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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他只是要发泄一下怒火

慈宁宫。

凤太后心情愉悦地拿了剪子,在修剪花枝。

容翎见她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母后可是有什么喜事么?”

凤太后闻言,含笑地看了她一眼,嘴上却道:“哪有什么喜事?”

容翎识趣地没再多问,但心里却感到奇怪,母后今日为什么对她这么和颜悦色?

想到一件事情,她故作天真地说:“母后,您听说了吗?那荣安县主杀了两条人命呢,其中一个,还是她的妹妹,您说,她怎么就那么恶毒啊?”

说起这件事情,凤太后脸上的笑意,又更真切了一些,嘴里却叹着气道:“哀家也听说了,不过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吧?否则荣安县主怎么敢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可是外面都在传,听说还有百姓堵在了朱雀街,要官府将荣安县主绳之以法呢,如果不是荣安县主杀的,怎么所有人都说是她杀的?”容翎见母后果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便多说了几句。

其实她与那荣安县主,只见过一面,对她谈不上喜恶,但她知道,母后讨厌她,那她只要说些荣安县主的坏话,铁定便能讨得母后的欢心。

“多半是以讹传讹,那些百姓,怕是被人当枪使了。”凤太后道,但心里却巴不得那些百姓们闹得越凶越好,只要闹大了,御史上奏弹劾,容桢迫于压力,说不定就会退亲,与那云薇撇清关系。

容翎道:“可儿臣听过一句话,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那荣安县主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人就是她杀的。”

凤太后放下剪子,伸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人小鬼大。”

容翎心里一喜,亲昵地挨着她。

打发走了容翎后,凤太后想了想,让人去传了凤淮进宫。

“不知姑母找侄儿何事?”凤淮行完礼后,问道。

看着这个亲侄儿,凤太后颇是满意。

整个凤家,她最看好的便是眼前这个侄子了。

不论是样貌还是能力,都是凤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所以,不管凤淮在外面闹出多大的事情,她都会出手,帮他压下来。

“你这小子,闷不吭声地就干了那么一件大事,你想哀家怎么犒赏你?”凤太后和颜悦色道。

凤淮顿了下,“侄儿不明白姑母所指。”

“别装了,你让人杀了云家养女,嫁祸给云薇一事,哀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做得很好。”凤太后笑道。

凤淮闻言,只好道:“可惜,京兆府已经贴出了告示,为云薇做了澄清,那些闹事的百姓,也都被摄政王给压下去了。”

“什么?”凤太后的面色沉了下去,“哀家怎么没听说?”

“姑母住在宫里,对外头的事情,自然无法及时获悉,这些事情也才发生。”凤淮解释道。

凤太后眸底掠过阴沉。

她还以为这次的事情,必能让云薇翻不了身,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被平息了吗?

“那京兆府做事怎么那么草率?他们不好好审理,便给那云薇做澄清,真是岂有此理!来人,传京兆府尹来见哀家!”凤太后怒声道。

凤淮道:“姑母别忙活了,皇上表弟已经传见了那刘大人,这会儿应该还在御书房,但是,刘谦可是摄政王的人,皇上表弟怕是也奈何不了他。”

凤太后一听,冷静了下来,叹着气道:“如此一来,那云家的养女和丫鬟,岂不是要枉死了?真是可怜啊。”

凤淮暗暗撇了下唇角,太后姑母还真是虚伪得很。

“但是云薇也确实不是真正的凶手。”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凤太后一滞,睨了他一眼,“云薇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你告诉哀家,谁才是?你么?”

凤淮摸了摸鼻子,“姑母说笑了,侄儿怎会是凶手?凶手是另有其人。”

“是谁?”凤太后不解。

云家养女,不就是他杀的么,他怎么又说凶手另有其人?

凤淮失笑道:“姑母该不会以为,侄儿会亲自动手吧?侄儿养的那帮手下,是干什么用的?”

凤太后一愣,旋即嗔了他一眼,“你这个小子,惯会寻哀家开心。”

“侄儿不敢。”凤淮低下头。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你都做得不错!云薇就算不是凶手,但也惹了一身腥,你让人四处传播一下,就说云薇这个杀人凶手,因为有摄政王撑腰,官府都拿她没办法,而迫于摄政王的威压,只能出告示为她澄清。”凤太后徐徐道。

凤淮眉头皱了下,脸上有些为难。

凤太后见了,不悦道:“怎么,这点事情,都干不了?”

“非是侄儿干不了,而是摄政王实在是手眼通天,派了人四处蹲点,捉拿散播谣言者。”凤淮无奈道,“侄儿派去的人,已被抓了不少。”

凤太后心头恼火,容桢为了云薇,还真是煞费苦心。

……

从慈宁宫离开后,凤淮便直接出了城。

他面色阴沉地踢开了别院的门。

下人被吓得跪了一地。

海棠也是惴惴不安。

“海棠,你跟我进来!”凤淮命令道。

海棠只好跟着他进了屋。

刚进屋,海棠的脖子,便被他掐住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杀个人,也那么不利索!”凤淮声音阴冷极了。

窒息的感受,令海棠的面色涨成了酱紫色,但她并没有挣扎。

因为她知道主子并不会杀她。

他只是要发泄一下怒火而已。

果然,下一刻,凤淮便松开了她,拿出帕子,仔细地擦起了手指,而后,将帕子扔在海棠脸上。

海棠木然着脸,将帕子扯了下来。

“你不解释一下?”凤淮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难测。

海棠跪了下来,“主子息怒,属下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你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凤淮的声音,又抬高了几个度,“好端端的,你说你为什么要在那血帕外面,包上油纸?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嫁祸的?”

“属下愚钝,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海棠伏低身子。

“你若真那么愚钝,便不可能活到现在。”凤淮冷冷道。

“主子,有人闯进来了!”

正在这时,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凤淮面色微变,突然扯起海棠,让她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