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聪拉开距离,“侯爷不相信就算了。末将也是在为侯爷想办法啊。不然,等楚王那边来人了,就要开始杀人了。
侯爷你还不知道吧,今日一早,林将军抽了三万人去高州大营,说是要完成梁家军的斩首行动。”
“什么?林景润他怎么敢?”
南阳侯很是生气。林景润都把西南军指挥权交给他了,却不经过他就调兵,还一调三万,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田聪心里有点好笑,“楚王殿下安排,林将军也不敢不听啊。
他顾念你舟车劳顿,没有喊醒你请你亲自挂帅,也是为了你好啊。
侯爷,你想啊,三万人杀两万人,那血啊尸体啊,不得到处都是?
还要挖坑埋,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完得成的。
你要去了,你这(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吃得消?”
南阳侯抿了抿唇,“那也不应该不跟本侯说一声!他这根本就是目无法纪,没把本侯放在眼里!”
“哎呀,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高州大营,是浩然宗!”
南阳侯深吸口气,“对,是浩然宗。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见到了一个鬼,他要黄金 十万两和浩然宗的地契?”
“对。”
“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那个鬼不是黄泉派来的?”
“就是黄泉派来的,侯爷你也要进去不是?”
南阳侯一噎,“地契没有。黄金最多一万两。”
“她说了少一两都不行。”
南阳侯瞪田聪,“……你到底站哪边的?”
田聪赶紧行礼,态度很是恭顺:
“末将肯定是侯爷这边的。但那是鬼啊,能突然消失,还能穿墙而过,末将也怕得紧呢。
但这不是只有她这一条门路吗?要有其他路可选,末将也不会与她讨价还价许久,还没说少一点。
末将这后背,到现在都还扒凉扒凉的。”
某建筑房顶。
姜珩突然看向东北方向,那里,天空暗淡,有大片暗色的乌云在迅速聚集。
姜从安也朝那方看去,“怎么了?”
姜珩摇了摇头,也不是很确定,“不清楚。”
姜从安收回视线,继续盯田聪和南阳侯,“难不成南阳侯的小儿子尹浩真在浩然宗?”
“看看就知道了。”
另一边角落里,李安百无聊赖地等着。
这田聪办事太磨叽。
就不能一次将南阳侯忽悠进去嘛!
还鬼都扯出来了!真是,说话也不打草稿!
黄泉都不来,哪有鬼帮忙?
姜珩盯着东北方向,眉头微皱。
“那边怎么了?”
姜从安不安地问道。
狐狸【虚化】:“胖妞,那个艳鬼圣境天劫要来了。在银铁矿场废弃的万人坑。藏得挺深。我已经将标记撤了。她不出来,天劫就基本劈不到她。”
姜珩:“……”
狐狸【虚化】:“不过,现在只是天劫酝酿阶段,还看不出天劫的规模。明天应该就能看出来了。”
“浩然宗这边,你看着时机,给那个南阳侯开个小门去见那几个苟延残喘的高层。看看他们还有何后招。”
姜珩跳上小型飞舟,“我先回去了。”
姜从安赶紧跟上,“黄泉,我们不在这盯着?”
“你要亲自盯?那我放你下去?”
姜从安赶紧摆手,讪笑道:“有李安他们盯着,我很放心。”
深夜,沈鸿煊从天而降。
巨鸟扇起的狂风吹得小四合院呜呜的,像是人在哭诉一样。
姜从安睡眠浅,想也没想的便抱着被子翻到了床下面,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生怕是南阳侯派来的刺客。
姜珩呼呼大睡,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直到第二天早上,闻到熟悉的海兰香,抱着曾抱过一回的美好肉体,姜珩惬意地伸个懒腰,窝在沈鸿煊怀里,不想起床。
姜从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一只鳄鱼……鼍龙懒洋洋地趴在屋檐下晒太阳,顿时瞪大眼睛,这不是……
这么说昨晚的动静是沈鸿煊那家伙弄出来的?
姜从安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转身回房间闷头就睡。
直闻到午饭的红烧肉香气才醒了来。
沈鸿煊大喇喇地坐在位置上,朝姜从安点点头,“楚王殿下早啊。”
姜从安眼下还有些青黑,“沈侯爷昨夜回来,为何不说一声?”
“臣也不知殿下住在这呀。”
姜从安:“……”
仔细瞧了瞧沈鸿煊,明明整天风餐露宿,还各种急行军,根本不可能休息好,为何皮肤还是那么好,除了黑了点,瘦了点,就找不到瑕疵!
不像他,可怜哦,黑眼圈还没消退,皮肤还糙了……
天色黯淡,乌云越压越低。
林景润急匆匆地跑过来,“黄泉,你快看看天,会不会是坑杀两万人造成的?”
看到姜从安和沈鸿煊,有些诧异,“殿下也在!想必这位就是美名传天下的沈侯爷了吧?末将见过沈侯爷!”
姜珩指了指厨房,“自己去盛饭吧,林叔!”
林景润没心情吃饭,“你快看看这天色,很不对劲!我怀疑可能和坑杀两万人造成的怨气戾气有关!”
姜珩摇头,“那两万人不敢生怨气,就算有戾气煞气,也成不了气候。你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说,你关心的那个天气。”
林景润深吸口气,去厨房看了眼,立即将自己两个亲兵也喊了过来,一人少吃点,便都有饭吃了。
等上了桌子,才发现旁边趴着只鼍龙,顿时惊了一跳。
鳄鱼plus往姜珩那边侧了侧身子,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林景润、林右、林左:“…”
咕噜
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有点点紧张和尴尬。
过了好几秒,林景润放松身子,想到天气:
“嗯,那个天气…”
姜珩不紧不慢地将肉扒到自己碗里,又拿了沈鸿煊的碗给他盛满,直接将剩下的肉连盘子一起推到林景润面前,“就是圣境天劫…”
鳄鱼plus赶紧将自己的碗推过去,要姜珩给它挑菜!
明明坐在姜珩和沈鸿煊中间,却被忽略的姜从安:“……”当他不存在是吧?
立即有样学样的地往自己碗里扒肉,主打的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林景润、姜从安、沈鸿煊等人满脸疑惑,“圣境天劫?谁的?你的?”
姜珩摇头,“不是我的。我的天劫还早呢。你们等会看乌云最厚的那个位置,是东北方向的银铁矿上空。
要渡劫的,便藏在废弃的矿洞深处。”
“嗯?那是谁?”
“就那个害死了梁家主事人的艳鬼。她吸收了上百条生魂,这天劫,她是不敢渡的。一出来,可能就会变成一捧劫灰。”
“她既然藏好了,肯定不会出来的。那这天气…”
“她会出来的。她藏的那个地方是万人坑,老天爷会想办法把那里彻底劈开的。”
姜珩笃定,又感叹道:“天行有常,报应不爽。做过什么,都会有‘回报!’”
姜从安一颗冷汗冒出来,滑下脸颊,“我突然觉得,黄泉,你可能要帮我做场法事!我感觉,那两万人,会找上我的…”
沈鸿煊无语,“殿下,你是皇家人,有龙脉护佑,又是杀的该杀之人,你怕什么?”
林景润也道:
“殿下,要按你这么说,我们当兵的,凡是打过仗,那就是杀过人,还杀了很多的。
要都你这样担惊受怕,那帝国还不如送给武道帝国算了。还守什么守?”
姜珩一指弹在姜从安额前,一股微风吹起姜从安额前的碎发,分开其额前的冷汗:“做完了!”
姜从安:“…”
沈鸿煊、林景润:“…”好敷衍!
姜从安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感觉整个人清明了不少,不过,做法事不是要摆香案祭天,还要跳祈神舞,斩鬼神吗?
“这么简单?”
“不然呢?”
姜从安:“我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好像又有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