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黑暗中,傅迷白似乎也能看见她那张涨红的脸,打趣道,“明明说过什么?”
南风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便转身背对着她。
傅迷白见她使着小性子,心中喜爱得紧,他又与刚刚与他拉开一些距离的南风虞贴在一起。
他侧着身子抱着侧睡的南风虞,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话,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南风虞不自觉的缩了缩。
“只是亲亲不做其他的。”
南风虞绷紧着身体白了他一眼,如若忽略掉他手中的动作,还有某处。
那他的这话还值得一信。
好在傅迷白真的是说到做到,并未有其继续下去的动作,南风虞的整个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一直侧着睡总是不习惯,她又睡回了傅迷白的手窝,还是抱着美男睡得香。
一炷香之后,傅迷白本以为南风虞往日顶好的睡眠应该快要睡着了,然而正当他快要步入梦乡之际,身侧传到一道声音,“春满楼被砸的事情,是不是你干得?”
瞬间,睡意全无。
“何时?”
“就昨日晚上啊?”
“昨日晚上?昨日晚上我在干嘛,我想夫人应该比谁都了解吧。”
南风虞心里咯噔,失算,又给这个厚脸皮找到调侃的口子了。
南风虞赶紧错开话题,“不是你,那就是谁呢?”
傅迷白摸了摸他正在胡思乱想的脑袋,“或许恶事做多了吧。”
南风虞觉得说得有道理,泄愤的说道,“真是活该。”
或许是白日睡得太久,南风虞此刻精神的很,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身旁之人聊天。
“之前没有听你说过你舅舅呢?”
南风虞记得傅迷白的母妃德妃母族因造反,被诛全族,这所谓的舅舅又是何人。
“舅舅是我母妃的师兄。”
“哦哦。”南风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是医师?”
“嗯,被世人称为医圣。”傅迷白口气淡淡,似乎再说一次再不过寻常之事一般。
然而南风虞却不淡定了,“医圣?所以说你母亲也会医术?”
“嗯,我外婆曾经开了一个扶伤馆,招了很多学生,舅舅是其中最具有天赋的人之一。”
“之一,有天赋的人很多吗?”
“不多,两个。”上百人也单单只有两人。
“还有一人是你母亲?”
“不是,我母亲天天只知道玩,对医术只晓得一些皮毛。”傅迷白说起德妃,眸色有股淡淡的悲凉。
南风虞似乎感受到他的低迷的情绪,往他身上又靠了靠。
“那是谁?”这个问题显然是南风虞随口一问,只想把傅迷白带出那短暂的沉痛当中。
然而傅迷白的回答却让她意想不到。
“你见过。”
她见过,南风虞绞尽脑汁也联想不到是谁。
“那日在宫中遇见,你说他身上有股我房间里的味道。”
“哦,是他啊。”南风虞恍然大悟,那日与贺首辅在一起。
南风虞心中忽然萌发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论。
“你舅舅是医圣,那你身上的病他瞧过吗?”
“看过,无计可施。”
无计可施?南风虞虽口上不说,但心中对这医圣的头衔秉承着大大的怀疑。
“看来不怎么样嘛......”南风虞小声的嘀咕着。
傅迷白以为话题就如此结束,双手便用力了的搂了搂南风虞,准备入睡。
然而,怀中之人并不会如了他的意,在他怀中扭来扭去。
“还不睡?想做些什么?”
“嘶。”南风虞不客气的在他腰间一掐,他作痛一声。
“睡不着,想听听关于你的事......不过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
话一出口,南风虞便有几分懊恼。
傅迷白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不能说的,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似乎感觉得到话题不知如何开展,南风虞继续缩小范围,“就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情。”傅迷白沉默一晌,小时候的事情似乎变得好遥远,依稀的记忆在脑海中穿梭着。
“自记事开始,母妃对我就宠爱有加,即便偶尔逃学顽皮,她也不曾责备过我,在父皇和太傅的追究下,她还会打着马虎,帮我糊弄过关。”
“她从未把我当成她的一个攀附皇权的附属品,她让我随心所欲,不应受身上这份身份而禁锢。她不似长辈,更甚一个知心朋友。”
“她是一个好母亲。”南风虞不禁有几分感伤,忽然也想起自己的母亲,他们总是无限的伟大。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会让我收敛光芒,身在皇家,得宠就是裹着砒霜的糖。”
“我记得那一日,母妃被皇后唤了去,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与她说。母亲离开之际,还让我要乖乖听话。”
或许这时,德妃已经开始有预感了吧。
“那一别,事情就开始扰乱了。宫中开始不断有谣言我大舅镇国将军与外族私交,有叛变的嫌疑。”
“至那日起,我便很少见到母妃,听嬷嬷说,母亲日日都去求见父皇。”
“没过多久,贺首辅带兵在我外公家中找出了与外国私通的证据。”
“......然后不久外公一家被诛族了......”
“也从那日之后,母妃开始变得神志不清,就连我都不曾记得.....”说到此,傅迷白眼底一片凄凉。
南风虞伸出双手抱着他,“所以,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我外公舅舅一家一心为国,镇守边关,常年不在家中,却从家中找出了与外族勾结的证据,就凭这就漏洞百出。”
“那为何?不再查查?”
“事发突然,无人防备,待大家还未有机会解释,便已定了罪。”
忽然那个想法在南风虞脑海中愈发强烈,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我只是猜测,外婆本是医药世家,收徒无数,家中来来往往的人也是数不胜数,那罪证不是很容易被陷害,而且...那日与贺首辅在一起的那人,也是外公的徒弟.....而且他身上那股味道也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