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医院中医内科(三诊室)。
姜珩将白大褂挂墙上,准备眯十五分钟。
咚咚
姜珩一个激灵,惊醒,睁眼看到身穿绿色手术服的乔木,身子后仰,抹了把脸,“乔学长找我什么事?”
乔木高大的身子往里一靠,坐在桌面上,按住椅背,将姜珩堵在狭小的椅子、桌子和墙壁之间,附耳,“我听说,姜教授不喜欢女人,喜欢男的,不如我们试试?呼~”
温暖的气流吹入耳心,感觉耳廓被舔了。
姜珩恼羞成怒,一把将乔木推下桌子,“谁跟你说的?”
乔木踉跄了一下站稳,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珩,“姜教授你看着斯斯文文,怎么能这么鲁莽呢。我一点还有台手术,这要是受伤了,你帮我上?”
姜珩稳坐如山,拿过键盘,眉眼清冷,略带轻蔑、不屑地直视面前的男人:
“乔学长刚刚的行为,已构成性骚扰。你是想法庭上见,还是下班后地下车库见?”
“怎么,姜教授还要打人嘛?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得赢谁啊?”
乔木调笑地将短袖往肩膀上推,露出成熟的肱二头肌三头肌,“晚上八点,成华柔道场,敢不敢来?”
姜珩起身,指了诊室后门:“乔学长,我对基佬不感兴趣!
在此,郑重地奉劝你,管住你的小弟,不然就做好传染病筛查,否则,那hiv\\hpv\\hsv\\syp\\gon等等病毒,总有一种会找上你……”
乔木脸颊迅速窜红,“你……”
姜珩戏谑地打断道:“乔学长,下次来,记得挂号。中医对于传染病防治也是有一定心得和手段的。
还有,以后要是得了病,要靠医疗手段生孩子,也可以挂我的号,辅助生殖也是我的长项……”
乔木指着姜珩,咬牙切齿道:“姜珩,你……”
姜珩缓缓睁开眼睛,乔木那天掀了她的诊室桌子,她没忍住将乔木直接送到了骨科的病床上。
然后,不得不去找骨科主任协调乔木一点手术主刀大夫的事。
惨兮兮的王梓涵便坐在主任房门口哭,不肯走……
同为女人,她真心同情、被无数次家暴到生活不能自理、还不得自由的王梓涵,也对法院屡次的『还有感情,不予判离』很生气。
但有什么用呢。
不是一个系统,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解决不了这种问题。
王梓涵最终还是跳了楼。
一晃眼,穿越都一个月了呢。也不知道乔木出院了没有。
“小胖,我们早上吃什么?”
姜珩利落地拿出两瓶牛奶,“先……”
看到沈鸿煊和祈则,挑眉,不悦,“你们怎么在这里?”
看到自己的黑手,和脏衣服,闻着身上的汗酸味,忽然有点自惭形秽怎么回事?
鳄鱼plus:“他们来给你护法来着。”
姜珩想赶人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祈则看着姜珩手里新鲜的吃食,上面还写着“牛乳”,但只有两份,期待地看着姜珩:“小胖,我们知道一处温泉,温泉有利缓解疲劳……”
“好。”
祈则准备了一大段的话,就这么卡住了。
姜珩爬起来,将牛奶扔给鳄鱼plus,“温泉在哪,那里天热不热?”
牛乳没有他的份,沈鸿煊有些失落的移开视线,“不是很远,温度适宜。”
“那等我一个时辰。我先回去给我爹换药!”
姜珩一个响指,地上一块木板飘上来。
姜珩跳上木板,嗖的一下便飞走了。
沈鸿煊、祈则想追,鳄鱼plus道:“你们如果想被讨厌,就尽管去。”
拧开瓶盖,一仰脖子将牛奶喝了个干净。
沈鸿煊坐在舵盘操作台上,大长腿刚好落地,“小胖的爹……”
祈则传音:“据我所知,是只鸟。”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鳄鱼plus突然闯入两人的传音。
祈则大骇,瞪着鳄鱼plus说不出话来。
这鱼,修为比他高?
沈鸿煊盯着鳄鱼plus,眼神明灭不定。
这鱼,修为虽然比他高,但……也就那样吧。
祈则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鼍龙,你知道小胖的爹是什么情况?你见过他爹了?”
“见过啊。所以,你们不要那么不讨喜地跟上去。总要给人一点空间的。连我都知道的道理,你们不懂吗?”
沈鸿煊、祈则:“……”
半晌,祈则很是感触道:“小胖对父母到底得多绝望才会认一只鸟当爹?!”
鳄鱼plus:“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你们人类…”
沈鸿煊震惊、愕然、不信,盯着祈则,“你说真的?”
“不然你追上去看看?”
沈鸿煊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王家已经成为过去,作为幸存者,小胖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忘记悲伤吗?
他宁愿认一只鸟当爹,也不愿意再和人类有亲情吗?
当看到姜珩轻车熟路地回到鸟巢,给一只裹成粽子的座山雕清洗伤口、换药、喂药、喂水和食物。
沈鸿煊震惊得目瞪口呆。
小胖是逃避,还是选择性忘记了王家的覆灭……
不管是哪一种,他这应该都是在自救吧?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悲伤,太过绝望,为了不以卵击石,才这样麻痹自己?
姜珩换完药,抹了把汗,又看了看弟弟妹妹们的样子,抱了抱鸟妈妈,转身走了。
沈鸿煊先姜珩一步回到鳄鱼plus所在处,沉默不语。
姜珩回来,心情颇有几分雀跃,“走吧,我们去泡温泉。出发。”
沈鸿煊不明所以,这和他了解到的情况不符啊!
小胖怎么能笑得出来?
该不会是悲极反笑,真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