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每天上工吃饭上工中匆匆流去,秋收完成了,眨眼间将近一个月就过去了,地里的活也不多了。
记一一的体力虽然恢复了,但也不准备上工了,这几天忙乎着家里的分家事宜,在院子中间隔一道墙,和大儿子一家隔成两家人。户口也分开了,记一一给大儿子一家分了二百块钱,说明也会给二儿子二百块钱,他留下一百多也就够了。
记小林利用他的儿子试图唤醒记一一的怜爱之心,让他们能在回去住,可是只能是白费功夫。
他们找过亲爹,可是亲爹只能采点山上的野果子给他们,至于钱,是一分钱都没有的。
他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出来,只有他媳妇那为数不多的嫁妆,可也被媳妇捏的紧紧的。
这一段时间以来,家里天天吵架,还时不时的面对村里人对他们肆无忌惮的指指点点。还要辛苦的下地挣工分,记小林觉得他快要崩溃了。
不由的埋怨他的娘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又埋怨那天说山上分肉的多管闲事的不知名人士。
记宝林天天在家里哭闹,不上工,也不干家务,吃饭的时候倒是很积极。
赵如珠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嫁妆死死的攥在手里,怎么也不给这恶心的一家人用。原先她以为跟着享福的,没想到是丢人丢到全村。她从心里看不起她这位婆婆,跟着她的前公公多好,钱在她手里拿着,在家里又是说一不二的主,偏偏自己要作,看看得到些什么?让她们这些小辈跟着被人看不起。
与记小林和记宝林的不如意相比,记大林一家简直是哪哪都好。
现在他爹把院子一分为二,他一半,他爹和二弟一半,家里的东西也分成了两份,由于二弟不回来,东西就不给他分了。
现在他们一家人觉得有了奔头,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小家努力,就是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儿子。
这天,镇上的邮递员匆匆忙忙的来到了记家村,直接来到了记一一的家门前。
邮递员快速的下了自行车,“砰砰砰”的敲起了记一一的大门,并喊道,“记家老爷子,记家老爷子。”
记一一一骨碌的从炕上下了地,也喊道,“来了,来了,谁呀?这么急?”
外面的邮递员说道,“记老爷子,您稳着点,您家二儿子的电报。”
“哦!是吗?是我家二小子的电报?这是……”记一一的心里一咯噔,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记一一打开了门,接过那张电报,幸亏原主跟过一段扫盲班,普通的字还是认得几个的。
电报简洁,干练,只有几个字,受伤速来。
记一一送走了邮递员,又送走了村里爱打听八卦的人,转身就回了屋。
不一会儿,他就又出了门,直接到村大队找人开介绍信。
正好村长记爱国也在,一听是记家二小子受伤需要人照顾,就皱起了眉头,“记一一,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出门呢?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该咋整?”
“没事,拍花子的拍不到我,路上受些罪,到了部队就好了。我也正好可以出去散散心,”记一一回应道,他也知道村长是好意。
村长记爱国听记一一说到这里,也就不好再说了,毕竟任谁每天面对那两个恶心的玩意,都不会有好心情。
索幸现在地里的活也不多,就给记一一开了一张半年的介绍信。
记一一接过介绍信,很高兴的谢了村长,并拜托村干部看着那些人,别让那些人趁机钻进他的屋子。
至于那些人是谁?都个个心领神会。表示让他放心去照顾二小子,家里他们会给他看好的。
记一一回了家,嘱咐回家看情况的大儿子,让他看好家,别让不相干的人进去。记大林眼泪汪汪的说道,“要不,爹,我陪您一起去吧?”
记一一眼睛一瞪,“胡闹,你二弟那有我就行了,倒是家里离不了人,那几个人处心积虑的还想回来住,你也不想回来了,家却被人偷了吧?”
记大林委屈的喊了一声,“爹,那就辛苦您了。”
“老子照顾儿子,天经地义,行了,我待会就走,看看今天有没有车票?”记一一不耐烦的说道。
记大林又说,“爹,需要拿什么东西吗?”
“不需要,去了那里再买,路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好带。”记一一回答道。
记一一看记大林还在院子里想事情,就没搭理他,直接回了屋,象征性的取出放钱的小匣子,把里面的钱一股脑的都装进了他的口袋里,其实是放进了空间。
记一一坐上村里特意为他准备的牛车,朝着镇上走去。
事情很顺利,牛车到达镇上火车站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一些,记一一跑去售票厅问了问,“去东省是几点的火车?”
售票员说,“下午三点就有一趟,但是没有坐票,只有站票。”
记一一又试探的问了一下,“那卧铺票呢?”
只见这个售票员女同志白眼一翻,“没有。”
记一一只能要了一张站票,花了他五块四毛钱。
他挤出了售票厅,来到牛车旁,说明了一下具体情况,说去东省的火车马上就走,并给了赶牛车的记老头两个大肉包,没等记老头推辞他就一溜烟又跑了。
他找了一个公共厕所,忍着里面的脏乱臭,晃了一圈。等到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和一个装着东西的背篓。
记一一和人群挤着一起上了绿皮火车,幸亏他的体质增强了,要不就这一个挤火车就够呛!
上了火车,他的眼里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就没有哪个地方是清净的。
身上背的背篓和手里的大包裹成了累赘,记一一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等到“呜……”火车发出了出发前的信号,火车上的人才开始三三两两的找座位,安顿自己的行李。
这时,记一一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妈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