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始终微笑着,慢慢地擦着头发,听着青衣的讲述。
一旁的紫衣则是眼神烁烁,像是听故事一样,一个劲儿地追问:还有吗?还有吗?
“有啊!”青衣笑着应道。
“因着勤兴侯突然想起自己没去上朝又忘了告假,怕皇上会给他降罪,罚上加罚。
于是,派了那个叫忠顺的小厮赶着进宫去给他告假。
结果,皇上知道了此事,直接降旨,命那顺天府查办此事。
同时,还命顺天府将小姐娘亲名下的嫁妆……
哦,就是嫁妆里的那些铺子,田庄之类的,全都保护起来,以免再受损失。
那勤兴侯本来还打着那几个店铺和田庄的主意,想着……或者从那里去拿银子,或者将店铺、田庄变卖,获取银两。
这一下,就算勤兴侯不想报案也等于是报案了!
如今,先夫人名下的那几间铺子、庄子已经全都被官差控制监管了。
那勤兴侯派他的账房先生赶去那几个铺子里抓银子。
结果,一间一间铺子跑下来,终是白跑一大圈儿,那里全都有官差把守着,他们是分文没有拿到!
勤兴侯府里负责采买的小厮拿不到银子,也出不去府。
侯府上下几十号人的生计,如今也成问题了!”
“太好了!太好了!活该!”
紫衣拍着手叫好,眼睛闪亮亮地盯着青衣问道:“还有吗?”
青衣也笑着点头,“还有呢!还有热闹呢!
也不知道之前和勤兴侯府有往来的那些铺子的掌柜、伙计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他们一窝蜂地全都涌到了勤兴侯府,去结以前的旧账。
勤兴侯府如今哪还有银子来结账啊!
府里的管家和账房被那些来要账的掌柜和伙计围着脱不开身!”
“后来呢?”紫衣又问。
“后来,那勤兴侯府的管家答应先收账单子,回去禀报给侯爷,让侯爷想办法,之后一定给他们结账。
眼见着勤兴侯府里确实拿不出银子了,那些掌柜的和伙计没办法,只好将账单子先留给了管家和账房,说是明天再去侯府要账取银子。”
“太好了!我就喜欢听勤兴侯府里传出这样的消息!
真是活该!
哼!他们缺德缺够了,造孽造够了,也该到他们遭报应的时候了!”紫衣恨恨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青衣点头说道:“如今那勤兴侯府内外交困。
那位勤兴侯两手攥空拳,一筹莫展!
他先是派一个丫鬟跑到安国公府去接小姐您,结果,小姐早就动身来了这半山庄园。
勤兴侯府的人没见到小姐您,就被安国公府里的人给轰走了;
勤兴侯又派了一个叫刘大的小厮,让他赶着侯府里的马车,哦,听说还是赶着一辆侯府里最好的马车,下午的时候赶到了这半山庄园,结果被两位夫人吩咐的小厮堵在了大门外,一顿奚落赶了回去。
那名小厮也够倒霉的!
就算他再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今天他也进不去京城了!
等他明天回去了,少不得还得被那勤兴侯一顿责骂!”
“哎呦哎呦!
你说那勤兴侯得有多不要脸呢,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要接小姐回去!
接小姐回去干什么?
要小姐那几个剩下的铺子和庄子?
还是让小姐替他们开口向安国公府要银子?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勤兴侯这么不要脸的!”紫衣的小嘴儿都快撇出二里地了!
青衣看着气哼哼的紫衣笑。
想了想,又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这件惊天大案!
把一座勤兴侯府偷盗得这么干净彻底!
虽说……看着勤兴侯府那几个人如今的样子,只觉得特别解气。
但……就是可惜了小姐娘亲的嫁妆了!”青衣想到这儿,还是觉得有些惋惜。
冷溶月笑了笑,“无妨,那些东西早晚会找回来的。
再说了,不是还有偷不走的铺子和庄子吗?
那些现在也已经不在勤兴侯府那几个人的掌控之下了!
他们无法再动用那些铺子和庄子上的一文钱和一针一线。
不去管他们,眼下咱们先追查证人要紧,做我们自己的事要紧。
等忙完了这边的事,回京了,小姐我自会回去收整那几间铺子和庄子。
我娘亲的嫁妆被他们霸占着、享用着那么多年,他们该知足了!
至于今后,我那个爹、殷氏和我那个祖母,还有冷怡星、冷怡阳那两只小毒蝎子,他们想继续霸占、享用我娘亲的嫁妆,做梦去吧!”
冷溶月说到这里,眼中冷意森然,心下想着,但愿能尽快找到当年的证人证据,让害死冷溶月亲娘的那些个罪人尽早得到应有的下场,以告慰那对可怜母女的在天之灵!
“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去洗漱歇息吧,我们明日一早还要出门呢!”冷溶月说道。
“是,奴婢知道了!
小姐也早些安歇吧!”青衣说道。
冷溶月点点头。
青衣和紫衣福了一礼,转身退出了屋外,随手将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