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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岑闯了祸,吃饭的时候,陈舒都没搭理他。

吃完饭,他去刷锅洗碗,然后又烧水给陈陈泱泱洗漱,早早的把人给哄睡了。

自己洗漱收拾好,走到床边才发现,陈舒给他单独准备了一个被子。

杨西岑站在那,静默不语。

陈舒装作没看见他的眼神,自顾自闭上眼睛。

杨西岑默不作声的把被子重新叠起来,塞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

回到床边,爬上床后,他先是在自己那侧躺着,紧接着,一点一点的往陈舒那边挪。

安静的房间里,陈舒耳边全是他挪动的窸窸窣窣声。

跟个耗子似的。

杨西岑挪了半天。

终于来到了陈舒身边。

“宝宝......”

他脑袋试探着往她后颈处蹭了蹭,讨好意味十足。

“宝宝,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

陈舒不说话。

也不理他。

他得寸进尺的把手环在她的腰间。

几个月没抱他家舒舒了,真是想念的不行。

陈舒不想惯着他,把他的手拍开。

“嘶,宝宝,疼……”杨西岑委屈看她后脑勺。

“我都没用力道,你别想骗我。”

“不是手疼,胳膊疼。”

“我又没打你胳膊......”

陈舒翻身面对着他,着急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这个姿势不方便,她又坐了起来,“早就跟你说让我看看你的伤,你偏要逗我,这下好了吧?碰到伤口了......”

她想把他的袖子捋起来,又觉得不方便,干脆还是去解开他的衣服,脱了看的更直观,哪里有伤都能看到。

有了上次的教训,杨西岑这回老实的不行,乖乖的躺着不动,陈舒让做什么做什么。

很快,睡衣就被脱了下来,陈舒看到他包扎着的胳膊,上面渗透着的血迹刺痛她的眼睛。

她轻轻用手触碰了下,很快收回来,怕再弄疼他。

杨西岑牵着她的手,让她摸了下,“没事的,一点小伤。”

陈舒抱怨:“一点小伤你也不让我看。”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你受伤了让我看看,我也能给你帮帮忙啊。”

“最烦你们这些人了,每次受伤都不跟家里说,还打着为我们好的名义。”

“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会让我们更担心,你到底知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副营长的。”

陈舒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怨气,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她本来没想哭的,但是说着说着,情绪就上来了。

她努力憋着。

她还跟他闹别扭呢,不能让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那样岂不是认输了。

杨西岑也跟着坐了起来,把人按在自己胸前,拍着她的背安抚:“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

“为了弥补我们舒舒,来,我给你啵一个。”

说着,他就低头在陈舒头发上吻了一下。

陈舒:“......”

她正伤心呢。

他搞什么东西?

她被他弄得情绪不上不下的,再也哭不出来了。

杨西岑听她不哭了,扶起她的身子,注视着她微红的眼眶,吻上了她的眼角。

陈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苦的。”

她脱口而出:“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了。

是她的眼泪。

她想反驳他,可又被他吻上了唇,堵住了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两人几个月没接吻了,这个吻很温柔,吻得漫长而缠绵。

良久,杨西岑躺在床头,陈舒喘着气,靠在她怀里。

两个人顺势揭过了受伤的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

陈舒:“你爹摔断了腿,大哥送他来看病,还有二哥二嫂都来了,他们还带着四丫和金蛋。”

“我安排爹去的市医院,跟大哥说了,让他照顾爹,医药费咱们和二哥家平摊。”

这事本来吃饭之前就该跟他说的。

陈舒被他受伤的事给扰乱了思绪,后来又憋着气,就暂时没想起来。

杨西岑下巴抵着陈舒的发顶,指尖无意识在她肩头摩挲:“爹的腿伤得严重吗?”

陈舒:“医生说是内踝断裂,给了两个方案,一个是打石膏,还有一个就是做手术。”

“我给选了做手术。不过医生说没有爹的腿没有及时就医,需要先消肿两到三天,看看情况,等合适了再开始手术。”

杨西岑抬着陈舒的下巴,人凑过去重重亲了一口。

陈舒:“你干嘛?”

“谢礼。”

他和杨父虽然不亲近,但到底是父子,他也没冷情到放任他生病不管的地步。

他出任务不在家,他大哥来到惠城人生地不熟,要是让他自己找医院,估计被人把钱骗光了都还没找到。

他二哥就是个靠不住的,他对他不抱什么希望。

多亏了他家舒舒,他爹才能这么顺利的看病。

杨西岑不喜欢和他家舒舒说谢谢,那样会显得他们很生疏。

既然如此,那就选择他们都喜欢的方式好了。

“德性。”

陈舒把他的头按了回去,趴在他身上,继续说:“我给大哥留了电话,大哥上午打电话来,说明天爹就要做手术了。”

“我本来准备周日休息的时候,带着陈陈和泱泱去看爹的,你现在回来了,胳膊上还有伤,可以在家休息吗?可以的话,你明天去看看。”

杨西岑胸腔震动:“可以,那我明天去看看。”

“我还给爹做了件褂子,你顺手拿过去吧。”

杨西岑找衣服的时候看见那件蓝色的褂子了,“我还以为你是给我做的呢,舒舒好久没给我做衣服了。”

陈陈和泱泱出生后,陈舒给他们两个做的衣服居多,给自己做的都少了。

至于杨西岑,他一年四季都是军装,有部队负责,陈舒就没多操心。

这会儿听他说起,陈舒莫名其妙心虚了下。

随即她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又没说要我给你做,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要,万一我做了你不喜欢,那不是浪费嘛。”

杨西岑幽幽道:“舒舒你就是不想给我做,你做的大红裤衩我都穿了,怎么可能会有不喜欢的。”

陈舒:这茬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