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见到来人,图乾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但看这位大哥,人三十多岁,干干净净的状态,让图乾想起了宝鼎小拍时见过的那些人。
“您是……?”
来人温和笑笑,“图先生,我是王局的秘书。”
“王局?”
图乾皱眉,滨市的局长他只认识治安局辛局长,这王局是哪位?
来人没想到图乾不知道,便解释道,“是王佐君局长,上个星期局长刚履新,您可能还不知道。”
王老师升官了呀。
也不怪图乾不知道,他没有打听别人事的习惯。
别人愿意说就说,不想说他也不打听。
图乾不知道王佐君这局长,是什么级别,从之前的交往来看,应该是教育口。
点点头,图乾请对方坐了,才道,“您怎么称呼,不知道王局找我,什么事?”
见图乾对王佐君没有特别尊敬的样子,来人内心有些诧异,但面上还是笑道,
“图先生,你叫我小王就好。
王局想请您晚上吃个饭。”
图乾一脸歉意,“那不凑巧了,我晚上的飞机出国。”
王秘书仔细看了看,也不知道图乾是托辞还是真的,
“这样啊,那我跟王局汇报一下。”
“不用了,”
图乾摆摆手,“我自己跟王局说吧。”
说着,图乾拨通了王佐君的电话,那边还很快就接了。
这让王秘书对二人的关系,又有了新的认识。
“王老师,我晚上出国的飞机,吃饭的事等我回来。我请你。”
又聊了几句,图乾撂了电话,
“王秘书等会儿吧,王局一会儿就过来。”
王局要来!
王秘书可是知道,之所以王局要晚上请客,是因为白天实在没时间。
这会儿王局就正在开会。
开会时接图乾电话,就已经不简单了。
这马上要来,看来这位图先生……
王秘书也不再多想,说两句话就下楼等着去了。
图乾可以在办公室坐等,他这个做秘书的可不行。
图乾大概猜到了王佐君找他,是因为什么。
无外乎换字画。
可王佐君已经升级了,还要画干什么。以对方的年龄,干几年也就退了,应该到顶了,没必要再送了吧。
没多久,王佐君就到了。身后还跟着拎着把椅子的王秘书。
王佐君握着图乾的手,“小图啊,抓住你这大忙人可不容易。”
图乾笑,装作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指着王秘书手里的椅子问道,
“王老师这是……”
王佐君拍了图乾一下,“还不是你朋友圈挂出来那些字画,说什么只换不卖。
我当个乐给一个刚退休的朋友讲,结果人家催我来找你换来了。”
刚退休的?
应该是王佐君的老领导了。
图乾了然,“行啊,王老师来了肯定没问题,我看看这椅子。”
图乾在看,王佐君则在一边介绍,
“这嵌云石板的屏风椅可不多见,你看这椅背,双劈开。再看这龙头插脚,这座面,都带挖。”
图乾看,没看出好来,倒是被王佐君给逗乐了。
他乐呵呵地止住王佐君的话,“王老师,你知道自己在说啥么?
行话是不少,放到这把椅子上,驴唇不对马嘴。”
王佐君讪笑,“我也不懂,那朋友是这么说的,估计是我记错了。”
图乾摇头,“王老师啊,屏风椅这种椅子,你别听名字很文艺,大多不值什么钱。
一者存量大,二者材质和工艺大多数也都一般。市场呢,也就不太认。
咱们看这把椅子,靠背形成的屏风,是嵌的云石板,这种情况很常见,就是为了呈现石头纹理的那种天然的画卷。
可你看这块石板,纹理都磨没了,一片灰白。
再说工艺,你说的龙头插脚就是个固定件,从屏风演化过来的,没什么特别的。
至于到处带挖,也算不得精细工艺,不过是在本就简单的结构上,添了一点工而已。
咱们对比一下太师椅,您就知道为什么屏风椅这东西不值钱了。
太师椅,首先就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大多数用料考究、结构复杂、工艺精细。
正因为费工费力,所以太师椅的存量它就大不了。
反观屏风椅呢,装饰用途和实际使用用途比较大,一般内室使用,少有登大雅之堂的。
用途摆在这,相对也就不用费太多心思,所以一般结构简单、雕工也较少。
这也导致屏风椅的需求大。
毕竟大户人家也舍不得到处摆太师椅,正堂放几把充门面就得了。
内里还是以便宜实用的为主。
需求大,工少用料又便宜,自然产量就大,流传下来的也就多。所以不值钱。
现在的市价,这种大红酸枝的嵌云石板屏风椅,一对,完好的一对,也就两万以里。
您这就一把,完好情况下最多能值七八千吧。
拿一把七八千的椅子,您朋友就想跟我换字画?”
王佐君也听得不好意思了,“你挑便宜的来呗,我给你补差价。”
图乾无奈,“这也就是王老师你,换别人我可不答应。
您坐会儿吧,稍等一下我找找。”
图乾要找一幅最便宜的字画,免得王佐君那老领导后面还要这么搞。
图乾不缺普品,可不想把黄老邪那里买来的有限的名人字画,都换了普品了。
翻了一会儿,图乾终于选出来一幅,递给王佐君,
“黄宾虹的山水,王老师给我三十万吧。
您回去可和您朋友说啊,再换可不能拿这种档次的东西糊弄我了。”
王佐君频频点头,“哟,黄宾虹可是大家,这次多谢小图你了。”
他也不打开画看,直接将画递给了王秘书。
看他也看不懂,知道图乾肯定不会坑他,不看还显得大度。
送走王佐君,图乾提交了屏风椅,
“经检测,宿主提供的,清·大红酸枝嵌云石板屏风椅为真品,反馈金额1.1万元,贡献点3。”
哟,还给了个高价。
图乾忙把修复好的屏风椅召唤来看。
这一看,图乾明白了。
云石板上的天然纹路经系统修复,恰似青山远黛层叠,真如水墨丹青汇聚。
好一幅天然水墨画。
没有这块石板,椅子就是普通椅子。
有了这块板,它就是屏风椅中的精品了。
这换画的事过后,直到登机,再没有什么杂事了。
飞机上,图乾将发箍给了定香,以后定香那边有了什么重要收获,也能有个保险。
一路无事,下了飞机,定香却收到消息,日子打捞队已经要开始打捞了。
这图乾可急了,“定香,咱们手里有多少船?把那打捞船给我围了。
妈拉个巴子的,敢动老子的东西,屎给他们打出来!”
定香斟酌了下道,“乾君,咱们是造假调包的,哪有船啊,只有三条小型游艇。”
擦,不当家真是尴尬。
图乾咳了一声,“那就先让人盯着吧,等咱们过去再说。”
就在图乾走出机场要上车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女声叫住了。
“图大哥。”
图乾回头望,惊讶道,“褚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