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必客气了,“研研跟大嫂可不一样,嫁过去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了。可不像大嫂,人虽然嫁到老苏家,但是心还在娘家待着呢。不就是前两天你想让我女婿也收了你娘家的粮食我没同意吗?”
“你要是记仇就记我好了,我也是想着我们都是老苏家的人,即使向女婿问也得先问咱们老苏家的族人啊,大伯父三叔哪个不比你娘家人亲,轮也得先轮着他们那。”
苏大伯一听苏大伯母竟然没长记性,又背着他管娘家的事就气上心头,当即不管不顾就想教训她。
苏奶奶也阴沉沉的看着大儿媳,看来她果然是不长记性。
苏大伯母一阵心慌,刚想开口求饶,苏爷爷开口说话了。
“好了,别吵了”
对着苏母道:“咱家第一次去亲家家里,是该拿重礼,那老母鸡老二媳妇儿你拿去吧。”
苏母赶紧应道:“哎,我听爹的。”
接着苏爷爷目光转到苏大伯这里,“今天先去何家把粮食的事儿办好了,其他的等回来再说。”
然后站起来道,“行了,天也不早了,你们挑着东西走路慢,赶紧出发吧。”
苏大伯恨恨的瞪了苏大伯母一眼,也知道今天最重要的是要把粮食拉到县里。
不再和苏大伯母纠缠,应了苏爷爷一声,拿起火把,自己扛起担子先行一步出去了。
苏父也挑起担子随后跟着。
他把手里的鞭子在空中一扬,老牛跟着他身边慢慢走起来。
剩下的苏大郎二郎三郎互相面面相觑一番,也挑着担子紧几步跟上去。
苏母走在最后,背上背着背篓,手里抓着老母鸡。
几人乘着月色赶路,到天明时分可以看清路的时候熄灭了火把。
路上其实也不空荡,有不少背上背着肩上挑着的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因着去年她为了打探女婿的人品,到县里来过,所以对女儿现在住的地方并不算陌生。
所以进了县城她就在前面带路。
或许是心有灵犀,刚走进这条街苏母一眼就从人群中锁定了女儿。
她挥手大喊:“研研!”
苏研老远看见苏父苏母就飞奔过去,想从苏母手上接下来东西:“娘,我来拿,一路上累了吧?走,先去屋里歇歇。”
何安也跟着伸手到岳父面前要去接过扁担:“爹,进屋先喝口水。”
苏母闪过苏研的手不让她接,顺便还替苏父拒绝:“咱们不累,自己拿着就行,阿安啊,让你爹挑,他天天在家挑这个有啥累的。”
苏父默默的看了一眼,没说话拆穿自己媳妇儿。
村里到县里坐牛车都要半个多时辰,他们今天还挑着东西过来的,走到现在才到。
一路上都歇好几回了。
不过他媳妇儿一向厉害,他也不敢说什么。
何安可不会把岳母的客气话当真,不等岳父拒绝,直接就上手拿过岳父的扁担跳起来,“爹也挑了一路了,这会儿我来。”
苏母看他这积极表现的样子没再拒绝,笑着看自己这女婿。
条件好长得俊,也懂规矩。
哎呦,她闺女有福了!
何安又招呼后面跟着的苏大伯和苏大郎苏二郎苏三郎:“大伯,大哥二弟三弟,研研大早上就备好茶等你们了,赶紧进屋喝口茶吧。”
说着就挑着担子在前面带路,苏研则挽着苏母的手跟在后面。
其他人也都相继跟着走。
领着人进了屋,何安先招呼人把粮食放在前院,把牛车卸了先放到院子里。
牛则拴到枣树下,搬来干草和水喂牛。
苏研找来几个凳子让人坐下,自己就去屋里忙着倒茶。
这个天气喝热茶是受不了的,但是直接喝凉水也不好。
所以苏研早早的就烧好水泡上茶叶放凉,等着人来可以直接喝解解暑。
苏父苏母他们也是真的渴了,坐下接过茶水就咕咚咕咚喝了个过瘾。
待他们喝足了双方才又聊起来。
苏研也很久没见父母了,问他们家里的近况。
苏母道:“放心吧,家里好着呢,今年老天爷赏饭,地里收成也好,咱们前几天就收到信说女婿收粮啦,当晚你爷高兴还吃了两大碗饭!”
苏研听到也为娘家高兴:“我就算着日子你们也该来了,却一直没见到人,还想着再托人给你们捎个信呢。”
苏母摆摆手,“哎,没啥事儿,就是村里你二姑奶奶家孙子成婚,咱们要去帮忙没走开才耽误了两天,不然早就来啦。”
又四处打量一番看到盛放粮食的木盒子,不敢置信道:“你们还真开了个粮店啊?哎呦,那天传信儿回来的时候咱们都不敢相信。”
“啥粮店不粮店的,娘你也看见了,咱家就卖这三样儿东西,就是个小铺子罢了。”
苏母可不赞同他这话,“咋不能叫粮店了,你们这生意是才开始做,过两年生意好了慢慢加其他的就是了。做生意这事儿吧咱也不懂,但我想着就得跟那个盖房子似得,你得打好地基慢慢来呢。”
何安点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我跟研研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还年轻,一步一步来,不怕走的时间长点。”
苏母拍手:“这就对了,只要你们两个好好干,啥不能成呢。”
何安点头称是。
苏父看他们说完了,才插嘴问道:“粮食你们准备放哪儿啊?我看这边不一定能放下,放外面可不行,刮风下雨啥的粮食可受不住。”
何安开口解释:“家里陈粮都堆满了,只能放个两三石新粮,剩下的等会儿挑到我爷爷那里,他那里有地方放,提前跟他说好了的。”
苏母开口接话道:“我就说等会儿要去拜访亲家呢,这可好,咱们一块儿去吧。”
看人也歇的差不多了,苏父就抬手指挥苏大郎二郎三郎:“你们几个去挑粮食吧,剩下的咱们推着车过去。”
苏大郎二郎三郎也没意见,上前挑着担子站起来就走。
何安就去院子里推车,苏父和苏大伯就在一边帮着一起推。
苏母背起背篓挎着篮子出去,苏研则锁了门跟上母亲,从她手里接过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