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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南唐以后才出现的极为不寻常且被当时仕人嗤之以鼻的行为、到了清中期以后都不怎么流行、被世人看作是异端的行行,在某些人的口中一传,就变成了普遍现象及儒家陋习,实在是令人可笑。

李琬珺的脚没有裹过,但长得却是十分好看,刘梦棣把玩在手中越揉越是爱不释手。

他蹲在李琬珺的身前一边轻揉一边问道:“还疼么?”

李琬珺大方地应道:“不疼了。爷,我……”

李琬珺的欲言又止让刘梦棣看出了些端倪出来。

他问道:“你这次崴脚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李琬珺只得言道:“之前是装的,后来被爷不小心踩了一脚就成真的了。”

刘梦棣笑问道:“倒还是爷我的错了?”

李琬珺马上答道:“爷没错,爷也不会有错。”

刘梦棣呵呵一笑,又问道:“这一次又是美人计吧?”

“嗯。”

李琬珺轻轻地应了一声。

刘梦棣摇头笑道:“上一次我就解释不清了,这一次可叫别人又怎么看我呢?话说回来了,刚刚没人看到是爷我带你走的吧?边上那些看热闹的书生看的是你而不是我吧?”

“妾身又让爷为难了……”

“话说回来了,上一次在太液池到底怎么回事?爷我事后越想越不对劲,只觉得你当时不像是装出来的。”

宫中有一传闻,李琬珺进宫见太后,在太液池边遇上了刘梦棣,被刘梦棣一阵调戏之后跳进了太液池里。

现在看来好似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李琬珺在看刘梦棣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的脉脉的含情,面对刘梦棣帮自己揉脚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厌恶感,甚至二人的交谈都没有显出半句不和谐。

李琬珺应道:“那次的确不是装的,我是真落水了。也好在爷叫来了人,若不是如此,我怕就得淹死在太液池里了。”

“这事其实也怪爷我,什么都学过,就是没学会游泳,要不然当时我就跳下去救你了。当时你是怎么了?”

李琬珺咬了咬唇犹豫着说道:“爷,妾身……妾身怕你不信。”

“你且说你的,自那一次之后就没再见到你,更没听你解释过此事。”

“妾是愿意见爷的,是、是父亲不让……”

“用你的美色吊着爷我?”

“不是。”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那又是什么?”

“我……我与薛太子妃是闺中密友,感情极深,她于东宫就如同被困囚于牢中一般。妾知其孤独,每次进宫去见太后都会转道去到东宫那里与她说话解闷。她也对我很好,如亲姐妹一般,只是……只是爹爹是陇王党,他怕大爷误会,所以、所以他知道以后便不再让我进宫了。”

刘梦棣露着轻笑,轻揉着李琬珺的脚说道:“李荛的美人计可把我给害苦了呀,弄得那些宫人皆在谣传是爷我调戏于你,弄得你要跳湖自尽,甚至都不再往来宫中了。”

李琬珺面带愧色说道:“是妾身不对,让爷受了委屈了。”

“没什么委不委屈的,我本就是那等贪财好色之徒。若是换个知书达理之人,哪里会这般揉脚,占你的便宜。”

“爷您可不是什么贪财好色之徒,爷最是心疼人、最是温柔了。”

“话说回来了,那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琬珺此时才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那阵子朝廷在漕运上好似出了些事情,但陇王好似并没有找爹爹去商量此事,弄得爹爹心里不太舒服。”

“嗯?”

李琬珺言道:“漕帮那里的事情好似是因为我堂叔没把运盐的水钱给人家而起,皇上让在工部观政的灵宝王做为钦差出使,陇王好似是想落井下石,搅乱这件事情,但他又怕爹爹反对,毕竟这事我们李家也是牵扯进去了的。其实……其实爹爹并不反对此事。”

刘梦棣笑道:“他当然不反对了,他哪里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李茂若是不好好整治一番,还不知得出点什么事情呢。这次李茂之事就是他没到教训的结果。”

“爹爹确实是想给堂叔一些教训,省得他将来闹出什么大事来。爹爹还主动去找了大爷,回来以后,便见得爹爹叫来了一些平日不常见之人,好似是……是一些江湖人。爹爹让他们从中搅事,故意冒漕帮帮众的身份去激怒五爷,好像是……好像是把五爷的路堵了又不让过,还……反正就没让五爷舒服,导致了五爷对漕工们的弹压,让事态越发失控。”

刘梦棣笑了一声。

李琬珺问道:“爷,妾是哪里说得不对么?”

“男人在妻室面前有时的确是会唯唯诺诺一些,但那是尊重对方,你可千万别当他是那受气的小媳妇。”

“妾身不太明白白爷的意思。”

刘梦棣笑道:“这事原本就是你爹给闹出来的!”

“什么?”

“李荛作为陇西李氏在朝中的代表,想要把李氏拉上正途,与薛韦裴杨在关中并列其名,但李氏自己太不争气,在陇西那里当土皇帝当惯了,以为哪里都可以为所欲为。为此李荛没少为陇西那里烦恼。万一李家真出点什么事情,再牵连到他李荛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爷,妾身还是不知道您什么意思,爹爹他……”

“当时李荛面对着三个困难。一是陇西本地的李氏子弟过于跋扈,闹出不少事情来,极可能会牵扯到自己。二是因户部之事使得太子党对他有所针对,弹劾不断。三是朝廷钱粮转运坚难,漕帮军师金不换与关中镖局的花不落因为宿怨有所矛盾,使得李荛那里的审计总有偏差。”

“还是爷知道的多。”

“李荛在户部行动艰难,就这么巧,李茂又来求见李荛,但李荛却是没敢与他见面。”

“爷您又算到了,爹爹的确是不见他的。”

“不见他不等于不闻不问。李荛只是怕被人看到,而不是不关心陇西李氏之事。”

“爷又说对了,爹爹是打发人问过。”

“李茂亲自来找李荛无非三件事情,一是惹了什么官司想找朝里的人帮忙,二是银子不凑手,想让李荛出面在宗族里说句话,让他有所周转。三是家中喜丧事,来送红白帖。现在想来,即不是礼数上之事,也不是什么官司,而就是他的银子出了问题。”

李琬珺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呀。”

刘梦棣笑道:“其实这并不意外,李茂花了那么大的银子建了个双喜庄,平日自然是花费太多。再加上族里那抹不开面子的各种排场,他不亏空谁亏空?挪用点预付款不是什么大事。”

李琬珺问道:“如此说来,当初那件事情是爹爹他……”

“李茂与漕帮之事若是事发,便可借故压一压李茂平日里的跋扈,好向族人告诫一番,省去自己在朝中的诸多麻烦。而卓不凡的事情若是被挖出来,太子党在御史台埋下的钉子就会被拔走,些是第二利。”

“卓右都的事情?什么事呀?”

刘梦棣笑道:“这事不好说呀,反正……反正就是你爹希望户部为了能平息事态能帮李茂把这笔钱先给垫上。如此一来管着钱粮收支的太子党处境便更为艰难,且漕帮那里也能压制一下,不让他们再去闹,如此他在户部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李茂出一次事情能解决你爹的四大难题,他如何可能不会去做。”

“原来是这样,要不是爷说,我绝想不到会是爹爹自找的麻烦。”

“倒不是他自找麻烦,他只是没想到太子党后来不冲着卢相打,而专挑他这个户部侍郎来打!李荛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李茂的账出了问题,现在不爆将来也得爆出来。即使五哥怀柔处事,李茂那边若拿不出银子付账,这事是了不了的。”

“原来如此。”

“李荛的意思是让户部出钱帮李茂先给垫上。但户部哪里还有闲钱?他这就是在给户部褚尚书出难题呀!但李茂这边他也不得不解决一下,毕竟是自己的族人嘛,于是他便让你对我使了美人计。”

李琬珺言道:“爹爹说,皇上是不可能让漕运真出大事的。要想解决此事,一是得派个人去漕帮说和,二是要让我堂叔把银子给还上。原本爹爹以为皇上会派卓右都去漕帮看看,但当时卓右都正在守孝。”

刘梦棣笑道:“哪里是因为卓不凡在守孝呀,怕是当时能解决漕帮之事的也只有他卓不凡了!”

“这是为何?卓右都可是有什么来历么?”

“我只能说,兵部侍郎蒋宗宪管着父皇的密探,且他也不是个蠢人,这是知晓卓不凡来历的。只是父皇觉得卓右都是个好官,不该使他无辜卷入这种情而使其为难,父皇更是不愿意去失这么一个清官能吏,不想让陇王党把安插在御史台的钉子给拔了,让朝廷各派系失衡。皇上考虑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你能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