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娘疑惑问道:“你们认识?”
杜进解释道:“前两日儿子曾与您提及,有个人每日都来县衙送冰,便就是这位小兄弟。
衙门如今所用的冰,皆由云记铺子免费相赠, 是这位小兄弟体谅我们辛苦,儿子这些天能熬过值班,全仰仗这位小兄弟了。”
杜大娘见儿子如此讲,心中更感动了。
“这下你能相信他是好人了吧,还不快命令你那些手下放了云家人!”
来时,杜大娘一直夸赞云知谦,而杜进问她是哪家铺子,杜大娘说不上来。
她哪知道是哪个铺子啊。
她只记得出来买东西,走至西街时,见这里很热闹,便随着人群一起过来看热闹。
云记开张围满了人,加上天气热,杜大娘一时觉得喘不过来气,便昏倒在了地上。
她当时身体难受的很,哪顾得上看是哪家铺子,再说她也不识字,看不懂招牌,要不是旁人说这家是卖冷饮的,她都不知道铺子是干啥的。
杜进以为有心之人认出这是他娘,存了别的心思才帮了娘,并不知晓是云知谦。
而杜大娘非拉着杜进亲自感谢云知谦,杜进不好忤逆了娘,这才来了。
铺子内的人听到杜进所言,皆惊得张大了嘴巴。
铺子里还未走的客人再也按捺不住,全都纷纷议论起来。
“云记给县衙供冰?要知道县衙的人可不少,这每日所需不少冰吧?”
“是啊,关键还是云记免费送给官府的。”
“云记体谅官府办案辛苦,而这些官府衙役恩将仇报,用了云记的冰,转头便来云记闹事,想置云家于死地,这不是典型的吃完饭砸锅,吃完奶卖娘吗?”
“呸!这些人可真没有良心!”
“你可别这么说,小心议论官府把你关进大牢。”
“依我看,云记也是有错的,现在天气如此炎热,这冰多金贵啊,即便他们存储的冰再多,也不能这么造吧?
他们不仅免费供应给县衙,自家铺子里的冰售价也甚是便宜,仅五文钱就可以买到一大块,如此,岂不是招人记恨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云记这是造福百姓,要不是他们卖的这么便宜,你能用得起冰吗?再说招人怨恨?谁敢记恨云记?我们都巴不得云记薄利多销呢。”
“你说能有谁记恨?那肯定不是我们啊,这石桥镇上无非就两家冷饮铺子,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谁记恨云家。”
……
这时大家恍然大悟!
除了煊记还能有谁?
难怪那街头痞子王五一进门便生事,索要五百两的保护费,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些顾客的谈话全都一字不差的落在了这些衙役耳中,尤其是杜进耳中。
再看这些衙役脸色惨白,呆立原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此时对王二可谓是又恼又恨,今日之事皆因他弟弟起了坏心思引起的!
而杜进从百姓的议论声中,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
他怒声呵斥:“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将云家人放了。”
几名衙役这才回过神来,他们赶忙退后,让云家人恢复自由。
而押着云知彰那个人,更是急忙松开了手。
云知彰气不过,一把抓过那衙役,劈头盖脸的就向他打去,那衙役本想躲,但瞧见杜进的冷眼后,连忙在原地站好不动,任由云知彰发泄。
“小兄弟,今日是我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全随你。”
只要云家小兄弟出了气,今日之事头不再追究,就能保住自己的铁饭碗了。
他只不过是挨顿揍而已,值了!
云扶脱离控制,她走上前去帮常清清松绑,可是却被王二阻止了。
杜进看到这一幕,他眉头紧皱,沉声道:“王二,你是没听到我刚才所说的话吗?”
王二虽内心不满,但依然恭敬道:“杜捕头,别看这位小姑娘年纪小,但她的脾气又臭又硬,身手还好,刚才您是没看到,她把我们几人都打伤了。”
“她竟然敢公然挑衅官差,与官府作对,若把她放了,以后谁都敢跟官府对着干了。”
“像这种熊孩子,就该把她押进大牢关两天,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王五说着,便给杜进展示他身上的鞭痕。
云扶上前叉着腰,气鼓鼓道:“我呸,王二,你那点心思,大家心里清楚的很,告诉你,把你的龌龊心思收起来,她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王二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可杜捕头在这里,他可不敢再得罪云家人了,但那个姓常的小女孩不同,她又不是云家人。
王二之所以有底气,便是在这姓氏上,若说石桥镇哪家高门姓常,没有一家!
他从小出生在这石桥镇上,怎能不知?
不过,这云家的小姑娘怎么如此聪明,竟能猜中他心中所想!
谁让他弟弟王五看上那小姑娘的丫鬟了,能嫁入他们王家,这是她的荣幸。
只要把她家小姐控制住,不怕那叫竹露的小丫鬟自己送上门来。
不过,眼下杜捕头还在这里,他也得装装样子。
“云小姑娘这样想,可真是太误会我了。”
杜进的脸黑得像要滴出墨来,他冷声道:“王二,话我不想说二遍,放了她!别逼我亲自动手。”
“杜捕头,你虽是他们几人的头,但我可不归你管。云家人把我弟弟伤得这么重,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可是给足了你面子,才放过云家人的,希望杜捕头也能给我一个面子。”
“你们几个,去给那小姑娘松绑。”
杜进吩咐道。
几位衙差刚想上前,便听到王二说道:“我看谁敢!杜捕头,你真的要与我们二组对着干吗?”
杜进冷笑一声:“二组可不是你能做主的。”
他似乎把所有耐心都用光了,直接一脚踢在王二的腹部,王二退出几米远,而后摔倒在地。
云扶、竹露和刘氏三人,赶忙上前给常清清松绑。
也不是王二非要绑常清清,实在是常清清太难控制了,万一挣脱又得费好大力气才能抓到她。
常清清摆脱束缚后,捡起地上的鞭子,大踏步走了出去。
“王二,受死吧。”
随着常清清的话音落下,紧接着便是鞭子抽在血肉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