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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侧院,这番动静也不算小。

小檀三个一回身,就看到宿醉醒来的房师傅叉腰立在后面,带着几个采买的伙计,面色不善。

“呵---怪不得敢抢我的活计呢,原来是有侯府撑腰呢!人家私下里都说咱们云先生和定安侯府的将军不清不楚,生了孩子也进不了侯府的门,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啊!”

说罢和身后那几个伙计哈哈大笑,笑声里恶意满满。

“你胡说!我们姑娘才不是进不去!”小檀气得就要破口大骂,被身后的绿竹一把拉住。

绿竹面色镇定,上前一步将小檀挡在身后道:

“哟,房师傅这是醒来了?咱们还以为醉的不省人事再干不了了,要辞了这采买的差事了呢!”

说着绿竹环视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往常里这房师傅就有些装大拿乔,看在他做了这几十年的份儿上,孟总管总帮他擦屁股。

但松鹤堂众人眼睛不是瞎的,都对他不满已久。

这声嘲笑虽扳回了局面,却笑恼了这房师傅,他气得眼睛一横,骂了一句“你个贱蹄子也敢嚼老子舌根?”就要上去对绿竹动手。

还没等他近身,只听身后一声厉喝:

“住手!”

云简身姿纤纤,穿着一身看诊的蹁跹白衣从院后走了出来。脸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厉色。

“我看谁敢对我的人动手!”

她几步来到绿竹身前挡着,提高嗓音,“房师傅趁着孟总管不在,不管病患死活,利用西北商路受阻的空档,进了药不送进堂里给病人用,却拿出去转卖高价,谋取私利!我们帮你处理烂摊子,你岂敢上门叫嚣?!!”

这话落地,旁边围观的松鹤堂伙计们惊叹连连,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房师傅更是面色发白,恼羞成怒:“你放屁!你个小婊子!你有什么证据?!”

别看他敢对绿竹动手,但是万万不敢对云简动手的。

云简如今俨然成为松鹤堂的活字招牌,他若是敢动手,谢老第一个容不下他。

但一个柔弱的小娘子,骂两句不信她不怕!

“你私德有亏,还敢出来抛头露面?!若我是你,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然而云简冷哼一声,面色不变。

“我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要一根绳子吊死?

呵--怪不得房师傅能说出这种话来。房师傅这些年借着采买的差事中饱私囊,吞了松鹤堂多少银子,你可算的清?!!”

一般的小娘子被这么骂几句,早就羞煞了。

没想到云简不为所动,还戳了他的痛处。

那房师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人都结巴了。

“你!你!你休要胡说!我哪有?!”

“白天我已让账房查明,房师傅近一年采买的好几种药材,就比市场价高出一倍还不止,这其中利润至少达到三四百两之巨,是你工钱的几十倍!要我拿账出来对吗?!”

云简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真的查过,房师傅当然怕她真的拿账来对。

眼珠子左右乱转,最后狠狠一甩袖子,大唱苦肉计:

“你懂什么?你可知道从西北进趟药材多不容易?我年轻时候跟着商队跑遍了全大乾,为松鹤堂鞠躬尽瘁!

而你这刚来一年的小娘子竟欺负到我这个干了几十年的老人儿头上了!

罢!罢!罢!这采买总管的工作我不干也罢!我这就回家去,看你们自己怎么办!”

房师傅说着甩袖离去,几个伙计也跟着灰溜溜走了。

......

这边戏台散场,云简几人才回了小院。

刚刚坐定,水还没喝上一口,看门的王叔又来了。

王叔步履蹒跚,进了小院给云简行了行礼,比往日多了好些恭敬:

“云先生今日真棒!”说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那老房,年轻的时候确实卖力,可老了老了,仗着资历总揩松鹤堂油水,孟总管心软,看在他多年的辛劳上总是纵容他,但是大家早看不过眼了,如今削削他的气焰,正好!!”

说着便呵呵笑了起来。

云简有些不好意思,请王叔坐下又奉了杯茶。

“今日也是被他气狠了,大家伙不怪我僭越就好。”

王叔摆摆手,“不怪不怪,好的很!”他一口饮尽茶水,却没坐下。

“老头子我还要去看门,就不坐了。哦,对了!云先生,我来是给你送两封信,一封是今晨到的,一封是刚才小檀姑娘们拒了那侯府管家之后,那管家顺着门缝塞进来的。

我看小檀她们拒了,本准备塞出去,但是打开门一看,人都没影儿了,只能给你拿过来。”

云简将信接了过来。

一封是游承安的亲笔信。

另一封却是童安秀寄来的。

等老王叔走了,她坐在炉火边,手指摩挲着两封信的边缘。

本准备先打开安秀的信,毕竟这么久没有安秀的消息,她也有些好奇,有些担心。

但......她犹豫一瞬,还是将安秀这封信放下,拿起了另外一封。

......

昨晚小檀和她讲了游承安因为当街杀人和报复沈夫人被禁足一月的事情时,她心里就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但一想到之前遭受的苦楚,她还是铁了心肠。

可这封信......

“卿卿吾妻:

昔日共度,温柔时光,犹在目前,魂牵梦绕。今承彼此间有隙,然吾心未曾改易。念卿离去,思之日夜,食不甘味,寝不安寝。只望妻回,重续前缘。

往昔之过,皆因吾之不智,未及体察卿心......”

......

她仰起头来,试图让那点点泪意倒流回去......

可是,他称自己为‘吾妻’哎......

......

“别心软,别心软......”

云简收敛心神,低头继续将那封信读完,到了结尾,逐渐变了脸色。

她扬起声音:“小檀,小檀?”

屋外守着的小檀听到声音,赶忙打帘子进来,小碎步来到云简近前,刚要行礼,却听到云简冷着声音: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