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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胤禟原本正想欢呼着答应。

可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一把拉过他五哥,两三步走到偏僻的角落里,极小声地询问道:“那账册呢?”

“就,就不管了吗?”

他神色焦急,尤其是看出来五哥不以为然的态度后,就更是急的不行。

手脚并用比划着,一连串的话语脱口而出:“咱们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再不把东西给送回去,皇……咳,家里的人肯定都要急死了!”

在胤祺充满警告的视线下,胤禟总算是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了。

语毕,他讪讪一笑,略显讨好地冲着胤祺小声喊了一句:“五哥你也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吧?”

胤祺则是一脸诧异,反问道:“我没跟你说过吗?”

胤禟一愣:“说过什么?”

那迷茫的神色,明显就是不知情啊。

胤祺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天呐!

这些天的插曲太多,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五哥你快说呀,”看着五哥迟迟不开口,胤禟终于忍不住催促道:“究竟跟我说过什么啊?”

他心里也在想,自己不会是脑子一抽,把五哥交代过的重要事情给抛之脑后了吧?

苍天呐,别这样搞我好不好?

胤祺深吸一口气,扯出来一个僵硬的笑,硬着头皮说道:“那些账册,都是假的。”

“不过是用来吸引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手段而已。”

边说,还边观察老九的神情。

生怕这个弟弟一不顺心,直接就在大街上发起脾气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果不其然,胤禟气坏了,当即跳脚蹦着叫喊起来。

引得周围许多人的目光,都好奇的往这个角落里看了过来。

“别叫别叫!”

胤祺捂住耳朵,被老九那大嗓门儿给震得发麻。

见他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抱着膀子哼哼个不停。

胤祺只得绞尽脑汁地解释道:“当时也是情况紧急,毕竟少一个人知道,也能多一分安全不是吗?”

再说了,等他这个玩心重的终于想起正事儿来,那黄花菜早就凉透了!

也不知道是谁,硬是非要在那户农人家里赖上好几天。

虽然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吧。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其中并没有其他问题。

好在,胤祺也没有现在就教导弟弟的打算。

他还是回去之后,将一切都禀明额娘,由额娘亲自出马吧。

对于五哥的这个回答,胤禟勉勉强强能接受吧。

他也晓得自己不是什么细致人。

万一露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出来,岂不是就坏了太子二哥的大计?

现在这样,最起码结果是好的。

足够了。

不过,胤禟倒是很意外,远在紫禁城的太子,竟然还能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啊!

“五哥,”胤禟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胤祺,挤眉弄眼道:“没想到,你和太子爷的关系,还不错嘛。”

“什么?”

胤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当即就想反驳回去。

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也罢。

任由老九误会这次计划是太子爷安排的也好,免得他总是给四哥惹麻烦。

“行了行了,”胤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干脆扯开话题,“赶紧去客栈歇歇脚吧,这半天又累又热的,真叫人受不住。”

闻言,胤禟撇着嘴无比赞同地点着头:“谁说不是呢。”

雍亲王府里。

胤禛这次搜查的动作很隐蔽,除了苏培盛,还有那位大夫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就连张起麟,也被派去盯着各个院子了。

是以,前院里现在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半天时间过去了,胤禛早就焦躁得坐不住了。他干脆站起身,沉声问道:“还是查不出来任何问题吗?”

那大夫惶恐地走上前去,刚准备回话,突然闻到了一股清淡的味道。

他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又耸动了几下,脸色开始变得奇怪。

“你这是在做什么?”

胤禛见状,难免会多想。

大夫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一五一十地回道:“奴才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在王爷身上,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道:“不知王爷能否让奴才仔细查看一下,也好做最后的确认。”

胤禛虽然觉得有些荒唐。

他身上除了这身常服之外,就只剩下随身佩戴的玉佩,和那个装有安安身上流苏的荷包了……

不用再多想,胤禛或许已经猜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个荷包里面,”他把荷包递给老大夫,一张脸阴沉得如同六月的暴雨天,“可是有什么促使人情动的东西?”

老大夫心里一惊,接过荷包的手顿时一抖,看上去被吓得不轻。

颤抖着回话:“这、这得等奴才看过了之后才能确定。”

说着,他把荷包打开,仔仔细细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终,等把鼻子凑上去闻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激动不已道:“就是这个味道!错不了!”

胤禛虽然已经猜到问题出在哪儿,可是真等结果出来以后,他却又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追查真相的心,还有要为安安讨回公道,让他坚持着问了下去。

“说说吧,”只不过语气里充满了疲惫,“有什么发现。”

老大夫也知道轻重缓急,当即开口解释:“这荷包被依兰花的汁水浸泡过,不过时日已久,是以闻起来味道才很浅淡。”

胤禛虽然不懂中医,但是一听就明白,自己果然是被下了药。

但他不理解的是,似是难以启齿,却还是忍着说出了口。

“那……为何我最初刚佩戴上时,并无任何反应呢?”

这才是最令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这位老大夫不愧是活了很多年,见识也广得很。

闻言立马回道:“这依兰香,单用倒无妨,倘若一旦和蛇床子混合在一起,就会变成……”

“烈性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