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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卿故作淡定,默默地对溯光传音入密:“这面具根本就没用,你怎的不说?”

溯光抬眼看她,狭长的眼眸中透着无辜:“师父让我戴,我自然是要戴的。”

师天笑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的术法波动,但并不在意,眼下溯光的身份公开,他也就不再将鹤卿放在眼里了。

他撩了衣摆单膝跪地,扬声道:“师天笑,参见少君!恭迎少君出关!”被术法灌注的声音响彻三途川两岸,震得人心脏如被重锤猛击。

其余的魔修见状,不分远近,也都跟着跪地致礼:“恭迎少君出关!”

一时间,回音四起,颇有些千军万马列阵在前的壮阔之感,然而鹤卿望着这跪倒一大片的魔修,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心道这些人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少君闭关的地方又不在三途川,不知道当中细节的,搞不好还真会以为这些人是来接少君的。

溯光玩儿够了水,撑着膝盖慢慢起身,取下了面具在手里把玩,一边说:“我来三途川办点事,你们若是风景看够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师天笑没等溯光吩咐便自行起了身,眼神凌厉的直视着溯光:“少君魔气散而不聚,体虚气弱,看着像是受了伤?”

溯光用跟老熟人打趣的眼神看他:“是,我受了伤,你们若是要反,今日便是最好的时机。”

听了这话,师天笑看向溯光的目光便带了些失望,他摇了摇头喟叹道:“少君言重了,一直以来,我们就从未起过这心思,是少君年少轻狂,不愿听信我们这些人的劝告。”

对师天笑这些人来说,溯光从三途川中现世,且生来就带有强大魔气,这必定是源自于魔神指示,是魔神要让溯光来引领魔道走向荣耀的。而四十年前溯光的修为大涨,也更是印证了这个猜想。

然而溯光却违背了魔神的旨意,辜负了魔神的精神,不仅对魔道诸事不管不问,甚至还处决了一心想让魔道强盛的魔修,这是一种背叛。

讲到激动处,师天笑豪迈的伸开双臂:“魔神乃庇佑众生的超凡所在,他摒弃仙道,开创魔道,意在打破天道规制,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踏平仙门,让魔修站在顶端受万人敬仰,这才是魔道存在的意义,魔神,即是世间修士的终极信仰!”

听到这里,溯光忍俊不禁:“魔神的旨意?精神?怎的,你也受到了魔神的感召?”

语气虽轻,但话里的讥讽之意实在太过明显,就像是在说“你一个感召都没收到过的人,凭什么在这里高谈阔论,何为魔神的旨意与精神?”,师天笑的脸有点挂不住,鹤卿也转开了头,抿紧了唇忍笑。

师天笑见溯光冥顽不灵,阴沉着脸说:“少君,你的出现,将成散沙几万年的魔修聚在了一起,这功劳,我从不否定,四十年前我没有反,四十年后,我自然也不会反,我只希望,少君可以为了魔道大业,将那几只魔兽交给我,我师天笑,自会肩负起魔神当年未完成的夙愿。”

溯光垂眸浅笑,对看了半天戏的鹤卿伸出一手,同时取下腰间的宫铃,术法略微催动,铃声悠扬,一道道无形的音波以他为中心,好似涟漪一般向四周迅速扩散开来。

随着铃声愈发凄厉高亢,那声音逐渐变为了尖利与惨叫之声,岸边的红花怪石,音波所到之处无一不被击成粉末。

鹤卿牵住了溯光的手,闭目定神,将眼前因铃声而起的魔影压下,再睁眼时,那些修为不够的魔修通通都七窍流血,捂着耳朵痛苦的哀嚎着在地上打滚,包括迟影在内。

鹤卿皱了皱眉,以曳影缠住迟影将其拉到了自己身边,可还未替她封住听觉,铃声倏地停了下来,溯光就已经揽住了她的腰,纵身跳进了三途川。

几乎是在两人动作的同时,宫铃中的那只小乌龟显出巨大的原型,浑身包裹着金色的屏障落在水中,好叫鹤卿与溯光能稳稳地踩在它的背甲之上。

岸上扛住了宫铃攻击的魔修欲追又止,眼看魔兽近在眼前,可又无法进入河水进行阻拦。

师天笑望着载着两人晃晃悠悠去到对岸的魔兽,咬牙咆哮:“少君!你跑不掉的!”

站在岸边时,三途川的河道看起来并不宽,可真到了河面上,鹤卿才发觉这河水的两岸距离简直远到离谱,前方那明明近在咫尺的河岸,魔兽游了半天也不见变近,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似的。

站了半天还不到,鹤卿干脆从溯光的怀里挣脱出来,盘膝坐在了龟甲上,面无表情地说:“你要真是来投胎的,恕不远送。”若三途川如传说所言,是连接人世与鬼界之地,那河的对岸不就是地狱?

溯光跟着鹤卿坐下,优哉游哉的屈起右腿,笑望着鹤卿道:“不高兴?”

鹤卿沉默了良久,才侧过脸去看他,笃定道:“你根本没受伤。”

溯光不置可否的轻挑眉梢:“怎么说?”

“你刚才使出的术法修为,远超我渡给你的,”鹤卿尽可能地控制自己不做任何表情,沉静的陈述:“你分明是没受伤,却一直在骗我。”

溯光认真地注视着鹤卿,似是无意识的伸手想碰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过,目光顿时一沉,笑不达眼底的说:“没骗你,是伤了。”

“是吗?”鹤卿微抬了下巴冷声道:“若是真伤得如此严重,你又怎么可能使得出十……”话音戛然而止。

“使得出什么?十二都天秘魔神音?”溯光看着鹤卿那闪躲的眼神,唇边的笑意渐深:“师父为何不敢说出口?”

鹤卿被盯得喉咙发紧,干脆撇开头不再看他,双手抱怀,摆出了拒绝再沟通的姿态。

溯光发出一个低缓的笑声,亲昵的拾起鹤卿身后的一缕垂发在指尖缠绕,不急不缓地道:“师父还想自欺欺人到何时?”

“……”

溯光说:“我到底是谁,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