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气得转身走去一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拼命压抑着心中的妒火……
拼命压抑着想杀了冷显的冲动!
刚刚里间屋里传出的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守在门口的秋桂和春桃都听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敢出声,只是都在心中想象着,想象着他们侯爷的那张脸……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正在张望着的忠顺终于看到了救星……哦不……看到了大夫到来。
刘大陪着一个提药箱的大夫,快步朝着书房这边走来了。
忠顺忙迎上前去。
刘大开口朝着忠顺介绍道:“忠顺,这位是京城有名的楚大夫!”
“楚大夫好!”忠顺朝着楚大夫作了个揖,“您快跟小的进来吧,我们侯爷到现在还昏睡不醒呢!”
楚大夫点头,一边跟着忠顺身边走着,一边问着忠顺,“敢问这位小哥,你们侯爷是怎么病的?都有哪些症状?”
忠顺听了,抬手挠挠头,“不瞒楚大夫您说,小的……小的也不清楚。
哦,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我们侯爷本来都要睡了,结果又说睡不着,想喝点小酒,还不让小的在一旁服侍。
这不是,今天一大早,小的就到书房中伺候,没想到……没想到就看见侯爷倒在了地上。
人叫不醒不说,这脸上又是肿包、又是青紫瘀血,也不知道是怎么磕的撞的;
而且整个人看上去疲累无力,就像是刚跑了一百多里地,浑身出汗出得跟水里捞的一样。”
楚大夫停住脚步,皱着眉头想着。
看着楚大夫没跟着自己往前走,忠顺也停下了脚步。
楚大夫看向忠顺,小声问道:“不知昨夜,侯爷喝酒之时,身边……可有女子在旁服侍?”
忠顺听了一愣,转而明白了楚大夫话里的意思,连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楚大夫听了,点了点头“那就应该与那件事没关系。”楚大夫自言自语道。
“楚大夫,您说跟什么事没关系?”忠顺没听清楚大夫在说什么。
“哦。没有什么,先去看侯爷吧。”楚大夫忙摇头说道。
忠顺听了,点点头,重又在前引路,陪着楚大夫来到书房。
走进书房中,忠顺忙快走两步来到殷氏近前,“回夫人,刘大请了楚大夫来给侯爷看诊了。”
坐在那里的殷氏只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跟着忠顺一起进来的楚大夫,也听说过这位勤兴侯夫人的不少八卦,只是,今日自己来的是勤兴侯府,这位毕竟是侯府中的现任女主人。
楚大夫出于礼貌,还是朝着殷氏作了个揖,见了礼。
“小医见过夫人!”
殷氏既没有起身,也没有看楚大夫,只是嘴里轻轻地说道:“免礼!请楚大夫快去看看侯爷吧。”
楚大夫听着这位夫人说话好像有些含含糊糊的。
而且,这位夫人脸上还蒙着一块丝巾。
楚大夫心中有些纳闷儿,这位夫人就这么羞于见人吗?
只是来了自己这个大夫,这位夫人就用丝巾遮面,至于吗?
楚大夫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一块丝巾遮着,他刚刚一进门就会被吓一跳!
不过,就算没被殷氏的脸吓一跳,当他走到床前,看到冷显的那张脸时,也着实地被吓了一大跳!
不止楚大夫,就是一直在冷显身边伺候的忠顺,此时,也被冷显的那张脸惊住了!
刚才侯爷的脸明明没有这么肿啊!
可现在……这脸……怎么肿得像是扣了半个馒头?
他哪里知道,他这倒霉的主子,就是昏睡着,都能给自己找抽……呃……两巴掌!
作为大夫,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
楚大夫也只是乍一见吃了一惊,吓了一跳而已。
接下来,楚大夫连忙放下药箱,伸手替冷显诊脉。
冷显脸上的伤都只是外伤,回头涂些去消瘀消肿的药也就是了。
然而这脉象……楚大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殷氏,想着,刚刚那位小哥是不是没说实话呀?
从脉象上看,这位侯爷分明是有房事过度引起的体虚、肾虚,而且还是大亏之象!
看上去,这样昏睡不醒又像是梦魇。
此外,他的气息、经脉全都是紊乱的。
见这位楚大夫诊完了脉,殷氏开口问道:“请问楚大夫,侯爷的病情如何?”
楚大夫觉得自己该说的话对着一位妇人……有些不好说出口;
但又一想,眼前这位夫人可不同于其他的正经妇人。
她要不是没脸没皮、无羞无耻的,又怎么会先做勤兴侯的外室,还生下了私生女,后又带着孕肚被抬进了勤兴侯府?
想到这儿,楚大夫直接开口说道:“回禀夫人,侯爷脸上的伤是外力所致,涂抹些消肿祛瘀的药,过几日即可消肿;
至于……至于侯爷如今昏睡不醒……根据小医诊脉,侯爷应该是气血不济、肾脾亏虚,需用药长期调理;
再有……再有……之前,侯爷……侯爷在房事上应该是……应该是有些过了!
近期用药调理期间,侯爷需清心寡欲,绝对不可……不可再行房事,否则……否则会伤及根本,无法复原!
就是……就是停药之后,也要有所节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