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世子姑父虽说身份高贵,可却是个酒囊饭袋。
按理说国公府门第可是比侯府要高一些的,但因为宁国公府已经是承袭了三代的老头衔了,家中没有能干的子弟,在朝中更是说不上话,所以不过是虚衔,内里亏空,一日不如一日。
可定安侯府却不一样,老侯爷是依靠战功得的爵位,虽说现在圣上还没有下旨让游承安承袭,但他战功赫赫更甚老侯爷,封侯是早晚的事。
所以寇世子这位姑父在自己侄子面前反而还矮了一截。
他陪着笑脸尴尬道:“贤侄这话说的,不过是朋友拉着来礼王府讨一杯酒吃罢了,一会儿,一会儿宴席散了,我就和你一道回侯府。”
是不是只讨一杯酒,游承安早就查探清楚了。
自己这个姑父虽没本事,但却总想做出一番事迹,将他那些有本事的庶出兄弟比下去。
这次又不知是被谁忽悠着,帮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礼王办了采买的差事,这次是来邀功的。
自家一向旗帜鲜明的站在太子一脉背后,可姑父却蝇营狗苟,和礼王搭上了关系...
真是不知所谓!
游承安现在没有心情揭穿他的小心思,只想赶快完成太子这趟差事,回去接着找念安。
心中焦灼,正这么惦记着,就看到万胜从礼王府外快步走了进来。
来到近前附耳贴报:
“将军!念安公子找回来了!正好庄小姐在那处庄子巡查,提前保下了念安公子没有被送到更远的乡下,和我们追过去的暗卫碰到一块了!”
游承安听了眼睛一亮,倏地站起了身。
“人在哪儿?!”
“现下正在王府门外等着,庄小姐和暗卫一起将念安公子送回来的!”
游承安脸上瞬间扬起笑容,拔腿便往外走。
一旁本和他碰杯对饮的寇振先一脸懵,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到游承安要走,也只能起身跟上。
谁让他刚才说好了要去侯府的呢。
门外,一辆宽大的马车上刻着庄家印记。
游承安看到,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帘子一掀,小念安嫩嘟嘟的小脸率先露了出来,一双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的眼珠此刻噙着泪,伸手朝着游承安扑了过来。
“爹爹!”
小念安被人转了好几道手,辗转了好几天。
饶他再聪明冷静,毕竟也只是个不到三岁的孩童,此刻见到爹爹,委屈和着眼泪奔涌而出,涂了游承安一身。
他连着两日没睡,为了念安的事情担忧,此刻布满血丝的双眼也泛出泪光,紧紧抱着念安轻拍他的脊背。
“没事了,念安,爹爹找到你了......”
小念安哭够了擦擦鼻涕,抬起头看向自己爹爹,瓮声瓮气的问道:
“爹爹,娘亲呢?”
他正要回答,张口就被身后一人打断。
“将军!夫人丢啦!”
卫一去了西瓦街也找不到云简,辗转又来礼王府门口等着,刚看到将军出来顾不上插话,现在才急着汇报。
“什么?!!!”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游承安泛着血丝的眸子霎时间变得黑沉。
然而,热闹当然是凑到一起才好。
他掀起袍角正准备上马车,街边一骑疾驰而来,正是卫二。
卫二跑得满头满脸都是汗,下了马凑到游承安的近前低声道:
“将军,我手下的廉贞小队暗卫昨日探查到,雍州的沈夫人进京了。”
游承安的心更沉了。
沈家在京城没有根基,无故不会入京。况且如今她应该一颗心都扑在那个沈从桢身上,入京作何?
怕是祸不单行,来找自己和云简麻烦的。
他沉吟问道:“可曾探到她做了什么?”
卫二:“弟兄们只见到她曾准备去京兆尹府,但被拦了出来,然后就是今早,见到她和望仙楼的牙婆在碰面,不知道是作何。
她好像有人护着,咱们的兄弟只有一人,后面一个错眼就跟丢了。”
京兆尹府?
望仙楼?
牙婆?
这其中有何关联?
游承安凝眉思索,却想不清楚。
半晌,瞳孔逐渐收紧,吩咐下去:
“卫一带领破军小队全城搜查沈夫人和......游若盈的踪迹。
卫二,带领廉贞小队和我一起,去望仙楼查探。”
“是。”众人领命。
“哎哎哎,等下~~”
可本来等在一旁一脸茫然的寇世子却着急了,“贤侄,什么,什么情况啊?这事儿关我夫人什么事啊?”
他知道游承安养了个心尖尖上的外室,这么一番停了下来,也知道是那外室丢了,可听着听着,怎么就听到自家夫人的名字了呢?
游承安冰冷的眼神扫了一圈自己这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姑父,给了万胜一个眼神,一句话没说就翻身上了车。
于是乎寇姑父就被带上了后面的马车,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寻云简去了。
他家婆娘干的好事,游承安当然不能放过他。
好早日让这倒人胃口的夫妻俩掐起架来,赶紧离京。
游承安手下暗卫,由卫一卫二各带一队,分管不同方向。
破军小队专精刺杀、护卫、作战,各个武艺高强;廉贞小队则更擅长刺探、侦查、暗杀。
出发时已过丑时,等辰时初,游承安已经带着人找到了云简和游承睿被关着的小院。
......
屋内。
游承睿感受到微弱晨光透过沉重的眼皮,有些刺目。
他稍稍动了动手指...
唔......
浑身酸痛,很像是纵欲一夜过后的空乏。
他本趴在床上,此刻收了收手指,稍稍翻身,却感觉身后贴到了一具温热的娇躯,他心中一惊,倏地回头。
眼前场景让他的瞬间清醒,瞳孔骤然紧缩...
云简!!!
而且是衣不蔽体,肌肤莹白耀眼,紧闭双眸的云简!
!!!
游承睿的大脑当即空白了一瞬,心中惊涛骇浪翻涌,心跳声骤然声如鼓擂。
接着卡壳了的大脑才开始缓缓思考...
昨夜他是来救云简了,一路跟到这里,和人缠斗,将那些壮汉打倒,然后...
这房内熏香过盛,自己中了招,不慎跌倒......
接下来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不清,好像是突然就忘了所有一样。
那香的味道盈盈袅袅,现在还有些许余韵在房间内飘荡,他记得昨天自己身硬如铁......
!!!
难道自己真的和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