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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鸢心里,进忠是一个心思相当细腻敏锐的人。

所以,在被不小心袭胸后,她已经做好了掉马的准备。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她一开始是打算找个机会自己告诉他的。

说是惊喜也行,认为是惊吓也罢,总归也是个态度不是?

可雪鸢万万没想到的是……

“你的胸肌是怎么练的?”

啊这……

看着进忠那一脸诚恳、试图讨教的表情,雪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三辈子了,她居然才发现这人是个憨批。

得嘞,放飞自我吧,装不了一点儿了!

裹胸布需要藏吗?用不着!直接扔床上。

睡觉还需要勒住自己吗?用不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回房后还需要穿加了内增高的靴子吗?没必要!拖鞋YYdS。

至于帽子……

嗯,再戴几天,她倒要看看这人究竟哪天才会发现不对!

雪鸢一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小心谨慎装模作样,而进忠却压根没长那个脑子,就觉得好气。

不行!

她要让进忠感受一下每日伪装如履薄冰的恐惧!

当晚,一杯加了灵泉的茶水灌下去,异能全力催动,进忠非常顺利地从一个“大”字变成了“木”字。

*

又是美好的一天。

进忠今天排了晚班,不需要一大早上值,所以就饱饱地睡了个懒觉。

醒来后人还有些迷瞪,踩着地上的鞋就去桌子上倒水喝。

嗯?

左边腿上贴着个什么东西,怪不舒服的。

还没清醒的进忠只以为是裤子被自己睡歪了,下意识地就挪了挪自己的裤带。

怎么挪了之后,左边腿感觉没好,右边腿又被勒住了?

进忠闭着眼睛将裤带又换了个方向挪了挪。

等等!

什么东西!?

进忠震惊地瞬间清醒了。

“噗!”

雪鸢人在茶水房,一直用异能观察着庑房的动静,看进忠起床更是直接把茶水房的其他人都给打发走了。

她要专心围观!

她憋着笑,瞅着进忠那副不明所以反复挪腾的呆样,万分期待地等着他发现惊喜。

果然,没过一会儿,进忠就发现自己从“大”变“木”,那震惊到呆滞的表情简直好笑地让她头掉。

雪鸢把头埋在胳膊里,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地,在看见进忠一开始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地叉着腿后,就更笑得差点撅过去了。

“噗哈哈哈哈哈!”

内殿上早班的进保和其他太监宫女们:……

薛圆公公也疯了?

*

晚上,进忠如临大敌。

因为弘历的夜生活要开始了。

讲真,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定力,毕竟他对薛圆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他就是有点不信任新来的家伙什。

嗯,没办法,与它多年不见,相处起来有些陌生啊~

今天弘历翻了新进宫的庆常在的牌子。

没错,就是咱们的老熟人陆沐萍。

她其实进宫已经有几天了,刚开始是在甄嬛跟前伺候,不过三天,就被甄嬛以伺候得当的名义派去了弘历身边。

弘历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去驳甄嬛的面子。

后宫这么大,难道还塞不下一个女人吗?

寝殿门口,进忠偷偷给自己的耳朵里塞上了棉花,然后抓着身边的小太监认真叮嘱。

“要是皇上叫我,你就戳我一下啊。”

小太监自然连连点头。

“皇上~臣妾害怕~”

“哦?伺候太后时你也害怕吗?”

里间传来男女调笑的靡靡之音。

进忠打了个哆嗦。

这棉花的效果不太好啊,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还是全往耳朵里灌啊。

没办法,进忠只好琢磨点儿别的,以求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众所周知,肌肉男往往心如止水四大皆空。

他们一身牛劲儿都放在如何增肌上了,在健身房看见女人只会说:

“还剩几组?”

或者,

“这器械你还用吗?”

进忠不懂什么是肌肉男,他只是想换换脑子,将注意力放在怎么练大自己的胸肌上。

笑话!

他可是雄性中的雄性、男人中的男人,胸肌怎么能没有薛圆大?

要知道,即便在和薛圆的对食关系中,他也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的。

什么?

你们说我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不,我只是在跟他博弈。

我装作被他拿捏的样子,但其实这都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

我当然知道他在钓我,但我的上钩也是计划之一。

别打扰我了,我自有分寸。

进忠看里间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便干脆往地上一趴,先来一组俯卧撑。

毕竟薛圆前两天说了,他胸大,就是练这个练的。

一个,两个,三个……

伴随着里间传来的吱吱嘎嘎,进忠机械般地上下起伏着,一个不小心神思就飘远了。

说起来,薛圆长得比宫里的娘娘们还好看。

削肩、细腰、长腿。

一双桃花眼深得溺人,看一眼都感觉要栽进去。

那双腿之前盘在他的腰上,他都想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嘶!”

遭受到来自地面的致命打鸡,进忠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他好龌龊,真的。

他单知道听皇上的墙角可能会激动,却不知道光想想薛圆就会按捺不住啊!

一边的小太监看进忠呼痛连忙上来搀扶。

“进忠公公,你还好吧?”

“你别动!”进忠哪儿敢让人靠近,“我就是手臂抽筋了,熬过这阵儿就好了。”

小太监:“……是。”

手臂抽筋,为什么要躺在地上?

难道是在玩抽象?

进忠并不知道小太监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东西,他趴在地上等待着激动退去。

另外,他还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他现在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了,那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薛圆呢?

不行不行,这事儿太过离奇,他是怎么长回来的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若是说了,该如何解释呢?

而且,难以解释只是一方面。

怕的是,薛圆知道后也想变回男人,到时候若是找不到方法,反倒徒增失望。

说不定还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要是不告诉他,好像又有些愧疚。

想做回真正的男人,应当是每个太监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