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评。
因为少主前段时间出个远门，眉毛就没了，虽然少主极力遮掩，加上最近很少出门。
他上次还是无意中瞧见了，当时还憋不住笑来着：“噗，少主，你的眉毛离家出走了吗？”
“你笑？”
那天的少主皮笑肉不笑，眼中弥漫想要杀人灭口的决心，许是多年情谊让他躲过一劫。
少主说：“来人，把他的眉毛给本少主剃了。”
“不用了少主，我自己可以。”
说完他就跑了。
好在腿长跑得及时，才避免这无妄之灾。
却不曾想，少主的眉毛是被眼前这色女嚯嚯的，她甚至还跟少主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但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檀以澈还是不能全信，干脆将人带到少主面前，再做定夺。
他坚持己见。
“既然如此，我还是要带你去少主那里。”
“……？怎么又要去？”苏凝笑容一秒凝固。
不是。
这哥们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
都跟他说了，她与他们少主关系不正经，不应该立刻把人放了？怎么还带去见当事人？
“为什么不去？”
檀以澈冷着脸反问，随后莫名其妙问一句：“距离你跟少主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苏凝想了一会说道：“有一个多月吧。”
应该不会错。
距离上次拍卖会，是大概一个月的样子。
“那么久，你俩再不见面的话，关系都变生疏，让少主见你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苏凝：“……”这傻子还真信啊？
谁要跟他少主见面啊。
那个死渣男，第一次见面时可是左拥右抱。
“不去。”她在胡编乱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他那个死渣男，当着我的面跟别人亲热。”
反正那个少主听不到她的诽谤。
面前这个狗男人，估计也不敢当面去找北玄澜验证，毕竟这是私密的事，不好去验证。
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把你带少主面前就行，说不定有奖励。”檀以澈不冷不淡看了她一眼。
这几天少主心情不妙。
把她带过去领奖励，或者他可以当面索要奖励，他可是看中少主一样东西好久了。
就是少主不忍痛割爱。
“……”苏凝无言以对。
只怕奖励没有，迎接他的会是一顿竹笋炒肉。
别质疑她跟北玄澜的恩怨，上次他都撂下狠话，这次再见面，带她去的人会脱一层皮。
她会脱两层皮。
看在摸过他小手的份上，苏凝想拯救一下：“关于见少主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从长计议。”
年轻人不要鲁莽。
她可不是恋爱脑，不想陪他吃竹笋炒肉。
“想让我没有奖励？”檀以澈语气冷了几分，以为是苏凝不想让他拿到专属奖励。
瞬间就翻脸了：“你这个色女到底在安什么心？”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居然在质疑我？”
“别废话，到了。”
他的一句到了。
苏凝的心也死了，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要么去见北玄澜，要么就去见北玄澜。
这里就是悬崖底的城都。
魔渊之城。
檀以澈盯着她，眼神中不知是嘲讽还是其他：“少主这几天都在这里，你们可真有缘。”
本来少主是不在这里的。
最近不知怎么着就来了，难道两人约好了？
苏凝：“……”这个缘不要也罢。
这时，檀以澈上下打量她一眼，给一个建议：“我建议你收敛身上修仙者的气息。”
“你是知道的，我们魔族一向与你们修仙的有仇，你一进去，保不齐会被生吞活剥。”
这个他不敢保证。
他势单力薄，保证不了她的人身安全。
苏凝不解：“我修为低下，也要隐藏？”
“你就算炼气期也得隐藏。”
“……”
檀以澈看傻子的眼神：“修为再低都要隐藏，哪怕人类在修真界待一天，也会染上气息。”
“还能这样啊？”苏凝是真不知道。
他们魔族的人。
鼻子比狗很灵吗？一点点气息都能闻到。
他又一脸鄙视：“你都偷偷摸摸背着我们跟少主有关系，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
这个谎是圆不了。
“那能不能换装？”苏凝开始干起她的老本行，换装，就算是杨承那登都认不出。
“换装？”他又再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当即就嘲笑起来：“你是要装成失足少女？”
“我怕我的美貌，会让你们陷入疯狂。”
“谁给你的自信？”
“看见你之后才有的自信。”
“……”檀以澈眯起眼眸，目光变得比刚才阴暗一些：“你什么意思，是在内涵我？”
内涵他长得不尽人意？
她最好不是这个意思，不然他不介意抛尸野外，到时提个人头去见少主，叫他节哀。
“年轻人不要想那么多。”
“我们魔族五百岁成年，我现在三千多岁。”
“……”
装过失足少女，装过百岁老者，这次苏凝换个不一样的，她准备进军乞丐一行列。
直到她以乞丐装扮出场，一身破烂的粗布衣，头发跟几年没洗似的，都一片片粘在一起。
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不知抹了什么有面黄肌瘦的影子，已经看不出她原本的面容。
檀以澈差点飙出一句：“你哪位？”
“怎么样？”见他除去冷漠，第一次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我这个装扮是不是绝了？”
那个少主傻傻的。
可不正是傻傻的，捡来的符也敢用，他一定没有帝师那么聪明，指定是认不出她的。
“……”还以为她要好好装扮一下迎接少主，却没想过是这样式，檀以澈瞬间无语。
但还是毒舌般点评。
“你缺个破碗，缺根拐杖，缺一个破烂的包。”
一连三缺。
苏凝一愣：“对哦。”
掏出天仙的碗当然破碗，地上捡的枯树枝当拐杖，她还有现成的蛇皮袋，弄了一个洞。
就变成破包。
“……”檀以澈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表情。
苏凝轻咳一声，用沧桑老大娘的声音：“小伙子，有没有钱赏一点，大娘好几天没吃饭了。”
“……离我远一点。”檀以澈嫌弃地躲开。
“你别走啊，帮帮大娘。”
“……”
接下来。
苏凝杵着拐杖，拿着破碗一直追在他身后，因为头发炸起来的缘故，一时没抬头。
看不见前面的檀以澈停了下来。
苏凝直直撞他背上，正想原形毕露骂人。
有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阿澈啊，你的追求者可谓五花八门，乞丐都为你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