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牛喜气的眼前发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沈桃竟是会算计的蛇蝎心肠。
怪不得她装模作样屯粮,还说为了村民好,原来搁在这儿等着呢。
“本村长就一句话,是跟着我走,还是跟着处处算计你们的蛇蝎毒妇走,你们自己选?”
牛喜丢下这句话,驾起牛车便走。
他不愿管这些村民了,爱咋地咋地吧,他辜负外公的期望,只能到地下向他问罪了。
外公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为村民付出所有。
他不行,他自私双标,他只想护好听话的村民,护好自己的家人。
沈桃冷哼一声:“村长一门心思前往南河,八成被沈梨忽悠了,乡亲们听我一言,沪城繁华似锦,就算有东瀛攻打,难道守城的将军是吃素的吗?”
众村民一听,有道理!
沪城有重兵把守,东瀛怎么可能打过去?
八成村长瞎打听,故意大放厥词吓唬他们。
村长又没有粮食,南河贫瘠晦气,往那走只有死路一条。
而沈桃有粮食,到了沪城安顿下来后,只要他们还了粮食,沈桃定会将卖身契还给他们。
再说了,孙强会打猎,若真没有食物,孙强去深山猎头大野猪,够他们饱餐一顿。
就这样,牛壁村有一半的村民选择跟随沈桃前往沪城。
而另一半,以牛大头和黄三带头,站在了牛喜身后。
牛喜二话没说,带领愿意跟随他的村民,踏上前往南河的路。
……
“你的腿没事吧!”沈梨的目光落在陆堰腿上,神情担忧。
陆堰抚上打着石膏的双腿,抬眸望向远方。
机关轮椅,没了。
他心中闷闷的难受。
那是沈梨送他的贵重物品,代替他的双腿来去自如。
现在没了,真的好可惜。
“有一点点疼。”陆堰捂着双腿,神情落寞。
沈梨以为刚才爬板车时硌到了,生怕二次断裂,赶紧掀开陆堰的裤子检查。
石膏是高科技材料制成,可轻松脱下查验腿骨伤势。
拆下闷热石膏的那一刹那,陆堰觉得神清气爽,有种终于呼吸新鲜空气的舒适感。
“并无损伤,骨头长的很好,只不过石膏还要继续带。”沈梨松了口气。
多亏每日饮用灵泉水,滋补的缝合伤口与腿骨长势很好。
老大夫说100天后,方可拆卸石膏,依她看来,不出俩月便可包药带护膝训练。
“对了,师公给的秘籍呢?”沈梨问道。
陆堰从怀中掏出武功秘籍,轻轻掀开一页,指着上面的注解道:“这有适合女子练的轻功柔术,还有适合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适合残腿之人练的天残脚与飞天腿。”
天残脚与飞天腿融合,称为天残腿,可分为天残破金,天残破木,天残破石。
苦练之下,全身筋脉打通,有利于腿伤恢复,但要忍受极致痛苦,非常人所能忍。
昨日,他偷偷练了一招,却疼的的呼吸困难,汗如雨下,若真练成,他不知自己能否活着。
沈梨并不知道练此功必须忍常人所不能忍,她反而高兴的拍着陆堰肩膀激励:“堂堂八尺男儿,铮铮铁骨天地间,你要记住,这世间哪有什么一战成名,无非是百炼成钢,好好练吧,别矫情!”
在沈梨心中,只要成就自己的机会摆在眼前,她一定会紧紧抓住,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劳其筋骨。
年纪轻轻一遇挫折,只会松懒懈怠人,日后必成烂泥。
希望夫君不会让她失望,也不要辜负师公的期望。
陆堰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食指微微蜷缩,陷入沉思。
突然觉得,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女人。
今日,受教了。
远离鼠群,总算得片刻宁静。
沈梨找了片空旷宽广的平地,一家人席地而坐,开始准备中餐。
既然方便面已经拿出来,沈梨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手伸大缸,掏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从空间扒拉出几颗土豆,一些晒干的粉丝,以及讹老沈家的猪肉。
中午做了猪肉土豆炖粉条,倒入灵泉水,烧中火慢炖,再将先前烙的干饼,放在铁锅周围熏一熏。
一家人非常识趣,没有任何人多嘴。
只有沈大,捏了捏小瓜的脸颊,打趣道:“人家逃荒啃树皮,咱有仙女满缸肉,瞧我家小瓜,都吃胖了。”
王氏捂着嘴笑,目光瞥向陆堰,“可不是嘛,阿堰又白又胖,咱们双脚磨破了,他不用走路,养了一身膘。”
陆堰一愣,俊脸腾得升起一抹不悦:“娘…”
他能拿的出手的也就这张脸了,娘还说他胖,万一沈梨嫌弃……
他下意识看向沈梨,发现女人双手捏着自己的脸颊,嘟着嘴卖萌:“我也胖了呢。”
“日后全家跟着我,顿顿有肉吃,保证体壮膘肥。”
小瓜同样嘟嘴做鬼脸,“我才不要胖胖,我要姐夫,像像。”
小瓜一次性能说出这么多字,简直逆天,沈大高兴的呲牙傻乐:“好好好,以后长大像你姐夫一样才貌双全。”
饭菜做好后,一人盛了一碗。
沈大心满意足的抹抹嘴:“我觉得咱不像逃荒,像是游山玩水。”
“呸呸呸,乌鸦嘴不准乱说。”王氏迷信,认为玄乎的事必须掩藏心中,不能得瑟炫耀。
话音刚落,一阵阵嘶哑的鸟鸣自空中传来,抬头望去,乌压压一片鸟群盘旋压顶。
“啪嗒!啪嗒啪嗒!”鸟粪跟下雨似的由天空倾泻而落。
沈大抹了把脸,惊恐尖叫:“啊!鸟屎,天上下鸟屎了。”
陆堰和沈大同时赶脱下衣裳,一个蒙在小瓜头上,一个蒙在沈梨头上。
沈梨缓缓抬眸,目光恰好与陆堰深邃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那一瞬间,她近距离感受到男人肌肤的温度和触感,令她心脏猛的发痒。
她不自然的别过脸,“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陆堰这才抬眸看向亲娘。
只见王氏一人愣怔在原地,孤孤零零,无人护着。
王氏觉察到儿子的视线,打了个激灵,她迅速举起大锅罩在头顶。
儿子好不容易开窍,当婆婆的不能没眼色劲。
盘旋的鸟群终于过境,鸟屎雨也停了下来。
沈大个马后炮,赶紧扔下沾屎的衣裳,焦急忙慌的跑到王氏跟前,“亲家母,你没事吧?”
王氏摇了摇头,内心苦笑。
“多谢亲家公关心,我没事。”
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她必须学会坚强。
正当大家处理完鸟屎,松一口气时,陆堰面色突然凝重,“不好,地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