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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并未多言,把事件交代清楚,又把何源墒交给荣王后,他就快步回了席上。

因着突然的插曲,他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肯定会被有心人说嘴。

饶这么想着,张泽脚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大皇子、三皇子、林詹几人一直都在盯着张泽。

见张泽迟迟没有回来,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状元郎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迷路了?”三皇子这话问的有些突兀。

偏他的声音不小,就连开元帝都听到了。

张泽朝着三皇子拱手行礼,“泽不甚酒力,刚才被同年们敬了好些酒,未免出丑,故而在池水边吹了一会儿风,醒了醒酒气,还望陛下和三皇子莫要怪罪。”

开元帝很喜欢张泽坦白直言的态度,“哈啊哈,你们少年人正是鲜衣怒马的时候,酒量太浅可不行,你们要好生练起来。”

三皇子见开元帝这么维护张泽,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笑着附和开元帝的话。

“父皇说的极是,状元郎一看就不常饮酒,日后儿臣定带着状元郎多去饮酒。”

“状元还小,练酒量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行。”

开元帝见状直接转移话,“张泽,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来瞧瞧这几篇诗作,可有佳作。”

上头皇帝和三皇子的交锋,大臣们耳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加入父子二人的对话。

至于,父子二人对话中的张泽,亦是规规矩矩地站在下首,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新科进士们,头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心中各自有了思量。

张泽得了开元帝的命令,乖乖上前,接过诗作认真看了起来。

待诗作看完,张泽秉承些端水大师的态度,把每一篇诗作都夸奖了一遍。

被夸奖的进士们,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谁会不喜欢旁人的夸奖呢。

况且,夸奖他们的人是张泽这个状元郎,还是当着皇帝和一众大臣的面夸的。

三年一次殿试,最终能爬上高位的人就那么几个。

若是能够因此,得了其中一些大臣,哪怕是一位大臣的青睐,未来的青云之路,就有着落了。

毕竟,他们在座的不少,都没有张泽那令人嫉妒的运气,不仅拜了一个好老师,还在皇帝面前挂了名,想想就让人嫉妒。

开元帝听着张泽不重样的夸奖,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风趣,却又不古板,灵活,又懂人事变通,是个可造之材

琼林宴,在一阵舞乐中结束。

张泽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府。

却说,荣王那边,命随从将何源墒押了回去,就直接把人关进了荣王府的地牢。

荣王妃得了侍女的回禀,吓的差点儿把手里的酒杯都摔了。

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勉强挂住笑容,向开元帝告罪、辞行。

开元帝对于自己最小的亲的弟弟没那么严厉,摆了摆手,就让荣王、荣王妃离开了。

两人的离开,并没有影响琼林宴的热闹氛围。

快马加鞭回了荣王府,荣王亲自去地牢审问何源墒今夜发生的事。

荣王妃连衣裳都没换,就往女儿乐宜郡主的院子走去。

乐宜郡主先一步回了府,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准备热水。

这个热水澡足足洗了快一个时辰,沐浴完的乐宜郡主打发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榻上。

荣王和荣王妃、上头的两个哥哥,还有皇伯伯、皇伯母、皇祖母的宠爱,乐宜郡主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辱。

前面十五年的时光里,从没人敢这样欺辱她……

想到这里,乐宜郡主就觉得特别委屈,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乐宜,我的乐宜,你别吓娘,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娘和爹一定让那个欺辱你的人不得好死!”

荣王妃搂住不停流泪的女儿,温声安抚着,手轻轻拍着乐宜郡主的后背。

“娘~呜呜呜……女儿好害怕,今日要不是张泽出现,女儿只怕……”

说到后面,乐宜郡主气愤得说不下去,扑进了荣王妃的怀里,寻求母亲的安慰。

荣王妃继续温声地安抚着乐宜郡主,并没有急着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荣王府地牢内,一桶凉水“唰——”的一下,泼在了何源墒的身上。

何源墒的酒醒了大半,看着面前一脸怒不可遏的荣王。

吓得何源墒腹下一热,一股尿骚味传来。

“何源墒,谁给你的胆子敢欺负到本王的女儿头上?”

何源墒脸色一白,之前借着酒劲耍酒疯,差点儿欺辱了乐宜郡主的画面闪现在何源墒脑中。

“荣王殿下饶命,今日在宴席上,我多喝了几杯酒,又吹了冷风,这才犯了浑……还请荣王殿下高抬贵手……”

何源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瞧着狼狈不已。

何家几代单传,何家这一代的独苗苗正是何源墒。

何家底蕴自然是比不上世家,只是家中几代人积累不少的财富,何家的姑奶奶又在宫里,现在是何嫔。

因着这层关系,何源墒见到乐宜郡主的次数不少。

乐宜郡主长得美,何源墒一见倾心,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何源墒年岁不小,何母已经给何源墒张罗了好几次相看的宴会。

然而,何源墒心里、眼里只有乐宜郡主,压根看不上旁人。

何源墒向何母说了自己的心思,何母直言让他死了这条心,乐宜郡主不是他能配得上的。

何源墒不甘心,他的倔脾气上来了。

好不容易得知乐宜郡主会参加琼林宴,他一时热血上涌,不管不顾借着酒劲差点儿酿下大错。

荣王听了何源墒的招认,气得青筋直冒,“你该死!”

说着,拿过一旁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何源墒身上。

“王爷,何老爷求见。”

荣王想着女儿差点儿受辱,就恨不得立马把何源墒给凌迟了。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好生招待。”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荣王扔下鞭子,大步流星走出了地牢。

地牢内,何源墒的身上连块好肉都没了,整个人无力地缩着。

“何泰兴,你养的好儿子!”

“荣王息怒,是下臣教子无方,任打任罚,只求王爷能留犬子一条小命……”何泰兴直接跪在了地上,边磕头边不停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