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夜于一旁默默的站着，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小主人……我终于，见到你了。”
姜灵儿见通天玄牛哭了，不禁对他泛起一抹笑容，轻轻抚摸着他的鼻梁，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他的鼻梁上。
“牛牛不要哭了，那个……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灵儿心里有种感觉，我们好像曾经认识一样。”
姜灵儿安抚着他。
“……是啊。”
“认识……”
通天玄牛的脸上亦是渐渐泛起一抹笑容，随后他“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好啊，我这么多年没有白等，老天开眼，让我能在追随老主人前，见到了小主人一面。”
此时通天玄牛的心里只剩下慰藉。
多年来的执念，像是在这一刻放下了，这一刻，只见他衰老的身体，渐渐发出光芒，身体飘出零散的星光。
姜灵儿愣住。
谢子夜也是一怔，通天玄牛这是……他的身体在消散！
一旁泣不成声的樊龙三人见状，立马止住了泪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
“不！老祖这是……”
藤元慌了。
蚩蛮见状，不禁恐道：“老祖他的大限已到，他这是……即将坐化了。”
说完这句话，樊龙三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不由自主的跪下来，一脸惊愣的看着通天玄牛。
“到时间了么……”
谢子夜也知道这是通天玄牛的寿限到了。
他之前见过自己的师尊天玄老人，在他死去之时，也是如同现在的通天玄牛一般，身体化作金点，逐渐消失在了天地间。
而早在之前，通天玄牛便已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
在谢子夜离去的期间，他更是快要支撑不住，似乎他能坚持到现在，乃是依靠执念支撑，只是为了见上姜灵儿一面。
如今见到了，通天玄牛心里也是了无遗憾。
通天玄牛也深知自己即将逝去，但他没有露出任何的慌张，而是坦然的接受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
大笑过后。
他看向了谢子夜，说道：“小辈，虽然我不清楚小主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要多谢你，在我临死前，满足了我这多年来的夙愿。”
谢子夜沉默了，淡淡一笑，打趣道：
“那，有谢礼么？”
听到这话的通天玄牛愣了一下，随后他再度“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你这小辈，还真是不客气，居然想从我这快死掉的老头子身上刮点油水……”
“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我这儿倒真有一份谢礼，就是不知，你敢不敢收下。”
“噢？”
谢子夜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一份谢礼，还问他敢不敢收。
看样子，这‘谢礼’恐怕不一般啊。
不禁好奇道：“是什么？”
只见通天玄牛张开嘴，从他口里飞出一张发着白芒的纸，飞到了谢子夜面前。
谢子夜双手接过这张白纸，一来就看到了白纸最上方的两个大字。
【借条】
“借条？”
谢子夜愣了一下。
往下一读，发现这张借条上的金额，足足有着一百万亿灵石。
“一百……一百万亿灵石！”
谢子夜当即瞪大眼睛，被这借条上的灵石数量吓到了。
“！”
就连一旁的樊龙三人也惊得睁大眼睛。
姜灵儿眨了眨眼睛，手指抵着下巴，嘀咕道：“一百万亿……听起来好像很多。”
岂止是多啊。
一百万亿灵石，就是把他们妖盟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啊。
“哈哈哈……”
通天玄牛再度大笑起来，“不错，小辈，这是一张借条，借款的金额乃是一百万亿，只要你能把它要回来，这一百万亿灵石就归你了。”
樊龙三人听后，惊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一百万亿啊！
老祖这就送人了？这也太大方了。
樊龙三人看向谢子夜的眼中，不禁流露出羡慕。
谢子夜逐渐回过神来，看着通天玄牛，道：“前辈这么大手笔，恐怕这一百万亿，不是那么好拿吧？”
通天玄牛笑了笑道：“你看看这上面的借款人是谁。”
谢子夜再度看去，只见这借条上的借款人写着四个字。
“风逐……大……帝。”
“大帝！”
樊龙三人听后差点跌倒，当即收回目光，眼神从一开始对谢子夜的羡慕，到如今的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没错，对方乃是一位大帝。”
通天玄牛说道：“当年，那位风逐大帝打上了天玄山，最后被我家小主人镇压住。”
“为了活命，我让他拿出一百万亿灵石来买下他的命。”
“可当时的他，临时拿不出那么多灵石，我便让他从我们这里借了一百万亿，最后他写下了这张借条。”
谢子夜听后，不由一笑，道：“看来前辈年轻之时，也很顽皮啊。”
谢子夜还记得之前在天仙城时，他可是让那齐毅写下了一百亿灵石的欠款。
这可是一百亿灵石啊。
谢子夜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厚道了，没想到这通天玄牛比他还不厚道，足足比自己多了一个‘万’字。
跟通天玄牛比起来，谢子夜还是觉得自己太和蔼了。
“哈哈哈……谁又没有年轻过呢，只要你有胆量去要，这一百万亿灵石便是你的，小辈，你敢吗？”
谢子夜淡淡一笑，收下了这张借条：“有何不敢。”
一旁的樊龙三人听了，又是吓了他们一跳。
问大帝要钱？
妈呀，圣师，这钱你还真敢去要啊。
“有胆识，我没看错你。”
“虽然你只有炼气期，但我知道，你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难怪，你能被老主人看上，还当了天玄山的大师兄。”
说到此处，通天玄牛已经越来越虚弱了，身体肉眼可见的在淡化。
但通天玄牛却不管，他盯着谢子夜，再度说道：“小辈，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望你能够答应。”
“前辈请讲。”
谢子夜认真的说道。
通天玄牛看了看姜灵儿，徐徐道：“我最后一个愿望，便是请你好生照顾好小主人。”
“当年，老主人和小主人他们前往的地方，我无法触及，我不清楚那时的危机是否已经解除。”
“但从小主人如今的状态来看，恐怕发生了一些变故。”
“将来，无论你们面对什么敌人，对方是何身份，我都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迟疑。”
“对小主人，我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