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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儿还有外人在呢。”

进忠捏住拳头,放在唇边,有些羞涩地将头歪向一边,丝毫看不出刚才阴沉大狼狗的样子。

雪鸢:……

你反差有点大了嗷!

还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茶里茶气。

开口就是外人,在场的除了意欢,还有第二个外人吗?

“那我收回?”

雪鸢作恍然大悟状,说着就打算松手。

手指还没分开呢,就被身边的人一把攥紧。

“说出话哪儿还有收回的!”

进忠满脸控诉地回头谴责。

雪鸢:“行了,出来够久了,还不进去?”

“那你跟我一起。”

进忠警惕地瞅了一眼意欢,拽着雪鸢就要走。

雪鸢冲站在原地如遭雷劈的意欢点了点头,直接离去。

她也回过味儿来一些,明白还是远着点儿意欢为好。

其实也怪不得进忠隔三差五吃醋。

她自家人知自家事,自然不会觉得与女子正常说话有何不妥。

可在进忠眼里,他俩都是太监。

而在紫禁城中,太监地位低下,即便是御前得脸的公公,真论起身份来,有时还没有宫女尊贵。

太监是残缺之人,若能得一个宫女做对食,那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所以他心里不安,怕雪鸢也有这样的心思也是正常的。

意欢呆立在原地许久,只觉得原本才思敏捷的头脑一片空白,直到她站立不住,几欲摔倒,才被突然出现的粗壮胳膊扶住。

“我送你出宫。”

被胳膊上火热的触感惊了一瞬,意欢站稳后便迅速挣脱。

“你!……是你啊。”

章佳阿桂人长得高大,意欢即便穿着花盆底也只到他的胸口。

此时两人靠得极近,那股压迫感便愈发明显起来。

看见他,意欢的心里是复杂的。

既心虚,又感激,但有时候却又有一种被迫绑定的愤怒。

他刚才看见了多少?

是不是看出来她心里有人了?

其实,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看得出刚才在殿上他是在替她解围。

可这个解围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感激他救了她以及全家人的性命,但又愤怒于他未经她的同意便擅自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

“多谢。不过,我已经缓过来了,嬷嬷就在外面等我,就不劳烦你了。”

“几年前,你让我帮你摘花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过。”

意欢哑然。

这几年前的事儿,他还记得啊。

“反正不要你送。”

她也来了脾气,踩着花盆底就噔噔噔地往宫门口走。

章佳阿桂也不生气,就这么跟在后面。

直到出了宫门,意欢要上马车,他才迈开大步,在意欢和嬷嬷吃惊的眼神下也坐了进去。

“你要干嘛?”

“今天的事,我要亲自登门拜访纳兰大人,向他告罪。”

“还不赶车?”

章佳阿桂面不改色,把嬷嬷赶到外面和赶车的小厮一起坐,自己则屈着长腿在车厢里缩成一团。

意欢不想说话,车厢里陷入了寂静。

“我只是不想你有事。如果你不愿,成婚后我们可以分房住,再过几年,我想办法放你自由。”

“真的吗?”

意欢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熄灭了。

“皇上赐婚,我们是不能和离的。”

章佳阿桂声音沉稳。

“到时候我可以上战场,立了功,自然可以用来交换。”

“……你要用你的前途来换?”

意欢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此时马车停下,章佳阿桂跳下车,站在下方冲着意欢伸出手。

“我擅自定了你的终身,自然要拿我的终身来换。”

“只是,意欢。”他眼眸深黑,静静地看着她,“你要不要试一试?试一试和我在一起。”

“我比他好。”

*

意欢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同意和章佳阿桂一起出门。

可能是因为那天他的表情太认真,也有可能是他的许诺的太诚恳。

[我比他好。]

他那天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寻常男子一定会鄙薄她,鄙薄她对一个太监动心,鄙薄她无知又莽撞差点害了自己以及全家人的性命。

但是他没有。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你只是喜欢上一个人,那不算是错。]

[薛圆公公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我有信心比他更好。]

意欢摇了摇头,把这人从自己的脑子里晃出去。

再看看吧。

她还是喜欢会作诗的翩翩君子,这么高大的……

意欢忍不住偷偷去看身边的人。

嘶!这么高大的,看起来吓都吓死人了。

昨天扶住她的时候,就感觉那只手好大,好有力,捏着她的胳膊就像是在捏一只小鸡仔。

分分钟可以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的那种。

“你看我做什么?”

章佳阿桂突然低头,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上了。

“我没看!我只是……”

意欢瞬间反驳,正好眼前有株高大的石榴树,火红的石榴花开得正好。

“我只是想叫你帮我摘朵花。”

[小哥哥,你长得好高啊!你能帮我摘朵花吗?]

章佳阿桂愣了愣,意欢也怔忪了一瞬。

几年前,她跟着额娘参与宴会的时候,和他见过几面。

当时她还小,被那花花草草迷了眼,就缠着阿桂帮她摘。

“这枝?”

章佳阿桂只愣了一下,他并不揭穿她,反而好脾气地仰起头,在满是花朵的枝头上精挑细选了一枝,折下后递到了意欢面前。

他的眼神满是包容,好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意欢莫名来了气。

“这枝太丑了,你什么审美?”

“那这枝呢?”

“这枝也不行。”

章佳阿桂低头看她,意欢挑衅地与他对视。

“怎么?你选不出好看的来吗?”

“啊——!”

突然间的失重让意欢惊慌地尖叫了起来。

章佳阿桂托着意欢的腰,把她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的胳膊肌肉微微鼓起,即便是坐了个人在上面,也显得毫不费劲。

“喜欢哪枝,自己挑。”

“你快放我下来!”

意欢慌张地扶着章佳阿桂的肩膀,身体向他倾斜,生怕他一个不稳把她摔在地上。

“几年前,你怎么不害怕?”

意欢愣住。

几年前,她的确用同样的姿势坐在他的肩头,比现在还要高。

“那时候我摔不着你,现在更不会。”

臀下的胳膊结实有力,还有一只手牢牢地握着她的大腿。

意欢下意识地低头看他,直接落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

要不,坐一会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