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年人被干脆利落捏死,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从余贤身上冒出来,连南宫翎都有些扛不住。
“你……你怎么可能会杀人?你怎么可以杀人?”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人站出来结结巴巴地指责。
“你们不是欺软怕硬吗?仗着人多就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让人不敢随意出手。今日我便君子一回,签下生死状一对一决斗,谁胜了我,我便现场编一张所谓的藏宝图来给他。谁先来!”
余贤抬起左手,挂在柱子上的佩剑飞到他手里,右手握在剑柄上拔出半寸,只要有人出这个头马上一剑砍死。
刚刚还在为中年人的死而愤愤不平的众人渐渐心生退意,因为这个人是真的不会哄着他们的,说杀就杀。而且他现在身上那股让人窒息的气势,压迫得院子里的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我不要了,我要回家!”
“别杀我!我不要宝藏了!”
……
就盏茶的时间,这群人里面心智不坚定那些开始崩溃,手里的兵器和人一起抖成筛糠,个别甚至扔下吃饭的家伙连滚带爬跑出去。
“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余贤收剑回鞘嘲讽道。
“难道你觉得自己武功高强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看来这群人里面既有怂包也有勇士的。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我武功高不代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我不想做什么,谁都勉强不了,包括天王老子!”
余贤说完把佩剑也背在背上就向门口走去,南宫翎见状也收起手心里的一只羽毛跟上去,小院里几十号人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等余贤和南宫翎走出大门后,他们才放下里的兵器大喘气,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
“大侠,接下来去哪里啊?”
一出小院余贤身上那气势就没了,南宫翎胆子又大了起来。
“走到哪里算哪里,接下来几乎每天都要动手杀人了。”余贤慢慢走在小镇尘土飞扬的路上看着远方很轻松说道。
“那些人为什么会觉得宝藏的事是真的呢?”南宫翎情绪有些低落。
“不管宝藏存不存在,我这一身武功是真的就行了。他们想着,从我的手指缝里抠出一招半式的,都足够他们称霸江湖了。”余贤对这些人的算计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们都打不过你啊!”南宫翎对于这些人的做法极为困惑。
“因为他们算准了我不会轻易出手,还觉得我能被他们的道德所绑架,可惜还是有一个家伙让我动了杀心。而对于真正的恶人比如云天之巅的公子羽,他们听到名字都要给自己念经超度三天,是因为公子羽注定不会按照他们的道德行事,杀伐随心喜怒无常。”余贤一针见血的将这群人的实质说给了南宫翎听。
“这么说,整个江湖武林,就没有阁下看得上的人了吗?”
向应天站在余贤对面,他脸上是那个晚上和狂刀一模一样的笑容。
“当然,尤其是你向应天!”余贤看着眼前这个人语气不悲不喜说道。
“我侠客山庄诚心与阁下结交,派狂刀来邀请,阁下拒绝也就罢了,还出手伤人。今日向应天前来讨个说法!”向应天的脸冷了下来。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的,最近死在摧心掌下的武林人士就有五六个,他们的家属抬着棺材堵在侠客山庄门口,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给家属一个说法。却有闲心跑来找我要公道,请问你哪来的脸?”余贤直接把嘲讽开到最大就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那些人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怀疑是你杀死了他们嫁祸给本盟主,只要抓住你,就一定能在你身上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向应天这下不装了。
“丫头,躲一边去,免得误伤!”余贤左手在唐刀长刃的刀鞘底轻轻一拍,一柄精致的唐刀出鞘落入余贤右手。
“什么丫头,我和你明明就差不多大嘛!”话是这么说,南宫翎还是很听话的躲到一边。
余贤的反应出乎向应天的预料,原以为他背上的两刀一剑都是样子货,毕竟哪个武林人士的兵器不是这个寒铁就是那个精钢或是天外陨铁啥的。但是这个人身上的三把兵刃,除了造型典雅精致就什么也不是,一看就是凡铁打造,他是不是对自己的手艺太自信了点?
鉴于狂刀被一招秒,向应天虽然看不起对方的兵器却也是打起十分的精力应对。
“你见过雪飘人间吗?”余贤双手执刀将其举过头顶。
“什么?”向应天神色微愣。
下一刻便看到余贤手里的刀朝自己这个方位虚空一斩,向应天感觉到一股杀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自己奔涌而来,裸露在外皮肤被内力凝成的风刃刺激得生疼,急忙运起内力与这仿佛雪花飘落的风刃抗衡。
等一切结束后,余贤手里的刀已经回到了刀鞘里,而向应天裸露的皮肤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出血点,那一身金纹黑底的华贵衣袍也布满了刀痕,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袍。
“你不讲武德,偷袭!”向应天觉得对方太过阴险。
“我这一招,名叫雪飘人间。”
余贤只想装一下而已,谁知道向应天在决斗前夕还能走神,这都能怪到自己身上,输不起!
叶开赶到的时候,刚好就见到向应天被雪飘人间淹没的狼狈样子。他得知一群人来这里找余贤麻烦,担心南宫翎跟着遭殃便匆匆赶来,谁知道才到就已经打完架了。
“今日一战,你便真正的名满江湖了!”叶开看着余贤嘲讽道。
“与你何干?”余贤只觉得这个人对自己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余贤说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出小镇的路又不只这一条。
“大侠等等我!”南宫翎嚷嚷着也跟了上去。
“南宫翎,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你不知道吗?”叶开看到南宫翎如此终于破防。
“叶开,或许我们走的路本来就不一样,以后就当是陌生人了吧!”南宫翎难得这么认真跟叶开说话。
“难道,你也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宝藏?”叶开痛心疾首问道。
“叶开,你这个问题,让我南宫翎觉得,之前的真心,都喂了狗!”南宫翎再没有了半点留恋任由眼泪大颗大颗掉落转身就走。
看到如此决绝的南宫翎,叶开心里冒出了一阵陌生的恐慌来,似乎是与什么重要的东西擦肩而过了。
“多谢叶少侠解围!”
向应天在叶开和南宫翎拉扯的时候,向应天趁机调息,现在总算是将体内失控的气血和内力压制住了。
“向庄主不必客气,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叶开对于没有掉马甲的向应天还是相当尊敬的。
“江湖上有好些人死在疑似摧心掌之下,向某怀疑是这人所为,之前让副手狂刀试探,谁知道此人竟然出手狠毒将狂刀打废。向某今日来此一是为了查找真凶,二是为狂刀讨个公道,谁知道技不如人。”向应天满脸的懊恼。
“向庄主可试探出什么了?”叶开也在为向应天的处境担忧。
“他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没有过去,一身武功却看不出师承。”向应天摇头道。
叶开的眉头随着向应天的话皱起老高。
另一边,余贤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在道上,后面是走得气喘吁吁的南宫翎,她这会有点后悔没有买一匹马了。这个神秘的大侠不仅武功高强,连走路也这么奇怪,看起来慢吞吞的脚步,但是自己这个修炼了家传轻功的暗器高手拼了命才勉强跟上。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着,直到临近中午时,路边有一个茶棚,余贤这才停下来喝壶茶解渴,南宫翎也得以歇口气,她不顾形象直接抓起一只茶壶把稍烫的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你这么喝不怕被呛死啊!”余贤感觉这姑娘要被自己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