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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佑安几人原本还有些担心张泽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超过一首七言诗。

所以,即使张泽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们的心里到底是有些紧张的。

这下听完张泽作的诗,整个人都放松了,这首诗意境极美。

最妙的是不仅把春天的景色巧妙地描绘出来了,就仿佛在众人眼前一般。

更重要的是,这首诗里还提到了河豚,啧啧,不得不说泽弟真是一个记仇的!

江扬在听到张泽的诗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原本他想借着这次的宴会,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才情。

想踩着张泽这个府案首,往上爬,不想却错估了张泽的水平。

能成为案首的人,没点儿真才实学,众人怎么会服。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现在两人各作了一首描绘春日的诗句,立马就高下立现了。

案首不愧是案首,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众位学子仔细品味了一番,不少学子开口赞叹道:“张案首所作这首诗,真是妙极!妙极!春日之景跃然于纸上。”

“还不止呢,不仅意境极美,还富有哲理。”

秦知府笑着说:“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句甚好,即亲切,又富有哲理。”

秦知府看着张泽,这个张泽真是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了。

不仅能写出言之有物、条理清晰的策论,于作诗上还这般有才情。

张泽谦虚站起身来,温声道:“大人谬赞了,学生献丑了,承蒙各位大人厚爱。”

张泽落落大方、温文尔雅、不骄不躁的模样,更是让在座的众人多了几分欣赏。

秦知府看向一旁的江扬,“江扬,本府和几位同僚一直觉得张泽这首七言诗当得上品。

至于你的那首诗,只能是一个中品,不知对于这个结果,你是否服?”

江扬脸色一僵,咬牙切齿,不得不低头,“学生服了。”

秦知府并不放过他,继续道:“既然你已经输了,那么就该履行之前的承诺,郑重地向张泽道歉。”

当着众人的面给张泽道歉,江扬只觉得十分屈辱。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今日他要是不道歉,只怕不消明日,他今日所做的事,就能传扬出去。

权衡利弊后,江扬看向了不远处的张泽,“张案首,刚才的事,是我出言不逊,还请你海涵。”

张泽看着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江扬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心里只觉得畅快。

“我原谅江兄了,有一言告知:江兄下次再同人聊天时,切莫眼高于顶,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话说得不错,你们才刚成为童生,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时时保持谦卑之心,方能长远。”

众位学子纷纷起身,向秦知府鞠躬行礼,“多谢秦大人的敦敦教导,学生们定铭感五内。”

秦知府身侧的李大人立马打圆场,满脸笑容道:“咱们襄阳府人才济济,都是大人治下有方。

刚才张童生和江童生即兴作诗,倒是勾起了下官的兴趣。

如此明媚的春光,当多作几首好诗,方不负此美景。”

秦知府顺势笑着说道:“一鸣,你别光顾着说,赶紧作一首诗来,本府记得你作诗极不错。”

“那下官就献丑了,请知府大人和几位同僚品鉴一番。”

李一鸣说着就开始念着脑中想好的诗文:“草树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 惟解漫天作雪飞。”

秦知府几人抚掌叫好,“好诗,好诗!”

众人就着这首诗,又闲谈了好一会儿,接着有兴致的学子们纷纷开始作诗。

不管诗作得如何,这都是一个极好的能在秦知府几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学子们哪里想要放弃这个好机会,于是纷纷作起诗来。

王佑安、李玉仁、李辉、萧远山挨个都作了一首诗,张明、杜微雨有些紧张,并未作诗。

张泽小声道:“二堂哥、微雨兄,你们把握住这个机会,作一首诗来,在各位学子面前露露脸。”

张明苦笑一声,“我作诗没甚天赋,刘夫子为着这事没少说我。”

张明小声问道:“微雨兄,你作诗水平如何?”

杜微雨微微摇头,解释道:“我作诗尚可,对仗工整,却有些匠气,作诗我就不参与了。”

张泽闻言没有再劝,人不愿意就算了。

不少人都作了诗后,王佑安又提议不如大家伙玩几轮飞花令,助助酒兴。

秦知府几人自然应允,江扬因着前面丢了好大的脸面,这会子还有些精神恍惚,不在状态。

飞花令,学子们私下里的诗会没少玩,就是好友小聚都会拿出来玩。

因此,听到王佑安这个提议,众人全票通过。

“那就以“月”为题,本府抛砖引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王佑安笑着接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几轮飞花令下来,李辉直呼过瘾,眼里满是兴奋。

秦知府很满意在座学子的表现,除了江扬。

等到江扬回过神时,本次宴会都快结束了,众人私下里对江扬的讨论,并没有摆在明面上。

毕竟这种风头,他们可不想出,免得讨不到好,还惹一身臊。

江扬怨怼地看着张泽,张泽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李辉注意到江扬怨怼的眼神,李辉小声朝张泽嘀咕。

“泽弟,那个江扬看着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怼,他这是还不死心,会不会想事后报复你?”

张泽端起桌上的茶,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道:“小人行径,他要是敢对我下手,我不介意剁掉他的爪子。”

李辉只觉得背后一冷,泽弟明明笑着,他却觉得好可怕。

李辉突然想到了朱耀祖和何时雨,当时他还问泽弟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当时,泽弟好像也是这副模样,云淡风轻,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泽弟,还好咱们是朋友,不然我要是得罪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泽见状笑容深了深,“怎么会呢,我这人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旁人不招惹我,我都是爱好和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