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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宋将军和宴将军求见!”

门外适时地传来玄烈的声音。

云九倾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谢辞渊顺势开口,“宣。”

少时,二人应声而至。

宴宁其人,云九倾早就见过了,而宋归却是第一次见。

同为镇魂军的将领,宋归和宴宁是既然不同的形象。

如果说宴宁给人的感觉比起将领,更像个江湖人士的话,那宋归的形象绝对符合大部分人对朝中年轻将领的刻板印象。

一身玄色铠甲,腰间挂着军中将领惯用的重剑,将头盔夹在腋下,露出硬朗深邃的五官。

单膝跪在谢辞渊和云九倾面前,沉声道:“末将宋归参见王爷,王妃。

沙漠之鹰一干匪众已全部拿下,按照王爷的吩咐,末将在鹰巢外十里处布防,另安排又巡逻哨,以免有漏网之鱼趁机溜出去走漏风声。

另,从鹰巢地宫找到的一众受害者正在外面接受询问,类似于乌银珠、陈念之等失踪又归来的将军如何安置,还请王爷示下。”

宋归无愧于他旋风将军的称号,雷厉风行,丝毫不见拖泥带水的。

谢辞渊刚得知自己一心想要拐回去的小王妃竟然在真心实意地拿自己当老祖宗孝顺,又亲耳听到云九倾说不会离开,心情正复杂。

听得宋归的话,注意力迅速被拉到了当前的正事上,“其他的事情你自己酌情处理便可,陈念之和乌银珠,可以分开问话?”

乌银珠也就罢了,只是忽然失踪,又忽然出现而已,进行适当的甄别后就可以带回来了。

可陈念之拿却是害得镇魂军损兵折将,让谢辞渊不得不伏低做小,退居北荒的罪魁祸首。

他身上的线索哪怕泄露出去一丝一毫,对镇魂军的影响力都是致命的。

宋归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正色道:“多亏了王妃将他们全部弄晕,没给她们串供的机会。

宴宁将人带出来后就单独关押了。

乌将军既不是叛徒,也不是敌人,末将没敢对他太过苛刻,已经让玄清过去看了。

玄清会边为乌将军疗伤,边看押他,杜绝他与其他人见面。

至于陈念之,他所牵扯的事情太多,末将亦不敢擅作主张,这会儿等单独关押着,等王爷亲自问话。”

这个安排倒也合情合理,谢辞渊稍稍思忖片刻,“其他的事情按部就班即可。

让玄羽带一队人在鹰巢内地毯式搜索,全面排除鹰巢内的隐患。

若无意外,鹰巢就是天枢营和摇光营未来几年的营房了。”

宋归倏然抬起头,面上惊讶丝毫不加掩饰,“王爷的意思是,天枢营和摇光营三万弟兄就此驻足?”

他硬朗的五官只透出掩饰不住的惊讶,却看不出他对这个决策满意与否。

云九倾那喜欢琢磨人的小眼神儿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宋归脸上,却听谢辞渊冷静道:“大军挥师南下之际,你要打头阵,这个驻地刚好。”

宋归随即中气十足地应声,“末将遵命。”

谢辞渊的视线随即又落在了宴宁身上,后者二话不说,咣磕头。

连着磕完了三个头,才满脸自责地开口,“末将有罪,请王爷和王妃责罚!”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云九倾都搞懵逼了,身体微微侧着,局促地看着谢辞渊,话却是对宴宁说的,“你你你……你别这样,起来说话。”

她努力忽视自己这个世界里一些令她不习惯的事情,可真让她坐在那儿让人三跪九叩的,她还是本能地排斥。

谢辞渊看出云九倾的不适,从容地替她解围,“起来吧,先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治不治你的罪,本王和王妃自有定论,如此莽撞,你是第一天入镇魂军吗?”

宴宁到底不似玄烈几个那般了解云九倾,即便云九倾和谢辞渊两个人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只是也没有再啰啰嗦嗦耽搁时间,“禀王爷、王妃,王妃带回来的那两个人,死了!”

“怎么会?”

云九倾倒是没有太激动,就是完全无法理解,“我不是已经把人弄晕了吗,怎么还能死了?”

那几个人的来历一看就不一般,她也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在野外杀人万一对方还有同伙,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才把人打晕带了回来。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宴宁居然就告诉她两个人都死了。

云九倾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没办法理解。

随即就听宴宁道:“末将想着他们是王妃亲自带回来的人,又特地交代了要抓紧时间审讯,末将把人带下去后就直接泼水唤醒了。

结果那两个人脑子都没有彻底清醒,一看到末将们,当场自行扭断了脖子,弟兄们想阻拦都没来得及。”

宴宁语气和神情间满是自责,一旁的玄烈见状亦忍不住替他说话,“王爷,王妃,宴将军审人的时候属下就在现场,那两人的动作的确太快了,扭自己的脖子跟掐葱似的,丝毫不带犹豫的,真的不能怪宴宁和他那些弟兄们。”

谢辞渊倒是没有言语斥责宴宁,对方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迅速地翻阅云九倾之前给他的那些资料了。

后者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静静地在一旁候着。

良久,谢辞渊终于从成堆的资料里抬起了头,“我就说,沙漠之鹰要是能培养出如此决绝的死士,也就不会被我们如此轻易地打得全军覆没了。

检查过了没,那两个死士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查过了,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纹身之类的,不过,属下找到个这个。”

宴宁打开包着的手绢,露出里面一劫像是骨头又像是玉似的东西。

玄烈自然地上前转交给谢辞渊,好奇的视线一路跟随,“这什么东西,令牌吗?”

谢辞渊亦狐疑地端详了半响,也没有认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云九倾顺势探了个脑袋过去,“有没有可能,这其实是个犬哨?”

谢辞渊听她好像认识那东西的样子,干脆将东西递给了她,“犬哨,那是什么东西?”

“用来驯兽的一种哨子。”

云九倾接过那玩意儿端详了一番,“虽然名字叫犬哨,但根据吹出来的曲调不同,可以给各种动物禽类不同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