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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邻居闻声赶过来,看到胡英子一脸的血,很吓人。慧珍和弟弟妹妹也出来了,徐建设说:“慧珍,去叫大夫,你妈妈被胜利打伤了。”

徐二叔家就住在前面,来的也快,看到眼前的情况,恨铁不成钢地问:“你爹刚刚下葬,你们兄弟两个又闹哪样?”

徐建设说:“我爹留下了不少钱财,我哥想一个人独吞,门都没有。这些年都是我在伺候爹,他徐建筑一年回来几天?抢财产的时候倒是挺积极的。”

徐二叔一听,这种事最好不要当着邻居们的面问。就说:“没事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

然后又把徐建筑叫过来,这时候徐建筑家已经把东西都藏起来了。徐建筑就想死不认账,他说:“别听他胡说,我们早就分家了,我爹的东西都是我的。”

徐建设从口袋里掏出刚才他抢到的东西,递了一根给徐二叔,徐二叔仔细一看,是金条。徐建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徐二叔没想到大哥家里还有这么多财产,一时思绪飘飞。(你们猜他的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胡英子这时忍着疼痛,开口说:“他徐建筑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报公安,大家来个鱼死网破。新账旧账一起算。”

徐二叔说:“深更半夜的,你们先回去睡觉,明天我和你三叔,四叔给你们做主。”

胡英子说:“不行,明天说不定他们就把东西转移了。我们一家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看着,天一亮就去公安局报案。”

徐建筑一想,如果报公安,说不定这些东西都要被没收。之前城里修路,在一家宅子里挖出了金银珠宝,都充公了。况且这些东西的来历也不好说,他的心里开始打鼓。

村里的大夫来给胡英子看了看,说没伤到骨头,但是创伤面积大,肯定得留疤。这徐胜利下手可够狠的。

大夫清理了伤口,给上了药,包扎一下,说:“如果不放心,明天去医院再看看。”

徐二叔连夜让儿子去叫徐三叔和徐四叔,他去了徐建筑家,想听听徐建筑的说法。胡英子对慧珍说:“慧真你去后街找你表姨,让你表哥陪你去舅舅家,让你三个舅舅都来,别忘了告诉他们,我不会让他们白跑腿的。”

胡英子有个表妹也嫁到了徐家湾,慧珍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她不放心,所以只好让她表哥陪着走一趟。这个年代娘家兄弟是女人在婆家的腰杆子。

天刚蒙蒙亮,慧珍带着舅舅们回来了。不仅三个舅舅来了,还来了两个表哥,一个表弟,一家一个,不偏不倚。

徐建筑家也是整宿没睡,三个叔叔都在,商议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胡家六个大汉子,齐刷刷地闯进来了。胡大舅开口:“谁打的我妹妹?当我们胡家没人了是吧?”

徐建筑陪着小心说:“他大舅,你们先坐。都是孩子不懂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胡二舅怒道:“十多年前把我外甥害死了,说不懂事。十多年后,又说不懂事,看来是我们胡家太好说话了。”

徐胜利看到胡家人,吓得打了个哆嗦,他现在很后悔昨天的冲动,这不,十年前的事情又翻出来了。唉,他姥姥家就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没人来给自己撑腰。

徐二叔这时说话了:“胜坤(慧珍的弟弟)他舅舅,你们都坐下,我们三个长辈会给英子做主的,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徐家三个叔叔的面子,胡大舅得给,将来妹妹还得在村子里过日子,不能树敌太多。

于是,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里除了三个叔叔、胡家弟兄三个。还留下了徐建筑夫妻和长子徐胜利,徐建设夫妻加长子徐胜坤。

徐二叔说出了他们的处理方法:“我大哥临终前交待过,影壁里藏的东西中,金条是祖上留下来的,因为时局动荡,不方便拿出来,所以藏起来了。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女人首饰,那是我大嫂的嫁妆。金条总共有十根,因为是徐家祖上留下来的,我们二房、三房、四房也有份。我大哥是长房嫡子,分六成,剩下的四成我们兄弟三人平分。首饰是嫂子的嫁妆,我们不分,那是建筑和建设的。”

胡英子心里暗想:“这是见者有份啊,徐建筑也默许了,估计也是徐建筑给三个叔叔的封口费。”

徐二叔继续说:“这些东西如果暴露出来,都得被没收不说,有这些东西我们家的成分就不可能是中农,最起码也是个富农。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三个长辈做主给你们两家把东西分一分。建筑是长子长孙,分六成。”

胡英子不高兴了,插话说:“二叔,这样处理我不同意。长房分六成是旧社会的规矩了。如今新形势下,可不是这么分的。我爹生前给不少人家主持过分家,不都是兄弟们平分吗!”

胡英子说的还真没错,这些年日子都过得紧巴,那些老规矩早就废除了,分家大都是平分。

徐建筑气愤地说:“弟妹,你别得寸进尺了。我爹临终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大房的,是三位叔叔出面,我才让步的。爹如果想给你们家,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影壁里有东西?”

徐胜坤一拍大腿说:“大伯,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爷爷跟我说过。那一年我十三岁,对十三岁,有一天我来给爷爷送包子。爷爷两眼盯着影壁在发呆,我进来他都没反应,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没看到什么光景。于是我就问爷爷,那影壁上有花吗?爷爷对我说,影壁里有宝贝,胜坤你记住了。我当时以为爷爷跟我开玩笑,就说我记住了。现在想起来,爷爷说的是真话。”

徐建设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说:“你个呆瓜,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跟我说。”

徐胜利:“你胡说,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徐胜坤:“那谁又能证明大伯说的是真话?”

徐三叔把两个小辈呵斥住,说:“建设,你有什么意见,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