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的真相:永生者问题。
两个世纪之前,人类的平均寿命仅为一百岁。而现在,黑国人均寿命为两百岁,也就是说两个世纪之前的新生儿,虽然当年平均寿命都是一百岁,却都拥有平均超过两百岁的寿命。
白国社会学家马格斯曾提出过这样的一个理论,即新生儿预测寿命与同年平均死亡年龄呈持续增长的正比关系,该系数被称为马格斯系数。
永生者这个概念存在一个问题,即永生者究竟该如何知道自己是永生者。若想要证明一个人是永生的,那就必须看过这个人的一生。但如果能看过这个人的一生,那这个人的生命就是有尽头的,那就不是永生。
...
“三,二,一”
爆炸声轰然而至,烟尘从一层大厅洒下。
余树预测的能力依旧存在,所以他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放下戴尔,他回头朝天上看去。只见大厦一层断层边缘,一批特警正持枪站在那里,用灯光照着下方交战的区域。
其中为首的一个特警透过浑厚的过滤器喊道:“所有人立刻抱头蹲下,不要轻举妄动!”
余树嘴中喃喃:“特警?一定是光电公司派来的。谁知道平民的保护伞会为公司效命呢?”
随着余树缓缓将双手举起,巨大的触手从地面生长。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特警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余树的脑袋随时待命。
为首的特警冷静片刻,再次大喝道:“不要轻举妄动!把手举起让我们能看到!”
然而下一秒,触手以飞速刺向说话的特警,直接将他刺到墙上,顿时血腥当场。
“有人倒下!开火!”
不知是谁喊得,枪林弹雨瞬间朝着余树袭来,那些生长出来的触手纷纷被打成马蜂窝。然而余树却没事,子弹一靠近余树就会立刻消失。
戴尔刚勉强恢复意识,立刻翻滚到墙后躲避子弹。她看到独牙躺在不远处,暴露在子弹之下。
等待枪声停止,她立刻从墙后爬出,把独牙拽到自己身下。检查一番,才发现独牙身上中弹数发,已经危在旦夕。
她顾不得其他,在他身上搜索着武器,然而刚才的那把手枪就是他唯一的武器了,还掉在空地的中间。
“该死!”
戴尔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透过柱子断裂的缝隙窥视着战场。
在她的上方,一层,特警们用灯光胡乱的照射着周围,因为余树不知为何消失不见。
其中一个特警打量着刚被插成肉串的同事,不禁吓得双腿发抖,看来是刚上任不久的特警,还不是那么成熟。
这时,一阵碎碎念在他耳边回响。
“年轻人,真是可惜了。”
突然,一阵背脊发凉,他的记忆被删除,彻底改写。
他原本是一个从小被欺负,长大后为了保护弱小才成为的特警。被余树一改,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反社会人格的疯子。在他的眼前,这些特警从同事全都变成了敌人。
“啊!!!!!!”
他嘶吼着,兜中掏出钢刀,朝着同事的脸上就刺了过去。
待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另一个特警的人生也被改写。他抽出腰间的钢刺,朝着同伴刺了下去。
特警们顿时乱作一团,掏枪警戒着周围,可没有任何人会想到,那个曾经和他一起背靠背的人,会在一瞬间变成他的敌人。
越来越多的特警被策反,信任也被消磨殆尽。因为他们不知道打他们的人是被策反的,还是因为对方觉得自己是策反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分不清友军和敌军,但他们知道只有杀死其他人,自己才能活下去。
人类只要开始自相残杀,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特警们死的死,伤的伤。余树则盘坐在一旁,独自欣赏着这一幕。
他嘲笑道:“现在告诉我,上帝能做到这件事吗?”
最终,只剩下一个特警,但他也身负重伤。脚筋被挑断,右手被砍下,只能跪在地上勉强直立。
余树笑着走到他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下一秒,那个特警如桑迪一样,化作空气消失在原地。
余树嫌弃的用衣服擦了擦手,扫视四周,调侃道:“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地尸体,估计都摸不着头脑吧?”
然而此时,他注意到现场还有一个特警能够呼吸,正是那个最开始被他策反的特警。
他走上前,用手捂住特警的伤口,假装关心的问道:“坚持住,我马上就带你出去。”
那个特警嘴角渗血,颤抖的手抓着余树的肩膀,恳求道:“兜里是我的遗言,留给我妈妈。”
余树从特警口袋中掏出那张写好的信条,转头将其点燃。
特警抬头一看,看到眼前的人时,顿时陷入绝望。
余树微笑着说:“别担心,你不会需要遗言的,我保证你能安全的走出去。”
说罢,他一只手拎起特警的脖子,径直朝门外走去。
光电公司的大门外,数十辆警车已经将这里包围,所有警员都严阵以待。
天上盘旋着来自各路媒体的直升机和无人机,他们都不希望错过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看到余树走出,警察的灯光,媒体的探照灯全部聚焦在余树的身上。
余树感到无比兴奋,可一回想起悠马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顿时心生厌恶。
“那个恶心的女人也许说的没有错,我确实太需要这样的场景了。”
说着,他拎起手中的特警,高举过头顶。
警察们一看,顿时惊慌。领队的队长站在最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余树,朝着周围的警员命令道:“停止射击!有人质!”
说完,他走到最前面,拿出扩音器,对着余树说道:“把人质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人质?”余树看了眼手中正在挣扎的特警,冷笑道:“人质是弱者的卑鄙之举,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有人质?”
下一秒,特警不再挣扎,接着全身爆裂开来,血水顿时飞洒当场。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呆在原地,没有人行动,没有人开枪,只有一个新人警察反应过来,朝着余树开下第一枪。
众警察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朝着余树射击。
面对着这熟悉的一幕,余树只感到厌倦与乏味。
“二十五米,只要进入这个范围就是进入了我的身体。既然你们执意待在那里,那就让我朝你们靠近吧。”
他一步步的朝着广场外走去,没有丝毫怯懦。
警察依旧在不断射击,可是越射击,他们越觉得无力。原本的生命平衡器,如今却发挥不了丝毫作用。
队长也无计可施,因为他知道,特警被团灭,普通警察对于这种人根本毫无办法。
虽然他害怕,但是他没有退缩。他不断地问着自己,到底是什么在坚持着他?是警察那份正义感,还是保护平民的责任感。
“嘿!”
余树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下一秒,他突感胸口异常,便朝下看去。只看到一个勾爪穿过他的胸膛,死死锁住他的肋骨,不再让他前进半步。
余树回过头去一看,戴尔正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勾爪枪,面露自信的微笑。
“你要去哪?我们还没打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