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207收起桌子上的文件，开上车，带着两人朝着NG研究所的方向驶去。
路上，宁竹问了一下官方公布异常存在的时间。
得知是在三天以后，如今宁川正在加班加点地搭建研究院，高层准备在研究院搭建完毕以后再进行公布。
这个时间挺好的，用六天的时间让舆论沉淀一下，给人们心中一个缓冲期，这样在最后公布之时，才不会引起太大的恐慌。
黎音看着外面的风景，开口问道：“NG研究所是研究什么的？”
“你没调查过吗？”
“忙得忘了。”
谢云霄点头表示理解：“说是研究所，其实就是一个美容肌肉，帮人减肥的，业务和阮秋婕差不多。”
黎音眉毛一挑，发现了共同点：“又是减肥？不会也有抽脂项目吧？”
“有，而且是主营项目。”
幕后的人，要这么多脂肪做什么？
黎音便是不解，难道还能是做香皂用？
NG研究所位置很偏，在六环的边上，周围看上去已经不像京城了，而是某座县城的样子。
研究所的建筑风格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一个路边再普通不过的小公司。
谢云霄将车停在了大门前，三人一同下车。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黎音直接一个抬手，噩梦领域在她的控制下瞬间覆盖整栋楼。
但这次不一样，她没有让能力作用于家具、墙壁之类的，而是只对人生效。
收回手，黎音指了指NG研究所的方向淡淡说道：“好了，把里面所有还醒着的人都打残，任务就结束。”
谢云霄不知道黎音这一手到底是什么能力，但她选择相信。
双眼泛起火光，视线一扫就定位到了公司内唯一还在活动的人。
一个女人。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直奔女人而去。
等离得近了，谢云霄看清了她的长相，不正是上午放回来的许璇嘛？这家伙果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就在她准备全力出手，将其制伏时，旁边的柜子突然破开，一个身影猛地窜了出来，手中萦绕着白光，朝着她的腹部一掌拍去。
谢云霄的反应很快，体表瞬间喷出火焰，强行改变自己的行动轨迹，同时一脚踢向那人的胳膊。
这一脚没怎么保留，竟是直接将其小臂整个踢断，插进了天花板之中。
旋转身体，手臂化为巨大刀刃，一击便将其斩成两段。
但这还没完，她已经看清袭击者的容貌。
是一具尸体，名单上的尸体。
黎音说过，这些家伙由有一颗核心驱动的，砍碎身体肯定不算完。
手臂再度化为利爪，深深插入尸体的胸口当中，直接将其撕成两半，一颗灰白的石球出现在手中。
将其小心地放在一旁，随后再次冲了出去，直奔已经逃跑的许璇。
此时她正被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扛在肩上，跳窗而逃。
看到这一幕，谢云霄停下了脚步，回身慢悠悠地捡起那颗灰色石球，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等到达楼下，刚好看到宁竹将两人按在地上。
许璇还好，没怎么受伤，但旁边的风衣女手脚都已经被折断，扔在一边，只能在地上不断蠕动，看上去极为凄惨。
不过即使这样，她的体内都没流出一滴血，显然是和自己干掉的那只一样，是一具尸体。
黎音走上前，把这具尸体的面具摘了下来，后面露出的那张脸果然是文件中的失踪人员。
“你要怎么调查？叫周先生来吗？”谢云霄好奇地问道。
黎音摇头：“不用，我能和他们的灵魂交流，灵魂是不会说谎的。”
说着，她一把捏爆了女尸的头，将手伸进去掏出里面的核心，随后用噩梦领域一扫，尸体的头顶顿时飘起了七彩光带。
这能力简直不要太方便，之前还有限制，比如死去时间太长的人，或者被噩梦生物替换的人，都不会出现七彩光带。
现在，既然尸体都能说话，那它为什么还要活着？
谢云霄嘴角抽抽。
这就是你说的灵魂交流？我还以为是什么浪漫的方法呢，结果这么直接粗暴。
黎音简单看了一下风衣女的记忆，没发现什么有用的部分。
这家伙伙和地下的尸体一样，是一具只会执行命令的傀儡，不过她负责的是杀人。
杀名单上的人。
她一共杀了四个人，都在名单上呈现灰色。
但黎音知道，这肯定不是全部，还有那些彻底从世界消失的人，完全找不到存在的痕迹，没办法确定人数。
不对，还是有一点办法的，只是很麻烦，比如调查单亲家庭，或者膝下无子的家庭。
黎音短暂思考过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止效率低，而且就算查出来名单，也没有太大作用。
继续观看女人的记忆，准备看看收尸的人长啥样。
结果又看到一具会动的尸体。
幕后的人，藏得挺深啊。
随手将尸体扔在一边，黎音看向一旁满脸恐惧，不断后退的许璇，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明明是可爱的小姑娘，可那笑容看在许璇眼中却好像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
“许璇是吧？和我是解释一下，这些尸体，是什么东西？”
许璇颤抖着声音，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什么？什么尸体？”
黎音看了她一会儿，转头向谢云霄问道：“核心在哪？”
谢云霄却摇头：“她体内没有核心，但在大脑中存在一处高热量反应。”
既然这样的话……
黎音咳了咳，回忆着谢云霄上次给的怀疑名单，一个一个地开始念。
既然许璇也是对方的傀儡，那肯定是留有后门的。
或许就是和幽灵一样，任何调查幕后之人的举动，都会导致其暴走。
所以只要一个一个试探，直到某个名字触及了禁忌，就能大致确定怀疑对象。
黎音想得很美好，可没等她念出几个名字，许璇的身体就开始急剧变化，一张脸变得极其苍白，头顶开始不断隆起脓包，将她整颗头都撑得无比巨大。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了一样。
而许璇此时也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具尸体。
黎音挠挠头，看向谢云霄的方向问道：“我刚才说的那个人，用不用着重关注一下？”
谢云霄无奈摇头：“不用，他当时跟着支援一起去临海了，没回来。”
“那还真倒霉……”黎音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不会不会是假死？”
“他可能计划过，但临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切来得太快，没人能在那里靠着假死脱身。”
“真麻烦啊……”
黎音一伸手，那已经变异成怪物的许璇瞬间爆开，化为一片血肉模糊的残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无形的气场将血肉吹散，没有一滴落在三人身上。
显得异常潇洒。
黎音转过头，再次使用噩梦领域覆盖许璇的尸体，这次有了反应，七彩光带缓缓飘起。
她也不含糊，踏着碎肉走上前与其接触。
但看到许璇的记忆，黎音却皱起了眉头。
她的记忆太混乱了，仿佛有三个人格挤在同一个大脑中。
许璇应该是作为主人格控制日常生活，但她却只是一个伪装，内部早已被掏空，而她却不自知。
记忆深处，第二个人格就是控制她的身体，为那几具尸体做手术的人格，她熟练地切割、缝合，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冷静与精准。
却没有思想。
无论是切割还是缝合，心中都没有一丝波动，也没有任何对生命的敬畏，或者对尸体的畏惧，只有冷漠，就像一台机器。
而最后，也是藏得最深的人格，就是对第二人格发布命令的声音。
这个人格很少出现，却如同无形的丝线，控制着许璇的行动，甚至是思想。
或许这根本不是人格，而是一种控制他人的手段。
难怪周大师也测不出来，这种发自内心，完完全全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是正确的人，即使是周大师的测谎也无能为力。
黎音一边看记忆，一边朝谢云霄问道：“你中午调查的富豪，他大脑里有没有高热量的反应？”
谢云霄摇头：“不知道，没注意。”
“那就让异常局的人小心点吧，说不定也会变成这种怪物。”
说完，黎音继续看手术的过程。
手术台上不再是尸体，而是一个青年。
黎音一眼就认出，这是当时失踪的眼镜男，他还真是被推上手术台改造了啊。
只见许璇从旁边拿起一颗灰色的石球，试图让眼镜男与其连接，但失败了。
脑海中最深层的人格开口，随后许璇从手术台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有一颗白色的石球。
单是从记忆中看去，都能感觉出这颗石球的与众不同，其散发的波动，更加接近自己吊坠上的水晶了。
“谢云霄，你见过白色核心吗？”
正在联系异常局的谢云霄一愣，脸色明显变了一下，放下手机，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黎音也从记忆中退出，看向她的方向，再次问道：“在许璇手中，有一颗白色石球，散发的气息与我的吊坠很相似，你知道它是什么，对吗？”
谢云霄依旧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现在都不能说吗？”黎音眯起眼睛，猜测着谢云霄为何会如此犹豫，难道白色石球代表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云霄终于开口了，她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我确实知道，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很难将它解释清楚。”
黎音示意她说说看。
“那是……废弃的核心。”谢云霄边组织语言边说道：“我不清楚完美掌控者核心的是从哪里得来的，但它不是研究院的产物。那白色石球也是我偶然间看到的，与我们完美掌控者核心不同，那个东西……嗯，似乎带着思想。”
带着思想？
黎音有些奇怪，开口问道：“你们完美掌控者的本体不就是带着思想的石球吗？那东西会不是失败的完美掌控者？”
谢云霄摇头：“不可能，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和我们之间有着本质的不同。而且失败的完美掌控者候补也不会变成白色石球，而是维持原本的颜色，与你的吊坠一样。”
“既然它们有思想，那可以交流吗？试试询问它们的来历。”
谢云霄再次摇头：“不行，没办法对话，它们很混乱，就好像……石球里面住着一个疯子，没办法唤醒的疯子。”
黎音有点无奈：“所以你们完美掌控者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这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层次。”
谢云霄深吸一口气：“但能接触到它的人，身份都不一般。我们这次可能，真的挖出来一条大鱼。”
她心中的怀疑名单再次缩小，但仅剩的几人，都让她觉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