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情形,是进退两难,是真的糟糕透了。
姜绾一咬牙,转身直朝陆晏舟扑来,“晏教授!”她扑躲到他身后,握住他西装,探出头。
高也几人直愣愣地站在那。
表情怪异。
陆晏舟神色不辨喜怒,片刻的沉静,复杂。他修长指尖推向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蓦地发笑。
这氛围,似乎有点不对。
可她说不上来。
见高也忽然带着人走了,姜绾才稍稍松了口气,陆晏舟偏过身,注视着眼前扮相如清秀少年的小丫头。
被气笑,“你为什么在这?”
“我…我来玩…”
“经常打扮成这样吗?”他一步逼近,将她抵在车前,摘掉了她的假发,看破不戳破,“好玩吗?”
长发泻下,她巴掌大的面庞完完整整框在他眼里。
她挤出笑,装傻,“…好玩。”
男人注视着她,神色幽暗,复杂。
察觉到他眼里的危险之色,姜绾用手指戳他肩膀,推开,“晏教授,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伸手握住她腰肢,扣在怀里,“不解释清楚,想回哪去?”
她眼睫蹙动,“解释什么?”
“为什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这是我的癖好!”
“癖好是吗?那回去再告诉我,你还有哪些癖好。”陆晏舟低头,若有似无触碰到她鼻尖,他呼出的气息一寸寸将她包裹,无处遁逃。
她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别过脸,男人将她抱上车。
帝临别墅,屋内是水深火热。
浴室磨砂玻璃上,是两道重叠的倒影,蒸腾的水雾,仿佛要淹没厮缠的两人。
姜绾哭得嗓子都哑了,肢体软到失了力气,“呜…不要了!”
男人臂弯将她捞起,锁在怀,五指穿过她头发,往后梳,露出她整张娇艳欲滴的脸庞,“小骗子,还想试吗?”
她摇摇头。
再试,她会死的!
“知错了?”
“错了错了…”许是太疲惫了,她几乎昏睡过去。
陆晏舟替她收拾,抱出浴室。
接触到床铺那一刻,她发出满足的嘤咛声,眼皮子再也睁不开。
陆晏舟穿上睡袍出了卧室。
书房,陆晏舟让高也把王建新给的名片发过来,高也照办。
那张名片上,写着“官糸”二字。
绞丝偏旁,加个官。
就是绾。
“三爷,那小子怎么会喊您…”
陆晏舟走到落地窗前,倏然发笑,“不用再盯着人了,我已经找到了。”
…
姜绾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痛,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这比以往的感觉都要更明显,腿都还是软的。
这男人简直就是人型打桩机。
疯了…
吃过早餐,姜绾回学校给林教授打打助手,刻意亲近。
她收编好文物,眼看其他人都离开资料室了,才故作不经意地开问,“林教授,我听说咱们考古系有位南音教授,我怎么没见过啊?”
林教授抬起头,“她已经退休了。”
“为什么退休啊?”
“身体不好。”林教授揉了揉肩膀,忽然看着她,“你怎么突然问起人家南音教授的事?”
姜绾把编号贴好,“她是不是姓齐啊?”
林教授疑惑,“南音教授不姓齐啊。”
不姓齐…
姜绾愣在那,难道她找错了?
从资料室离开,到楼下,她掏手机看相册。
她师父说过,她师姐就是帝大考古系的历届学生,到底哪里出错了?
还是说平安锁上的字,并非名字,而是乳名又或者其他含义?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姜箐朝她走来。
她知道是谁,没搭理,继续走。
姜箐拉住她,声音柔柔弱弱,“姐姐,你干嘛不理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想请问你是什么毛病?”姜绾忽然笑了,“我跟你们姜家已经断绝关系了,没事就不要出来刷什么存在感行吗?”
她将手抽出。
姜箐倏然跌倒在地,红了眼,“姐姐,我知道我只是养女,所以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姜绾无语,瞥见有人走来,她就猜到姜箐百厌不腻整这出的用意。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对你妹妹啊?”
女孩来到姜箐身旁,将她扶起。
姜绾疑惑,这女孩有点眼熟…
哦,想起来了。
“文小姐,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姜箐朝姜绾看了眼,“你不是来找我姐姐道谢的吗?”
文语宁扬起下巴,意有所指,“她是救了我奶奶没错,但人品…看来不怎么样,连自己家人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