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长卿带来棉花的第二天,她和二萍也去县城,当时还有一些,她们都买了不少。
虽然是陈了一年的棉花,可它不要票啊,足够家里人用了。
回来后,把棉花分给三个媳妇,她们老两口和小儿子的就她自己做。
她还有当家的还不着急做,小儿子的却小了,不过之前接了知青的活。
先紧着知青要做的衣服和被子,紧赶慢赶都做好了。
“卫江,你去知青点找徐知青和陈知青。”
“知道了。”他还挺喜欢徐知青和陈知青的,他们从来不看不起人。
卫江在得知母亲的吩咐后,便立刻出了门,朝着知青点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他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上,脚步不停。
说起徐知青,陈知青两个人,他还是挺喜欢他们的。
他们不仅知识渊博,待人接物也十分谦逊有礼,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傲慢与偏见。
他穿过村庄的小巷,远远地看见了知青点的那几间简陋的屋子。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将母亲做好的消息带到。
走到知青点门口,卫江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便开了,露出徐长卿温和的笑脸。
“卫江,你怎么来了?”徐长卿问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徐知青,我妈让我来告诉你们,给你们送的衣服和被子都做好了。”
卫江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似乎害怕多待一秒对方会拒绝似的,然后哒哒哒就像只兔子一样快速跑开了。
徐长卿看着卫江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并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声说道:“知道了。谢谢啊!”
一旁的陈知青看着这一幕,也是一脸无奈又好笑,心里暗自感叹村里人的淳朴与善良。
回到家后,卫江迫不及待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对卫江说:“他们这些知青远离家乡来到这里插队落户,确实很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尽量帮他们一把吧。”
其实这次让卫江去传话叫人过来取东西,而不是亲自送过去,正是徐长卿的主意。
父母和爷爷奶奶都被下放到农村去了,关于他们的去向及联系方式,还是通过赵叔叔辗转打听后才得知的。
不仅如此,就连他自己能够顺利下乡插队,也是多亏有赵叔叔忙前忙后的帮忙办理各种手续。
他一直惦记着远方的家人,很想买些东西寄给他们,但又担心直接购买现成的衣物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些东西太过显眼,他实在无法确定它们是否真的能够安全送达亲人手中。
直到后来偶遇了高如雪,他才决定拜托村里的婶子做,现在都做好了,他恨不得马上送到父母爷奶身边。
他已经把毛裤、毛衣等物品,寄过去了,可是此刻他心里也没底儿,不晓得家人们是否已经顺利收到。
眼看着天气渐寒,冬临日近,他的忧心愈发沉重起来……
他已有两床被子,且火炕也已修好,冬天几乎无需出门。
只是他们所在的农场冬日……
唉,还是要尽快把棉被棉袄寄过去,就是不知道他们所在农场能不能送进去。
……
高如雪最近有点无聊,好想出去逛逛呀。
她软磨硬泡了好久,家人才终于答应让她出门溜达溜达。
不过只能在村子里转转,山啊河啊那些地方是不可以去的。
高如雪愉快地答应了。
最近她除了学习针灸,其他时间她都在她得到的空间里种麦子,她在自己的空间里种了好多麦子。
为了尽快吃上白面,她还从系统里买了脱粒机和磨面机呢。
空间里成熟速度是很快的,
她悄悄给家里的面粉袋子里放了一些,结果她空间的面粉比家里的白一些。
她怕被发现了,拿筷子把两种面粉搅匀。
后来高妈做饭的时候还疑惑呢,“这吃了的白面咋感觉没有少呢?”
高如雪做贼心虚,后来再也不敢偷偷往里加了。
可她又很苦恼,她空间那么多面粉,她自己又吃不了,又不能给家里人吃。
后来她就不继续种了,她没有理由拿出来。
至于她想种的珍贵药材,见识了系统里面多种多样的物品,她以为系统商城可以买到。
结果她搜索才发现,里面几乎没有和种植相关的东西,除了植物营养液。
和1818了解过,她才知道,1818 是个植物搜集系统,但并不售卖和植物相关的产品。。
不过它的商城里只能买到加工过的商品,像脱粒机和磨面机之类的;或者是其他系统搜集来的东西,比如她之前买的胡椒粉之类的。
她曾经问过系统,自己搜集的植物都去哪儿了。
系统说,她上传的东西都被星际联盟旗下的研究院给瓜分了。
高如雪在村子里闲逛时,路过村口看到徐长卿正背着背篓,往出村的方向走。
见了徐长卿,高如雪主动和他打招呼。
“徐知青,去镇上啊?”
“啊?”徐长卿有些惊慌,他一路上避着村里人,是谁发现了他。
转过头,看见是高如雪,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呀,徐知青你去镇上啊?
“是啊,你呢?”徐长卿反问。
“我阿,我在家呆的有些憋闷就出来转转,我爸妈又不让我去河边山上,就随便溜达溜达。”高如雪如实回答,反正这又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露出徐长卿遮在背篓里的棉衣棉被。
村里是没有什么秘密,徐长卿是北京人更是独生子她还是知道的。
按照政策他是不必下乡的,他给出的理由是受了主席的鼓励,才来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他要建设农村。
那些鬼话村里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她是不信的,她猜,他应该是下乡避难来的。
他父母说不定是被下放了,所以他才拿棉被棉衣寄过去。
不然城里的供应还能缺了棉花?她也不想戳破。
现在这个年代,被下放的不一定是什么坏人。
被看见背篓里东西的徐长卿有些紧张。
“你这被子棉衣都好新啊,你就不怕丢件?”
一般人邮寄不舍的花挂号费,不挂号的邮件很容易丢失。
“啊?”徐长卿才反应过来,他的腿因为紧张已经有些僵直。
“我说你的被子太好了,这么贵重,你怕不怕失了?”高如雪指了指他的背篓。
“太好了?”徐长卿想到什么。
对,他寄的东西成色都很新,虽然不如供销社买的新,可是在别人眼里是很新的。
高如雪看他若有所思,“徐知青,我先走了啊,我还想去别处转转。”说完她就走了。
徐长卿看着她的背影,或许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转念他又想,就算她知道也没有关系,他已经登报和爸妈爷奶断绝关系。
他所选择的道路就像暗中渡过陈仓一样狡黠而隐蔽。
与他人断绝关系并非出于狠心或绝情,而是一种保护自己的策略。
同时,对方也理解并接受这一决定,因为这样做能为他们提供一个获取资源的途径。
在下放之后,生活变得艰难起来,物资匮乏,衣食不足成为常态。
通过他这个特殊的渠道,或许可以获得一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和药品缓解燃眉之急。
这种看似矛盾的行为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和对生存的渴望。
徐长卿把东西拿回去,用他笨拙的针线缝缝补补,好好的棉衣被子看起来陈旧丑陋。
都伪装好了,他才把东西寄出去,希望农场的人看不上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