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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小萝莉的身材,柔弱的外貌,不用装,那就是无辜本辜了。不好好利用这外貌表情,那多浪费!

李荷花刚出来就听到吕氏说,让她去挖野菜,心里老大不情愿,瞪了一眼阎颜。

“颜颜,面疙瘩好吃吧?红烧肉好吃吧?这都是我爹挣的,你现在又不给我做嫂子,不能白白吃我家饭了吧!”

以往李荷花听李郴对阎颜说过这样的话,她有样学样,也没少嘲讽阎颜。

每每见到孙子孙女这样说阎颜,赵婆子总是假惺惺护着阎颜说,颜颜以后是要给郴哥儿做媳妇儿的,怎么能是吃白食的,她就是李家人。

李郴却一点也不喜欢奶奶说这样的话,每当听到,总是几天不搭理阎颜。

而阎颜听到外婆这样说,心里就觉得暖洋洋的,十分好受。阎颜确实吃了饭,总觉得理亏,为了不让外婆难做,她自觉地包揽了家里的大小家务。

“大舅妈,我还是去挖野菜吧。”阎颜垂头,神色黯然。

她肩膀甩了一下,就挣脱了吕氏的束缚,拿着镢头和篮子就往外走去。

吕氏被这蠢货女儿给气的快要昏过去了,自己死活拦着不让阎颜出去,荷花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颜颜,你来一下,天暖和了,小姑娘总要扯身鲜亮的衣服,外婆给你量量尺寸,明天去集市上买布料。”赵婆子唤住阎颜。

阎颜脚步停了一下,却没有转身。

有李荷花在,这新衣服怎么也到不了自己身上!

“奶,我都两年没做新衣服了,前年春上,你说三姐枣儿要相看,给她做了新衣;到秋里,你说四姐香芹过了年也要相看了,又给四姐扯了新布料;去年春天到秋天,你给五姐果儿六姐香梅都做了新衣;为啥一直不给我做?按年岁,今年也该轮到我了!”李荷花小嘴叭叭的,细数着这几年家里的女孩子们得到的新衣服。

她只想着自己两年没有做新衣,却没想阎颜自打他们李家搬了过来,那是连一件新衣也没有做过。

家里女孩子多,同辈之中,阎颜是最小的,总是穿她们不要的旧衣服。

即便如此,还有个二舅妈,抠门到极致,旧衣服要留着纳鞋底子用,再不济还能留着给以后的孙子做尿戒子。要是给了阎颜穿,最后阎颜穿不上的时候,都不知道落到谁手里了!

李荷花有亲娘疼着,这几年上头四个哥哥,三个年纪大的,都才隔着两三岁,哪个兄长成亲时候,她没有得到过新衣服?

赵婆子被这猪队友给气个仰倒,这不省心的,她衣服多的穿不完,现在不过一句空话,她倒是给计较上了。

“外婆还是给荷花姐做新衣吧,我不着急。”颜颜听完李荷花的话,倒是转了身,那一脸小白菜的表情,让赵婆子心里一咯噔。

这阎颜要是这样的表情出门去,给村子里几个长舌妇看到,自家肯定要受挂落。

他们李家来这大柳树村十年间,要不是靠着住宅僻静,最近的邻居都在十丈开外,他家没有善待阎颜这事情早就传开了。

阎颜说完便又向外走去,赵婆子喊也喊不住,只能在原地唉声叹气。

她看着阎颜瘦小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她这么多孩子,底下孙子孙女十几个,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到底外孙女到底是不如亲孙女。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了,更何况女儿的女儿呢?

赵婆子到底还是把良心给压下去了。

“娘,要我说,你们就别管了,她要寻死的话,你们拦也拦不住呀。好在,郴哥儿成亲的事还没传出去。她若是真去死了,你们还省心了呢!”

三儿媳周氏在后面听到动静,也走到了院子里,周氏瘦削,一双吊梢眼,面无二两肉,一脸刻薄相。

此刻她手里正纳着一双鞋底子,三寸长的针在头发间抿了抿,戳过手掌厚的鞋底子,“哧啦哧啦“地扯着线,等线扯过去,她单薄的嘴唇又吐了口吐沫在手上,润了润手指,这才又开口来了一句,

“娘,我早就说过,那丫头, 命太硬,克母又克父。”

“你可闭嘴吧!给你这么一说,这丫头还怎么嫁人。周氏,我要是在外头听到一句颜颜不好的话,你就给我滚出李家!”赵婆子气极,顺手捞个扫把扔向周氏。

周氏见势不对,早躲开了。但她这个人就是属于嘴欠的,一开口就是无差别对待,谁说她,她就怼谁。她边往后院走,边说着:“李家?这是人家阎家,也就你们把个小丫头哄得团团转。”

“阎家的房子,你没住?阎家地里产的粮食,你没吃?”吕氏没被蠢女儿气到,倒是被周氏的话给气的浑身哆嗦。

“我住了,我吃了。等大姑娘能好好的成亲嫁人,我保准一分不落的还给她。大嫂,你能吗?你不是把儿子补给人家了吗?你倒是把你儿子弄回来娶阎颜呀!”

吕氏还想争论,周氏已经到后院了。前院被大房和三房占了,他们二房就住在后院。

吕氏被周氏的话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气急败坏说道:“娘,你就别管了,让她去挖野菜!周氏前头说的话也对,真要自己非去寻死,也怨不了我们!再说她命那么硬,今早上我过去的时候,看着都快没气儿了,现在又活蹦乱跳的,这不是命硬是什么!”

赵婆子无奈地摇摇头:“咱家要是对阎颜不好,传到村里,咱的名声可就毁了。”

吕氏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郴哥儿都做了大官了,等郴哥儿回来,咱就搬走!”

“你呀,真是......我出去看看阎颜。”说着,赵婆子便朝门外走去。

一路望去,却没有见到阎颜,问了几个村人,才知道阎颜往村口去了,村口不多远就是雁进山,村里人打柴捡野菜也有往那边去的。

既然她只拿了镢头和篮子,想来是去山间挖野菜,应该不会有其他的。

赵婆子放下心来,和路边几个婆子闲话起家常。几个婆子得知她是出门寻外孙女,对她又是夸赞不已。

阎颜走出村子,沿着路一直往里走,跟着记忆里面的路线,一直走到了山路口。

她停下脚步,站在山路口,凝视着前方。山路蜿蜒而上,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似乎在守护着什么。阎颜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前行。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原身的存在,仿佛在引导着她。直到她走到一个隐蔽的所在,那是她爹爹阎大雷原来进山打猎时,无意中遇到的一个山洞。那也是阎颜唯一瞒着李家人的秘密。

山洞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如果不是熟悉这条路线的人,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阎大雷是村里有名的猎人,他总是能带回丰盛的猎物,当然也十分危险。

所以阎家两进的大院子,还有那十亩良田,虽然眼馋的人多,可跟阎大雷这样不要命一般的打猎,没人敢跟他一起。

阎大雷是在阎颜五岁时候,打猎时被老虎拖走的。

这个山洞就是在他被老虎拖走之前,带阎颜来过几次,并且将怎么寻找山洞的方法告诉了阎颜。

洞口处,杂草丛生,有新踩折的痕迹,还有散乱的脚印。记忆中原身很久没有来过这里,照理说,这些都是痕迹应该早就被掩盖了。

阎颜谨慎地举起了镢头,往四周看了看,周围倒是没什么异常。

她小心地扒开杂草,缓步走了进去,里面显得有些阴暗潮湿,但光线还可以,能看清楚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