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别西卜跑来跑去拿柴火也很累,蒸汽与热浪接踵而来,还得躲避,避免被烫伤。
“我去拿……”可他刚一转身,就脚下一软,平地摔了,轻声倒地。
大尉望向他,张口想要说什么,但一扭头,火光再次袭来,被迫重新投入攻击,将标枪再次击上云霄。
但她心存芥蒂,砸完,就不禁松开左手,让炮弹碰触地面,暂时喘息。
〔怠惰〕的共鸣开始动摇。领域正在摇曳,黄沙正在流逝。
“大尉。”严先生望向自己手背,手臂上的伤口,“虽说这么说有点不合时宜……但你应当知道,老夫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联邦。”
一场迫害,一次兔死狗烹。
大尉刚要说的话憋了回去,难得抹了把汗。
“老夫始终坚信人定胜天。但打败人的,往往是人。”
他的〔强欲〕也开始动摇,环身的烈火一点点熄灭。
头发再次变得花白,胡须也快速生出。眼睛一闭,一睁,红袍破烂了许多,容颜憔悴了许多,如燃尽后的灰烬。
他在喻指某些人。
别西卜抓着湿润的土壤,用力一撑蜷坐起来,望向阴云,手上布着黑点点。
想想办法……想不出来。
他现在脑袋里嗡嗡的。
这些黑云看似只是群乌合之众,薄薄一层,但等真正撕裂它们,与它们交战时才得以看清,它们是多么庞大,多么威严。
他揪着头发,不知所措。
完蛋了,要让妹妹伤心,让大家失望了……
可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哥哥!”
别西卜一惊,还没完全转过去,就被约书娅摁住肩膀扑倒在地。
“你没事吧?你又打架了吗?”她抖着狼耳朵,急切地看来看去,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跟着甩动着,搅动着,看见手上的绷带,连忙抓了起来,但又怕自己尖尖的指甲再次弄伤,只敢轻轻抚摸。
“哥哥……你又受伤了。”她低下了头,额头抵在手背上,愧疚着。
“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不不,是我没帮上忙……”约书娅骑在他的身上,竭力压抑住眼泪。
寒风吹醒了她,让她想起了来时的目的。
“哥哥,要下雨了,对吗?”
“嗯……”他想说可能办不成了,但实在不好开口。
“妹妹能帮上忙吗?”约书娅上下晃晃他的手,望入失神的眼中,停住了不安的尾巴,眼神坚毅了许多,“你们在消灭乌云对吧?妹妹也想出一份力!”
“唉……”严叔转过身去,实在不忍伤了这孩子的心。
别西卜看看爪子,在看看她。
她点头,一副非吃人不可的样子,身上还飘着黑灰。她现在很难受吧,一路跑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帮不上。
还有多萝西和马斯,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但又因此不能提前见面,来给他们帮忙,肯定也很惭愧……
这将是他们一辈子的遗憾,在最激动的时刻,迎来最糟糕的结果。
闭眼,再睁眼,别西卜直起了身子,紧贴着她,握着她的爪子。
“办法,还有一个。”
我就知道。大尉转过身来,再次望向他们。
严叔摇头,但也在听。
“但你会很难受……非常非常难受。”
“哥哥,难受也就这么一会儿会儿,而且这只是我自己。”她也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寸步不移,“但如果婚礼泡汤了,大家都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明白了……”别西卜扶着她的肩膀,站起,转头望向阴云。
“黑云是杀不完的。”
它们仿佛在附和着,宣扬自己的强大,轰隆隆地低吼着。千辛万苦打出的缺口正在不断被填补。
“但我们不需要杀死它们。”
它们的咆哮忽然停止了,静息聆听。
“我们只需要赶跑它们。”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呢?”约书娅紧紧抓着他的手。
击败坦什特时,那五道雷霆轰顶,把他劈得粉身碎骨的同时,也带动了阴云塑成了狼头。
林小姐败退之夜,他牵引雷电时,黑云也跟着被拽动了。
“你需要用黑色的雷霆,”食指指向阴云,随后缓缓挪向北方的地平线,“把这些阴云顺着风势拽向北方,就像林小姐用栓绳勒着沙琪玛走一样。”
“妹妹可以做到。”约书娅点头。
“具体怎么做。”大尉走了上来,拖着炮弹,“我的意思是,能具体到每一个人员的做法。”
“我会制造更多的引雷针辅助约书娅,但需要有人插到北边去。”
“我来!”哨夹嗖一下跳了出来,简直就像从老鼠洞里蹦出来一样,“我跑得贼快,两秒一趟!”
“谢谢……以及,我们需要有人削减高空东风风力,我们的根本目的是让云飘向北边。”
“交给我们。”深蓝也不知何时闪现到了身边,手里托着那只小虾,“既然同水相关,那就是我们的主场。”
“还……还有我……”小珍珠公主怯生生地从她背后伸出手来,颤抖着摆了摆,又飞快躲了回去,紧紧搂住她的腰,“我可以让白云,挤一下它们,什么的……”
大尉颔首,但目光却定在那只小虾身上,比着口型:你会出手?
它摆弄着触须,轻声笑着:“这可比搏击‘浪潮’与‘巨兽’轻松多了。”
“谢谢……还需要有人持续为约书娅和我提供仇恨。”
话音刚落,科尔直接把装甲车开过来,停在他们身后,喷出尾气与浓烟,又探头出车窗。
“大尉,石油用一点应该没事吧!”
“出了问题算我的。”她如是说。
“谢谢……最后,大尉,严叔,我需要你们继续轰击黑云,削减它们的动能与质量,这样更容易拉动。”
“这是当然。”她欣然首肯,但又带着愁绪看向老头子那——他怎么到我身边来了?
几乎要惆怅起来的眼被火照亮了。
严叔无声无息变回了严先生,与她只隔一拳距离,红袍燃着赤焰。
“怎么了?”他瞥来目光。
“阁下刚才不是说,打败人的,往往是人么?”
他哼出一声沧海笑。
“那为什么,输的一定是我呢?”他的胆识也仿佛回到了当年,如身上的烈火,绚烂炽热。
“事不宜迟,现在,马上,开始行动——”“等下!”
约书娅叫住了大家,把每个人的手都握了一遍,让大伙儿绕成一个圈,伸出一只手,在中间交叠在一起。
“这是什么?”大尉困惑。
“这是能变强的魔法!”约书娅顽皮地笑着,的爪子压在了哥哥的手上,“现在,三,二,一——龙虾!”
“龙虾!”大伙儿齐声喊着,干劲十足,甩开叠在一起的手。
这个魔法还真是神奇!
“所以为什么是龙虾啊?”哨夹问着。
“首先,爸爸拍照时说的是龙虾。”约书娅转着手指,娓娓道来,“最重要的是,难道你们没有闻到龙虾的味道吗?”
约书娅当然没有吃过龙虾,也没闻过,只是把龙虾当成了普通的虾的味道……
“嗅嗅。”大家闻了闻,还真的有龙虾的肉香……
不妙的感觉!
“元帅……元帅!”
深蓝翻过手一看,小青虾变小红虾了,完完全全被严先生的烈火烤熟了。
“元帅你清醒一点啊!”“呜哇哇哇!元帅!”
“孩子们,别怕,我发现自己其实挺香的——有没有孜然?”
“传下去,元帅被烤傻了!”“你不要老年痴呆啊元帅!呜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