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麟站在审讯室单向玻璃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死死地盯着正在接受心理评估的张平。屋内,灯光惨白,将张平那张原本坚毅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憔悴。他坐在审讯椅上,双手不停地颤抖,眼神游离,仿佛被无尽的恐惧笼罩。这位曾经单枪匹马冲进火场救出三个孩子的硬汉,此刻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我明明锁好了门,可那些符纸自己飘起来了……”张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那件满是褶皱的警服上。“还有,半夜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念咒,可等我起身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徐队,我是不是撞邪了?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徐麟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知,这段时间持续不断的灵异现象,已经如同恶魔的利爪,一点点地撕碎了队员们的心理防线。特别是上周那场惊心动魄的“鬼打墙”事件,更是给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根据一条看似可靠的线索,前往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工厂里阴森森的,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时不时有几只老鼠从脚边窜过。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就在他们即将一无所获准备撤离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明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可走着走着,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四周的景象如鬼魅般一成不变,昏暗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队员们的对讲机里传来阵阵杂音,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恐惧,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有人开始慌乱地奔跑,试图找到出路,却发现只是在原地打转;有人拿出指南针,可指针却疯狂地旋转,根本无法指明方向。张平当时还算镇定,他试图凭借记忆,带着大家沿着工厂的排水管道摸索前行。然而,就在他们钻进管道后不久,管道内突然涌出一股黑色的雾气,伴随着刺鼻的腥味。雾气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身影,像是人形,又像是某种扭曲的怪物,朝着他们缓缓逼近。
队员们惊恐地开枪射击,可子弹穿过那些身影,却如同打进了虚空,没有丝毫的阻滞。就在大家几乎绝望的时候,徐麟突然想起曾经在古籍中看到的一种破解“鬼打墙”的方法。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集中精神,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每个人的额头,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念起了一段古老的咒语。说来也怪,随着他的咒语声响起,那些诡异的身影渐渐消散,黑色的雾气也慢慢退去。终于,他们找到了出口,狼狈地逃离了那座可怕的工厂。
但自那以后,所有队员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他们时常在睡梦中惊醒,冷汗淋漓,梦中总是反复出现那些恐怖的场景。有的人变得沉默寡言,有的人则变得异常暴躁,一点小事就能引发激烈的争吵。
心理咨询师李雪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一份厚厚的报告递给徐麟,眼神中满是无奈:“徐队,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持续的灵异现象,已经对他们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从这份心理评估报告来看,队员们普遍存在焦虑、抑郁、失眠等症状,而且认知功能也受到了明显的影响。他们开始对现实产生怀疑,对自己的能力失去信心,甚至有些人出现了幻觉。”
徐麟接过报告,快速地翻阅着,每一页上的数据和分析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团队迟早要散。
“李医生,你有什么建议吗?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徐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雪推了推眼镜,沉思片刻后说道:“首先,得给队员们一段休息的时间,让他们的身心得到放松。可以组织一些轻松的活动,比如户外烧烤、看电影之类的,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其次,我建议进行一些心理疏导和团体治疗,帮助他们正视自己的恐惧,重新建立信心。还有,从环境方面入手,在警局内部布置一些辟邪的物品,虽然可能只是心理安慰,但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徐麟微微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他知道,休息时间现在是奢望,案件的紧迫性不允许他们有丝毫的懈怠。但心理疏导和团体治疗,倒是可以尽快安排。至于辟邪物品,他之前也有所考虑,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
“李医生,心理疏导和团体治疗就麻烦你尽快安排。辟邪物品这边,我也会着手准备。另外,我想了解一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增强队员们的心理韧性,让他们在面对这些灵异现象时,能够更加从容?”徐麟问道。
李雪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有一些方法可以尝试。比如,进行一些专注力和意志力的训练,像冥想、瑜伽之类的,帮助队员们集中精神,排除杂念。还有,分享一些成功应对恐惧的案例,让他们从中汲取力量。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和耐心,急不得。”
徐麟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审讯室里的张平,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些队员都是跟着他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可如今,却被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灵异力量折磨得痛苦不堪。
“张平,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不会被这些东西打倒的,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徐麟通过对讲机,轻声对张平说道。
张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微微点了点头。
徐麟走出审讯室,来到会议室。此时,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队员们都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恐惧,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不甘。
“兄弟们,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好受。灵异现象接二连三地出现,我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但是,我们是警察,我们肩负着守护这座城市、保护市民的重任。我们不能被这些邪门的东西吓倒!”徐麟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会议室里回荡。
队员们的眼神渐渐聚焦在徐麟身上,有人微微点头,有人握紧了拳头。
“李医生刚刚给了一些建议,我们会尽快安排心理疏导和团体治疗。大家要积极配合,把心里的恐惧都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同时,我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些灵异问题。我相信,邪不压正,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破案的脚步!”徐麟继续说道,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光芒。
“徐队,我们听你的!可是,这些灵异的东西,我们真的能对付得了吗?”一名年轻的队员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能!一定能!”徐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之前遇到过那么多困难,哪一次不是迎难而上,最终取得胜利?这次也不会例外。大家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这个团队!”
队员们的情绪渐渐被徐麟调动起来,他们开始相互交流,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和经历。徐麟看着这一幕,心中稍感欣慰。他知道,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只要团队的凝聚力还在,就有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雪按照计划,每天都为队员们进行心理疏导和团体治疗。在治疗过程中,队员们逐渐敞开心扉,将内心的恐惧和困惑一股脑地倾诉出来。他们一起回忆曾经的辉煌战绩,那些成功抓捕罪犯、拯救人质的瞬间,让大家重新找回了自信。
徐麟也没闲着,他四处打听,找到了一位据说对灵异之事颇有研究的风水大师。风水大师在警局的各个角落都布置了辟邪的物件,如桃木剑、八卦镜、朱砂符咒等。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有些迷信,但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让队员们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同时,徐麟还组织队员们进行专注力和意志力的训练。每天清晨,队员们都会齐聚在警局的操场上,进行冥想和瑜伽练习。一开始,大家还有些不适应,毕竟这些训练对于习惯了高强度体力训练的警察们来说,太过“温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队员们渐渐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确实有了明显的改善,能够更加专注地思考问题,在面对灵异现象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情况逐渐好转的时候,新的危机却悄然降临。一天清晨,当值勤民警像往常一样在警局大院巡逻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这声惨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让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徐麟第一个冲到院子里,只见公告栏上钉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张平妻子的半截断指,旁边用血画着一个颠倒的六芒星。那断指苍白而纤细,指甲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指甲油,显然是刚刚被截断不久。断指根部缠绕着一缕白发,徐麟一眼就认出,那是他母亲的遗物。
看到这一幕,队员们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纷纷表示要与这些邪恶势力抗争到底。而徐麟,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是他连累了队员们,连累了他们的家人。
“兄弟们,是我对不起大家。但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徐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悔恨。
队员们围在徐麟身边,纷纷安慰他:“徐队,这不是你的错。我们是一个团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家伙越是嚣张,我们就越要把他们揪出来!”
徐麟抬起头,看着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要保护好这些队员,破获这起离奇的案件,让这座城市重新恢复安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徐麟带领着队员们,一边继续与灵异现象作斗争,一边加大了对案件的侦查力度。他们四处走访,寻找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每一个夜晚,徐麟都会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满桌的案件资料苦思冥想,试图从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找到突破口。而队员们,也在各自的岗位上默默努力,为最终的胜利积聚着力量。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秘密渐渐浮出水面。徐麟发现,这起灵异犯罪案件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涉及多年恩怨、家族秘密的阴谋。而他们,正一步步地接近真相,尽管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