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小才双眼赤红,一边削木头,一边口中小声念叨着: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上,不得生。”
这是《三国演义》里的一段儿歌,也有说是咒杀董卓的咒语的。
剑身削的差不多了,田上小才又开始削剑柄,继续念叨:
“土鼠随金虎,奸雄一旦休。”
这一句,据说是左慈预测的曹操死亡时间,同样出自三国。
剑柄也削的差不多了,田上小才扔掉小刀,拿着木剑,缓缓起身。
“苍天已死……”
他用一块白布缠在头上。
“黄天当立!”
他把木剑咬在口中。
“岁在甲子……”
他跳上桌子。
“天下大吉!”
田上小才脚踩七星步,木剑冲五霄。遥看高台上,皇族尤酣畅!一剑驱邪魔,两剑……
两剑下去,剑断了。
被砍了两下的总相有点懵,怀里还抱着卫生相,看着田上小才:
“小才,你也要加入我们的游戏么?可是用木棍,有些太粗暴了吧,我们一般要加润滑油的。”
田上小才愣愣的看着断成两截的木剑,忽然抱头痛哭:
“妖邪当世,我却无能为力,呜呼,呜呼呼呼呀呜呼呼……”
在这个混乱的一天里,三岛彻底乱了。
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政令下,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就连迈瑞肯的驻军基地,都受到冲击,驻军司令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命令,允许反击。
枪声大作,在枪声之后,许多寻求赞美的女人被迈国大兵带走审问,随后是炮火连天。
这一天过后,三岛损失惨重,许多企业被焚毁,工厂被推平,经济损失无可计数。
人口损失,初步估计,不少于三个三十万。
这一次的损失,比之前的球形闪电、闪电风暴和火山爆发加起来都大。
人祸,胜于天灾。
这效果,萧尔自己都没想到。
他只不过让卫星在某个地方,持续发射一些可以影响生物体内生物电的特殊电波而已,又没做什么。
谁让你们自己不做好防护的。
这么大的乐子,萧尔觉得不能只让三岛人和迈瑞肯人自己独享。
当三岛动乱的录像带,尤其是议事厅里发生了什么的录像带开始在全世界各个电视台播放的时候,全世界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个国家,为什么会让一群疯子,进入权力中枢的?
当大家知道,原来是世袭制,很多还是近亲繁衍的时候,大家释然了。
很多着名的医学研究人员,甚至把议事厅里的录像当成教学视频:
“人类精神的多样性,多元化,多不可思议,你们都可以在这里看到。你们不要以为这里是某个精神病院在开什么聚会,今天的作业,就是分析这些人的精神状态,要对每个人都有针对性分析。”
于是乎,很多学精神科和心理学的医学生们也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么多精神病,分析到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啊。
大年三十这天,三岛人罕见的,没有去神厕排队如厕。
虽说老神厕接连遭受打击,已经成了废土一片,但三岛上从来不缺类似的地方。
有座观音院中,观音的雕像是用当年夏国人的血肉浸透的泥土浇筑而成。
还有一座七狗纪念碑,用来祭奠当年被它们的狗主子,迈瑞肯人处决的七条狗。
诸如此类的地方,不仅在三岛非常多,他们甚至还想在夏国也修建类似的庙宇。
在后世,在那座埋葬了三十万条冤魂的六朝古都中,有一座东土贫僧庙,里面供奉着三岛恶鬼的亡灵。
就有句嘛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过今年的年三十,三岛人消停了。他们不是不想去,这么好的提升国民影响力的机会,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
实在是有些不敢去。
这一年里,各种诡异的事情发生的太过频繁,三岛庙里的和尚都不敢在庙里住了。
而且,也实在是找不到身份合适的人去集体如厕。
老人想去,问题是昨天才发过疯;新人想去,可是老人不让去,怕被抢了声望。
论资排辈嘛,全世界都是一个样,老人不会轻易允许小年轻上位。
这一天,夏国一片喜庆,举国欢腾。
本来就是大过年的好日子,又看了那么大一个笑话,更开心了。
就是今年的春晚不咋地,牛年的春晚,搞了一群猴开场不说,现场事故频出,音响效果也差。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届影响深远的春晚了。
不过年夜饭还是很好吃的。
萧家。
萧尔中午就让白姨回去了,白姨虽然跟她儿媳妇不对付,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姐弟三个在厨房里忙乎了一下午,整出来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什么四喜丸子红烧鱼,清蒸鲈鱼白切鸡,油焖大虾猪皮冻,梅菜扣肉辣子鸡。
萧尔本来想弄只烤鸭,把鸡鸭鱼肉都给来上一遍,被萧川阻止了:“哥,你不知道过年不吃鸭么?”
萧尔纳闷:“为什么?”
萧川一只眼盯着焖肉的火,一只眼鄙视自己亲哥:“因为压力大啊!”
好吧,萧尔在厨房里基本没帮上什么忙,就被萧逸和萧川撵出去了。
以前他还能帮着烧个火,现在用了燃气炉子,连烧火都没他的份。
既然厨房不用他,萧尔就想着,自己去看着小妹吧。
“姐,老四的尿戒子呢?她又尿裤子了!”
“不应该啊,老四都俩月没尿过裤子,你把她怎么着了?”
“她说要‘聊聊’,我就抱着掂了一下,裤子没脱好,挂住了一半。”
萧肆在萧尔怀里,怒冲冲的看着他,还时不时的来一句:“二锅,笨!老黑,厉害!”
萧逸从厨房出来,无奈地说:
“你也别看孩子了,还是让老黑看着老四吧。你要实在没事干,要么回屋看书看电视去,要么出去放炮去。别给我捣乱啊,厨房里忙着呢。”
萧尔看看老黑:“我竟然还不如你?”
老黑无辜的眨眨眼,甩甩尾巴,用前爪轻轻把萧肆扒拉到自己身边,和小黑推到一起。
萧肆也是一手抓着老黑的背毛,一手搂着小黑的脖子,警惕的看着萧尔。
那意思很明显了:论看孩子,你还真不如老黑。
萧尔无奈,算了,还是回屋盘算下明年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