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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原本想要将黎漾送到医院门口,可是到电梯口的时候黎漾就让温清回去。

“温清姐,你不用送我了,快回病房看看祁老爷子,估计人也快醒了。”

“没事,那边有祁琛的看着呢,你这状态我实在担心,要不然你去哪里,我送你。”

“真不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祁琛一个人怕是忙不开,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两个人在等电梯的时候,又在电梯口周旋了一阵子,最后温清还是没有拗过黎漾,跟着从电梯下来的几个医生一道回了病房。

黎漾进到电梯里以后一阵眩晕,咬着舌尖强打着精神让自己强撑着。

等到上车的时候黎漾整个人如同虚脱一样。

黎漾喘着粗气,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小臂上赫然出现了两道血淋淋的伤痕,看着可怖,却埋在了皮肤之下,有血色流动,却没有真正的血从胳膊上流出来。

“还怪厉害的。”

黎漾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往覃川那边走的时候,心口窝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就不能换个地方疼么,就可这一个地方。”

这股子疼痛疼的黎漾嘶嘶哈哈的,嘴里不禁有些抱怨。

不过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自己的魂能从阴间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刚刚那两个阴差无意间说漏嘴,让黎漾察觉到是病房那边出了问题。

早在过阴的时候黎漾就留了一手,在窗户上贴的那几张符纸都是有门道的。

于是黎漾赶紧手中掐诀,将当初贴在窗户上的符纸启用。

只片刻,病房响起了一声哀嚎,紧接着祁老爷子病房床头上的放的水杯直接掉在地上碎开。

黎漾生魂的疼痛感渐渐褪去,但是眼前还有大麻烦,这几个阴差对黎漾虎视眈眈。

靠着黎漾最近的那个手拿铁链的阴差,这次根本不想费什么周章,平日里也有一些不知死的人,斗法过阴。

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过于强大将另一方的性命夺走。

最后的烂摊子还得是他们阴差过来收。

现在既然人送到门上,也省的他在往阳间跑一趟,干脆直接拿自己的铁链想要把黎漾的魂锁了。

黎漾的疼痛感已经彻底的褪去,但是她还是伏在地上没有起来,装作伤的不轻的样子。

就在阴差的锁链马上要缠绕上黎漾双手的时候,黎漾突然眼中闪出两道凛冽的光,然后将手中早就结好了的手诀打在了阴差的身上。

原本拿着锁链的阴差以为黎漾已经伤到如此地步,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又一次没有防备的着了黎漾的道。

可是手持鬼面鼓的阴差可比刚刚多留了一个心眼。

在看见黎漾抬头眼神一变的时候。

就将自己手中的鬼面鼓敲响,同时向左侧闪了闪身子,躲开了黎漾飞过来手诀。

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鼓声紧密的响了起来,黎漾的听得心头一震。

紧接着就感觉到心的位置有灼烧之感。

因为拿锁链的阴差这次被黎漾伤的不轻,他们两个带过来的小鬼一时之间都跑了过去。

黎漾瞅准机会毫不恋战,咬着牙往前跑了两步,将自己的魂从地府挣脱出来。

可是到底是被鬼面鼓伤到了,即使黎漾回魂,生魂伤了的她也还是吃不消。

黎漾活动活动自己的肩膀和脖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先是看了看窗户上贴的几张符,心里暗笑,果然脑子是个好东西。

身子晃了晃,黎漾赶紧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缓了两秒钟才伸出两根手指,探向了祁老爷子的天灵盖。

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没白忙活。

黎漾这才打开了病房门。

只是看了一眼祁琛,黎漾就知道刚刚一定是出了事。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祁琛人缓过来了,黎漾此时也没有什么力气去料理别的事情。

在车上缓了好一会儿,黎漾都还是没精神,最后还是拿出了一枚铜钱,含在了口中,然后才开车离开医院。

医院那边黎漾进电梯以后没多久,祁老爷子就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

跟黎漾说的一样,祁老爷子张嘴就说饿了。

围在祁老爷子病床周围的专家们,立马下医嘱上营养液,还美其名曰祁老爷子卧床这么久没进食,直接吃东西会伤身。

祁琛哪管这些专家的话,人在医院治疗这么久,病因都没找到,还多亏了黎漾,当即就把这群专家从病房赶了出去,一连三个电话催秘书尽快把米汤送过来。

果然如同黎漾说的那样,几勺米汤喂下去,祁老爷子的精神好了不少,就连那双眼睛都开始有了光。

这时候祁老爷子才注意到自己的病床上的那些布条,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个梦。

见祁老爷子一直盯着布条看,祁琛也有点尴尬,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才开始接受相信黎漾,相信玄学。

但是爷爷……接受的了么?

不过还好,祁老爷子也只是看看,并没有问祁琛什么。

“温清啊,这么晚了还来医院看我,辛苦你了。”

“爷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也是今天才过来的,这些天一直都是小琛守着你。”

祁老爷子拍了拍祁琛的手,又嘱咐温清早些回去休息。

温清看祁老爷子身子还是有些发虚,既然人醒过来了,她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爷爷你好好休息,今天我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温清说完这句话看了看祁琛,微微的点了点头。

祁老爷子在温清走了以后,又喝了两口米汤,和祁琛说了几句话,便闭上眼睛歇着了。

祁琛看着爷爷,心里好像突然有了依靠,这才觉得自己的指尖和人中疼的厉害。

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指尖的那个针眼早就变成了乌黑色,心中一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