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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肉眼可见的焦躁不安起来。

司伯青却是上前一步挡在了简一的身前,也将众人的视线给挡住了,虽然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多是在苏酥和司伯夷身上,但是简一的慌张还是有些明显,如果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从而惹起更加不必要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冷静,”司伯青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相信她。”

原本简一慌乱的不行,但是司伯青的一言一行却暂时将她从焦躁不安中拉了出来,虽然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焦灼,但是简一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合时宜的慌乱估计反而会给林希音添麻烦,于是简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这很难。

司伯青虽然挡在简一的前面,但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努力,伸了手握住简一的,给她温暖的鼓励。

司必盛见司伯青被司伯夷挡下不由得得意了一会儿,司伯夷说司伯青是林家人,可比他们说司伯青不是司家人有用多了,哼,自己的亲大哥都不认自己,想必司家的家业司伯青是得不了一分了!

想通这一点后,司必盛更是趾高气昂的走在了司伯夷一旁,打算一同进屋,司伯青不是司家人,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司家人!

结果司伯夷也拦了他的路,“必盛叔,就不劳烦您一同前往了。”

“我……”司必盛刚想说他可是司家人,你凭什么拦我。

“苏小姐说的话父亲自会决断,您当时并不在现场,更进去是想给父亲出主意?”司伯夷问道。

司伯夷说的直白,司必盛只得收了脚步,毕竟司伯夷都说了,他不在现场,此刻跟进去除了看热闹之外,难不成还真给司必谨提意见?

司必清和司必燕见司伯夷拦了司必盛便明白了,司伯夷这也是不让他们跟进去,多说多做无益,不过是被司伯夷给挡回来,白白让自己添堵。

于是司必燕拉回了司必盛,三人识相的没有再上前。

温伯没有司伯夷的吩咐自然不会糊涂的跟着,只是苏酥和司伯夷都进了屋,其余的人还站在不甚明亮的园子里也无益,毕竟热闹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曲终人不散,那就带大家重回客厅吧。

于是温伯做了个请得姿势,众人也都得了台阶,回了客厅里。

司伯青他们也没有再僵着不和司必清他们待在一处,只是司必清、司必燕、司必盛3人做了客厅里的主位,司伯青他们则坐在了一旁的小圆桌处,两方人马倒是泾渭分明的很。

“伯青少爷,”温伯走到司伯青这一桌跟前,“需要来点红茶还是熟普亦或是白茶?”

司伯青看向简一,司伯棋却抢在他前头,给简一说道,“红茶加奶可以温胃,熟普能消脂暖胃,白茶性平不会影响睡眠,所以这三类茶都适合晚上喝。”虽是给简一和叶语笙科普,但司伯棋一说完便看向司伯青,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似是等待着司伯青的夸奖。

司伯青点了点头,对司伯棋倒是没有过多的夸赞,仿佛他说对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得到表扬的司伯棋失望的耷拉下了脑袋,咽了吧唧的模样,像是棵浇少了水的绿植无精打采。

简一对茶自然是没什么研究的,看了看身旁的叶语笙,叶语笙想了想说道,“要不红茶?”

简一点了点头,对司伯青说道,“那我们要红茶吧。”

司伯青对温伯说道,“四杯红茶,两杯……三杯加奶。”

司伯棋听到司伯青和温伯说的四杯红茶三杯加奶,瞬间抬起了原本耷拉着无精打采的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司伯青。

温伯自然也是瞧见了司伯棋的举动,苍老严谨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回了句“是”,便安静的退下了。

只过了一会儿,温伯就端着茶壶茶杯还有小炉子过来了,将东西一一在桌上摆放好,为客人们上茶完毕这才退到一边。

白瓷壶里给备的是羊奶,味儿不大,混在祁门红茶之中倒是相得益彰。即便是没有心思喝茶的简一,喝了一口也只觉得清甜不腻,雅而不俗。

“你哥哥单独带希……带苏酥进去真的没问题吗?”简一喝完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慌,问司伯青道。

“这得看他怎么想的。”司伯青喝了一口红茶说道。

“那他是怎么想的呀?”简一又追问道。

司伯青笑着看向简一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清楚他怎么想。”

简一却不轻易被他糊弄过去说道,“你一定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安心在这儿喝茶了。”

“在这儿喝茶是我们只能待在这儿,刚刚我们想跟不是被拒绝了吗?”司伯青笑着问道。

“才不是,你就是知道,你和我说说呗,不然我心里没底。”简一摇了摇司伯青的手臂恳求道。

司伯青叹了口,无奈道,“我是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要看苏酥的表现。”

“苏酥?”

司伯青点头,“司伯夷绝对对她起疑了,不过也是,苏酥前后差距太大,我和她不熟悉都瞧出了不同,更何况司伯夷,想必试探恐吓威胁是少不了的。”

“那怎么办。”简一听司伯青这么说便更慌了,握着司伯青的手臂的手上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但简一毕竟是女生,即使用了大力气,也不会像司伯夷那样轻易就留下红印,因此司伯青也不过就立刻觉察到了简一的心急,至于疼,那还真不至于。

“别慌,我说了,相信她。”司伯青拍了拍简一的手,温和的说道,“眼下的情景说假话必然是搪塞不了司伯夷的,但是真话嘛,就不知道他肯不肯信,信多少了,而且……”司伯青又喝了一口茶,见简一的茶杯空了又给她倒上一杯,才继续道,“他们之间有事儿。”

见简一不解,司伯青笑着说道,“不仅是司伯夷和前面的苏酥有事儿,他和现在的苏酥也有事儿,绝对是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就看这些事能不能让苏酥脱身了。”

司伯青说的模棱两可,而另一边的林希音心里可是没底,虽然刚刚在外面表现的丝毫不怵,但现在只有自己和司伯夷两人,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更何况……

林希音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夜自己在海边看到司伯夷杀人的场景,瞬间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那时的风带着腥咸的味道,不知是混了海水的苦咸还是沾染了人血的锈味,总之,林希音觉得嘴里苦涩了起来,越是不愿意回想,记忆就越是来的深刻。

当时的司伯夷杀人可是没有半分的犹豫,脸上更是没有丝毫的怜悯,整张脸冷酷的像石塑的雕像,冰冷坚硬不带丝毫感情。

越想心越慌,可恨这路更像是没有尽头般永无止境的让人行走着,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林希音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四周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了,刚刚在外面还觉得有些热乎,此刻,自己的寒毛似乎都因为低温而竖了起来。

林希音终于受不了这漫无止境的瞎走和寒冷,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着身后的司伯夷说道,“这还要走多久?”

“路不是你带的吗,怎么问我?”司伯夷反问道,毕竟林希音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是不争的事实。

“父亲的卧房,你……没来过?”司伯夷皱着眉装似怀疑的问道。

“我……我当然来过,这不是嫌弃你走的慢吗。”林希音输人不输阵的回答,只是在心里忍不住的骂道:鬼才来过,自己哪知道怎么走!这个司伯夷也真是的,说是要带她去见司必谨,那你倒是带路啊,让她走在前面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