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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这才想起,上回叶澜音生孩子的时候,她确实拿了几张符给她。

可那哪里是玄禅大师的符?

她根本就没见过玄禅大师。

那符是邹婉清特地画了给她的,她哪有那个本事见到玄禅大师?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澜音,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了,玄禅大师哪里还记得我?”

“再说,上回那符,还是我求了许久才得来的。”

“恐怕这次我去了也是扑空,要不让你娘家人帮帮?”她厚着脸皮试探。

叶澜音唇角微弯。

“娘也说了,玄禅大师才见您不到一年就忘记您了,我娘家多人已经多年没见玄禅大师了,恐怕更加记不住他们。”

“要不,上回您给我的那个符还有,我还给您?”

“那平安福看着似乎挺灵验的,反正世轩如今还没醒,说不定有了那符,他立刻就醒了……”

叶澜音话都没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了。

她声音冷漠了几分,语气不大好。

“既然是我替绾绾求的,用在世轩身上怎会显灵?算了算了,等他醒来再说吧。”老夫人挥了挥左手。

叶澜音眼里闪着狡黠,“那就听娘的。”

见叶澜音真的不打算理会,老夫人心里别提多气了。

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若是其他几个孩子这般,她定是会去求娘家的。

老夫人突然想起,林世轩是被一名叫丁香的丫鬟推倒的。

“抬起头来。”

地上的丁香听到老夫人话,怯怯的抬头,目光触及到老夫人那威严的双眼时,心跳加速。

“老夫人。”

“是你害我们世轩如此的?”

“不是的,老夫人,奴婢掉入湖中,是…是大公子自己跳进去的。”

老夫人双眼猩红,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

“若不是你,我的世轩怎会跳下去?都是你这个丫鬟红颜祸水,勾引了我的世轩,害得他才会主动跳下去。”

她在叶澜音那里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撒在丁香身上。

丁香哭着辩解,“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是伺候少夫人的,从未私下见过大少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如烟随即反应过来。

是啊,祖母说的对,若不是夫君对她有意思,怎会跳下去?

丫鬟死了就死了。

况且,这个人还是夫君给她的。

她伸出手,恶狠狠地指向丁香。

“贱婢,夫君把你送到我身边,那是让你伺候本夫人的,你胆敢勾引主子?”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她气的伸出腿,直接朝着丁香踹了过去。

柳如烟本就是将军府的女儿,力气比寻常的闺阁小姐要大上一些。

丁香被那么一踹,身子重重的撞在地上,头撞狠狠地磕到了地面上,发出“砰”的声响。

“啊——”丁香疼的大喊,看着手上的鲜血。

她一直是伺候沈兰雪的,是沈兰雪的大丫鬟,哪里受过这样的虐待。

如今来到这里不过几日,居然遭受如此屈辱。

怪不得大少爷会喜欢她家小姐,面前的女子看似柔弱,实际上就是个恶毒的泼妇。

她顾不得头上疼痛,朝着柳如烟磕头:

“少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求您饶了奴婢吧。”

“奴婢一心伺候您,从未想过勾引大少爷,大少爷救奴婢,那也是因为大少爷心里有您啊。”

“您想想,百姓们误会是您推的奴婢,若是他不救奴婢,岂不是让您一辈子蒙冤?”

“如今奴婢没死,也能替您去和他们解释,奴婢真的没有勾引大少爷啊。”

“少夫人饶命啊。”

不得不说,丁香还是有点脑子的。

死到临头了,还知道顺水推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每句话都说到柳如烟的心坎里,让柳如烟不得不放过她。

叶澜音看着她们吵闹的样子,勾了勾唇。

看来,事情按照她预想中的发展,这样下去,离身世曝光也就不远了。

她抱着吃瓜的林绾绾朝着门外走去。

老夫人还想继续让叶澜音帮忙请求玄禅大师的事,看着叶澜音走,却又无可奈何。

柳如烟别提多生气了,她现在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林世轩不能死,也不能残。

但面前的丫鬟说的不是没道理,她记得林世轩跳下湖水的那一刻,还质疑是她害的丁香。

若是丁香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

想到这里,她望了一眼丁香,“滚出去。”

丁香一听,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跌跌撞撞的退出去。

邹双儿气死了,这柳如烟真是没脑子,被这丫鬟三言两语就放了她。

……

而另一边。

妾室们在屋子里,都不敢出门。

她们一个个精神恍惚,眼帘空的,仿佛没了生机一般。

那张涂满特殊胭脂的脸上,显得异常的苍白。

丫鬟红秀伺候在羽双身边,关切道:“二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中元节都过了,怎么还魂不守舍的?”

羽双望着红秀重叠的身影,喃喃自语。

“红秀,中元节那日,我见到鬼魂了。”

“他拉着我跳舞,还拉着一块摘花,我好喜欢……”

红秀吓得伸出手,捂住了羽双了唇。

把她往屋内拽去,“二夫人,您莫不是糊涂了?”

“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万一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就完了。”

“您快回过神来啊,大公子昨日掉入湖里了,如今还未醒来。”

“红秀,老爷许久不来我院子了,我寂寞啊…”羽双心里空虚。

“夫人,奴婢理解您,可是您如今是侯爷的平妻,您不给自己拉拢恩宠,便会让别人夺了去。”

“难道您还想过从前的日子吗?失宠意味着冷宫啊。”

红秀的话,将她一点点的拉回现实,她目光也清醒了几分。

想起自己从前伺候男子,没日没休,她便打寒颤。

她寂寞,可不代表她要不休不止的去伺候那么多男子。

“你说的对,我要保住恩宠,我不能胡来。”

言毕,她挥掉脑海中无关紧要的思绪,强行让自己镇定,朝着屋内走去。

随后拿起叶澜音送给她的那盒胭脂,往渣斗上一丢。

“二夫人,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