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岑越,怎么了。”
以前和沈鹤尧在一起的时候,岑越的电话倒是没少接。
可自从和沈鹤尧分开以后,这还是岑越第一次打来电话。
“黎小姐,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我过去接你么?”
岑越的声音有些慌张,但是这句话听得黎漾有些恍惚。
好像很久以前,岑越也经常打电话问她在哪,然后要过来接她去见沈鹤尧。
只不过当时没有这么客气而已,更像是公事公办。
“怎么了,我在回家的路上,你有事可以直接说。”
甚至还没等黎漾话音落下,岑越就急着开口,“黎小姐,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沈总……沈总的情况有些不太好。”
黎漾一晃神差点没刹住车闯了红灯。
“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沈总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虽然和上次……有点不太一样,但是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情况应该不是很好,黎漾听着岑越的声音带着慌乱的无助。
“现在人在哪里?”
“停云小院。”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黎漾心像是停跳了一拍。
为什么会在那里。
就算是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鹤尧也不会每天都回来,难道是和她分开以后,沈鹤尧每晚都要回去停云小院忆往昔?
很快黎漾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约摸着今天沈鹤尧只是恰巧在附近,出事以后岑越直接就近将沈鹤尧送去了停云小院。
“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到。”
挂了电话,黎漾在下一个路口调头朝停云小院的方向驶去。
门锁的密码没有换,屋子里的陈设也没有任何改变,黎漾径直的上了二楼,那间熟悉的房间。
听到声音的岑越迎了出来。
“黎小姐,你过来了。”
黎漾点点头,直接来到了床边,沈鹤尧整个脸都是黑的。
字面意义上的黑。
就好像刻意的将锅底灰在脸上抹匀了一样。
黎漾拽了拽沈鹤尧的衣服,发现沈鹤尧的脖子也已经变黑了,而且黑色正在向胸口的方向蔓延。
“他这样有多久了。”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没这样。”
黎漾算着时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才半个小时而已,阴煞之气就已经入皮入骨了,等到彻底蔓延到心脏的位置,恐怕大罗神仙下来也难救了。
“帮我把他衣服脱掉,我下楼取点东西。”
等黎漾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吓了岑越一跳,后来黎漾把菜刀压在了沈鹤尧枕头下面的时候,岑越额头上的冷汗都没消下去。
岑越已经将沈鹤尧上身的衣服脱掉,黎漾从包里取出来一团红线,在沈鹤尧的腋下绕了好几圈,将他缠了起来。
说来也怪,沈鹤尧脸上的黑气,就止步在红线之上,没有在向下蔓延。
岑越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错。
在沈鹤尧刚晕过去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事情非常蹊跷。
如果说曾经对于玄学的事情半信半疑,那么从上次沈鹤尧出事,到后来他们一起去了荒村经历的一切,早就已经粉碎了岑越从小到大的信仰。
所以第一时间岑越没想着找顾魏,而是直接联系了黎漾。
“说说今天怎么回事,我现在只能暂时的克制住他体内的阴气,不从根源解决问题,我撑不了太久。”
岑越刚放下片刻的心,瞬间又拎了起来。
今天沈鹤尧工作难得完成的早,刚好接到了孟塘的电话,想要约上祁琛几个人聚一聚。
岑越接到沈鹤尧的电话去接沈鹤尧的时候,沈鹤尧一切还都很正常,只是有些微醺。
可等回到停云小院的时候,沈鹤尧的意识就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但是岑越没有听清。
“沈总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刚接上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酒气都不重,回来以后酒气更是散的差不多了,可是人却迷糊的厉害,我把他扶倒沙发上,准备给他倒杯水的功夫,他就倒在地上了。”
孟塘……
好像上次沈鹤尧中蛊的时候,也是在和孟塘吃饭以后。
“吃饭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吗?”
黎漾拿起电话直接给祁琛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祁琛才接起来,口中的话也因为醉酒含糊不清。
既然祁琛没事的话,黎漾索性就挂了电话。
跟一个酒鬼交流,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黎漾盯着沈鹤尧眉头皱紧。
沈鹤尧现在身体里除了阴煞之气并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将他体内的阴气放出来。
换做以前,黎漾可以以自身为皿,将沈鹤尧的阴气吸出来,然后靠着自己的大煞命,将其消化。
但是现在转轮盘还在黎漾的身上,黎漾还没能和转轮盘融合好。
这个时候如果一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在吸阴煞气的时候,触动转轮盘吸了沈鹤尧的魂。
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糟糕。
为了谨慎起见,黎漾还是给覃川打了个电话。
“啥?又出事了?这是有多少人想要沈总的命啊,一招不成又来一招。”
“别废话,快点过来。”
挂断电话以后,黎漾又担心沈鹤尧在这段时间又发生什么危险,于是咬破了自己无名指的指尖,在沈鹤尧心口的位置上画了一道血符。
就算真的有什么不测,也得给沈鹤尧的心脉护住,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还是能有余地的。
画完血符以后,黎漾的精气神瞬间被抽走了一大半,就连岑越都看的出来,黎漾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了。
忙给黎漾倒了杯温水。
“黎小姐,辛苦了,沈总他醒了以后……”
“不辛苦,等沈总醒来了以后,你提醒他把钱结一下就好。”
黎漾喝了一小口水以后,直接打断了岑越的话。
“钱?”黎漾的话让岑越一愣。
“是啊,救命的钱,看在都是熟人,按照市场价我给沈总打个八折。”
看着床上躺着的沈鹤尧,黎漾使了一个眼神给岑越。
岑越这才反应过来,黎漾刚说的是什么钱,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是,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