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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

为什么没有人通报!?

李玉僵着身体转过身来,一眼看见的不是身着明黄朝服的弘历,而是他身边穿着红色蟒袍的雪鸢。

丰神俊秀、眉清目朗。

他笑眯眯地看着他,甚至伸手冲他打了个招呼,但那漆黑的瞳孔中却满是冰凉冷意,好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皇,皇,奴才给皇上请安。刚才奴才说得是气急之言,并非是奴才心中所想。”

“不,这真言不仅是酒后会吐,气急之后也会吐。”

弘历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玉,神色莫名。

“拉出去。”

“是。”

进忠进保二人面色一肃,也不叫别的小太监动手,直接一人一边制住李玉的胳膊就把他拖了出去。

两人心里都不痛快,进忠尤甚,所以动作都有些粗暴。

把人拖出去的时候会经过弘历和雪鸢身边,进忠不敢抬头,也不敢做一些多余的举动,甚至连衣摆的轻微相蹭他都觉得战战兢兢。

李玉的话到底还是说进了他的心里。

薛圆公公,会真的觉得我恶心吗?

进忠心里难过极了,甚至有点想哭,他都不能去想,因为只是想想这种可能,他都有一种窒息感。

[不恶心,我很欢喜。]

身形相错,进忠的耳中似乎听到了似有若无的气音。

他忽地抬头,扭身去看薛圆的神色,但却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背影。

是幻听吗?

……

毕竟手上还拎着个多余的东西,场合也不够合适,进忠只能压下心中蹦跶的小鹿,满脸嫌弃地把人丢去景阳宫。

“砰!”

伴随着扬起的尘土,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萧瑟的景阳宫门口显得格外明显。

“谁呀!?”

三宝有些烦躁地推开景阳宫的大门。

他原本在太监中算是身强力壮品相优异的,至少男子气概满满。

论起性张力,他三宝在太监中绝对可以排在前三。

可缺衣少食这么些天,他都觉得自己看起来娘了不少,原本还有不少肌肉的胳膊都细溜了,跟白斩鸡一样,这让他怎么能不烦躁呢?

“三宝公公。”

刚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两个门神。

一左一右,都是一样的蓝色蟒袍,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哟,这是什么风把两位公公都吹来了?”

三宝满脸堆笑。

难道皇上终于想起主儿的好了?

“当然是你们景阳宫刮来的邪风了。”

进忠阴沉着脸。

要不是这档子破事儿,他现在应该还在养心殿值班,间或还能去茶水房看一眼他的薛圆公公,说不定还能得到甜蜜的点心投喂。

可世事无常,他现在只能在寒风中对着癫公癫婆狂喷一通,然后抱着自己忐忑的小心脏惶惶不安一整天。

“进忠公公,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三宝看出来者不善,但他想不通,他们景阳宫没人得罪这位吧?

“这你就得问问他了。”

进保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地上的一坨,示意三宝眼睛朝下点儿。

“这是……李玉公公!?”

“怎么了?”

三宝还在惊讶,殿内听到外面动静的如懿还有惢心等人都出来了。

“李玉!?你怎么这样了?你们怎么能把自己的师父捆成这样丢地上?你们的心里还有尊师重道的念头吗?”

如懿看李玉被堵着嘴捆得像是个毛毛虫,顿时面上大惊,踩着自己高高的花盆底就一路小跑地过来了。

惢心和阿箬也紧随其后。

“先不说‘天地君亲师’,师父排在最后,奴才自然要以皇上为先。就说您派宫女鼓动李玉为您说话时,怎么没有想过君臣纲常呢?”

进忠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忙乱的一片,口齿伶俐极了。

如懿没有说话,反而看了一眼阿箬。

阿箬意会地站起身:“我们主儿只不过是怕你们照顾不好皇上,想多关心一下,又没有争宠媚上的坏心思,哪里就谈得上什么君臣纲常呢?”

“反倒是你们,把关心皇上的李玉公公折腾成这样,等回头主儿见到皇上,一定会在皇上跟前揭穿你们的真面目,然后再好好罚你们!”

???

“有没有可能,是皇上让我们做的?”

进保无语极了,他与进忠对视一眼,两人整齐地双双抱臂,抬头挺胸,看起来既帅气又得意。

“皇上口谕!”

“哗啦啦”地一片,如懿等人面带怨气,纷纷跪下。

在她们眼里,进忠和进保那样帅气的姿态根本就在耀武扬威,是妥妥的小人作派!

“御前太监李玉,勾结后妃,泄露帝踪,着杖责一百,罚至景阳宫看门。”

“娴嫔乌拉那拉氏,勾结御前,窥伺帝踪,着褫夺封号,降为答应,禁足景阳宫。”

进忠和进保一人伸左手,一人伸右手,两人齐齐弯腰。

“请吧?”

“奴才要锁门了~”

——————

自那日李玉口出恶言已经过了三日,进忠一直不敢去问雪鸢的真实想法。

他琢磨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曲线救国,用别的方法来试探一二。

所以,今天雪鸢回到庑房后,就看见了一只落汤鸡般的可怜小狗。

身上都湿透了不说,脸上还有滴滴水珠直往下落。

最劲爆的是,这人故意把衣领扯的老开,露出里面因为潮湿而有些透明的白色中衣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来。

雪鸢开门即暴击,她视力太好看得太清楚,眼睁睁地就瞧着一滴水珠沿着进忠的下颚滴落到胸膛上,然后滑出一道微亮的水痕,最后没入衣襟之中。

嘶!

这是要闹哪一出啊?

她这人很好色,没办法坐怀不乱的!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她可不能犯错嗷!

要不然,她浅浅小摸一下,占点儿便宜?

……

雪鸢心里头略过了无数念头,有正经的也有不三不四的。

但她面上却装得极好,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诧异与关心让她看起来既绅士又体贴。

至少进忠是这么觉得的。

“你这是怎么了,快擦擦!”

雪鸢直接拿起自己的帕子,在进忠的脸上还有胸膛上胡乱地擦拭起来。

她看似好心无比,实则指尖已经在那结实的胸膛上逡巡了好几圈了。

进保没说假话,这胸肌的手感真实不错啊~

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