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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急道:“女书院?六弟你又胡言,从古至今哪里有人开女书院的?”

“那是因为没遇上我呀!遇上我不就有了么?要怪就怪我晚生了几十年,我要是早生,它早就有了!”

“我若是真去开女书院被大哥他们知道了,必会说我在宫外甄选女人……”

“父皇巴不得你物色一些女人,多给他生些子嗣呢。大哥都有孩子了,你作为太子却还没生下皇孙来,这叫他如何放心?他不会骂的你,只要你别明目张胆让他为难就行。这样,你出点银子、地皮、房舍什么的,指定一个人来做山长,随便把书院的名字给起了,后面的事情我来给你筹办。”

“不不不,还是不要让别人知晓的好。要不……要不六弟你帮我全权去弄吧,省得让别人知晓!”

刘梦棣脸色一板,装着怒火中烧的样子气道:“你这什么意思?钱我出?事也我做?那我为何不自己去逗那王璇玑开心,多一暖床的姬妾,非得经你一手呀?哦,我忙里忙外的就为了讨得你一句谢谢?我说二哥,你把六弟我当成什么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六弟你要什么尽管说来,我能给的一定给。”

“我要你的太子妃!反正你也不要,扔在东宫反而去招惹别的女子,不如就将太子妃送给我好了。那些人不都说我与她有一腿么?那就这么定了!”

“六弟!你别开这种玩笑!这不好笑!我、我……我知道你喜欢银子,可我现在也没有呀!我东宫的用度你多少也知道一些,父皇那里一年拨不了多少钱给我,还是秦相等人从开票号的韦家那里争取一些过来的,有一部份还被父皇给捞走了!”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你就好意思让六弟我吃这个闷头亏?我可不是那等会做亏本生意之人!这样,你帮我办四件事情,就当作你给了银子了!”

“如何还有你办不了的事情?”

“多新鲜呀,我即不是皇帝又不是太子,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办得了?且当了皇帝又能怎么样?齐国人听我?晋国人听我的?还是蒙人与契丹人会听我的?”

“你且先说什么事,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办不了。”

刘梦棣就等着太子说这话。

他笑了一声说道:“第一,我王府修缮完以后,会给宗人府送一份齐王府的人事名单,你让宗人府那里不得更换我所要用的人选,一切照我的意思来办。”

“嗨。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事父皇交待过,都由着你。”

“第二。你刚刚提到的夏无踪还记得吧?”

“记得呀,怎么了?”

“他死了以后留下了一些产业,但是被大哥给瞄走了,现在我想要!”

太子为难了一下说道:“六弟!不是我不帮你,即是与大哥有关,我若是插手怕又会引起点什么事情来的。”

太子话还没说完,那刘梦棣转身便要走。

太子连忙上前一把将刘梦棣的胳膊给拉住了:“你脾气别这么急呀!这不是商量着么?”

刘梦棣正过身子言道:“着急的人是你吧?我话都没有说完,你就一口回绝了?你不会真听信了秦相的话,觉得是我一直在挑拨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你这才回绝的吧?”

“他是说过这话,但我没信!”

“不!你得信,我做过这事!但不是冲你,是冲秦相去的。”

“这我信。要不然你也不会有机会就调戏她的女儿,故意去惹恼他。”

刘梦棣反问道:“但他有没有与你说过,我与他已经和好了,不再挑拨你们之间的事情呢?”

太子犹豫了一下,并从刘梦棣的话里得到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秦相并不想让太子与刘梦棣改善关系,甚至有意让二人产生矛盾,或者直接变成死敌。

所以,关于太子妃与刘梦棣之间的谣言,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流传。

准确地说,是陇王党在传播,而太子党在纵容。

卢检知道刘梦棣的厉害,自然想拉着刘梦棣一起对付秦谦。

而秦谦的初衷也是好的。

只要太子与刘梦棣成为敌人,太子就不会再相信刘梦棣的话,这样太子中刘梦棣之计的机会就会少许多。

而刘梦棣使的那些招术秦谦又有能力去化解,并不会过份担心。

且太子妃与刘梦棣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所以秦谦知道刘梦棣根本不会因这事而报复。

只不过秦谦的这些做法让太子觉得秦谦在离间他们兄弟二人。

这也使得太子对秦相一下子产生了许多不好的情感。

正如魏景略所言,刘梦棣最擅长的就是潜移默化的离计,使人防不胜防。

此时,刘梦棣的话正在太子的心中一点点地起着作用。

太子犹豫着说:“这……他这个倒是没说,但你刚刚的话就……”

“谁让你不听完呢!”

“你说你说。”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夏无踪的产业之事你不必交给别人去做,你直接与父皇去说!”

“阿!那不是找骂么?”太子惊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说话声有些大声,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压下声音说道:“这不好吧?”

刘梦棣道:“牛禄那个不开眼的不是上了一道关于吴渤的奏疏么?父皇之所以忌讳此事,是因柴三太子及豫王旧部那些贼人在长安城中传谣说是父皇所杀。牛禄即是上了奏,那你便用太子教令回复,便说杀死吴渤的即是他夏无踪,与父皇无干系,命牛禄查实之。”

“阿?把这案子推给一个死人?”

“吴渤死的时候夏无踪可还活着呢!这个案子你可以去问问秦相该不该这么办,他若是应允了你,你再办不迟。总之,父皇那里一高兴,你便让父皇将夏无踪被大哥夺走的产业给要过来,甚至可以直接跟他说是我想要,如此大哥只会恨我,而与你无干。其实财产不过是一座院子与一家织坊而已,我要的也不是那院子,而是那家织坊及里面的织机!”

太子刘梦权问道:“直接与父皇要?他不可能会帮着我去跟大哥要的!”

“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谁让他欠我的呢!”

“他又欠你什么了?”

“你别问!反正你这么说就能帮父皇把吴渤的事情给糊弄过去就是了,到时候父皇还会夸你呢。一是夸你并没受魏景略的影响而与我产生嫌隙,二是夸你知道怎么御下了,用魏景略该用的长处,不听他那些撩拨之言。三是给父皇解决了吴渤案的这道难题。四是你有魄力自己单独去处置一件事情,而不是靠着太子党众臣!”

“他还会夸我?呵,长这么大,他夸我的次数都不到十次。”

太子吐槽了一句,可见他平日皇帝刘泷对他的管教有多严苛。

且他也只能在刘梦棣的面前吐槽,但凡换一个人,这话他都不敢说出口。

刘梦棣连忙说道:“我们打赌!父皇若是不会因此事而赏你,我倒给你一千两银子。但父皇若是有东西赏下来,他赏的那些东西可全得归我,你看如何?”

“别别别,父皇赏的东西全是太子用度,你可用不上,逾越,犯父皇忌讳。你向来不做亏本生意,即是愿意赌咒,想来说的是真的。这事我应下了,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征东将军章观是你太子党的吧?”

“六弟!”太子刘梦权无语地说道:“与外将牵扯可一样也犯父皇忌讳的。他、他是与秦相交好,每次来京述职也都会来东宫参拜于我,但……秦相说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真心归附,若大哥与卢相在朝堂里争胜了,他章观马上就会与陇王党交好,听说他与卢相也有些往来呢。反正……你心思比我活份,应该能听得懂,我这人嘴笨也说不太明白。”

刘梦棣笑道:“其实也不能怪他章观。外将在外打仗,打赢了,得了大功,遭权臣记恨诋毁,打输了又会被人弹劾。他们难着呢。不只是章观、章望两兄弟,他折征北、赵征南皆有这等困惑。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多少听你的吧?”

“都是秦相在私下秘密与他……”

“二哥!”刘梦棣轻喝了一声说道:“长点心眼,别什么都往外说。就问你,你要是让他帮忙,他帮不帮你?”

“要是我开口,想来来他会帮点小忙的。六弟是想做甚?”

“给我开一些粮食的路引。”

太子惊了一下问道:“路引?你要路引做甚?还是粮食的?”

“你别问!派个信得过的人到我五叶庄,我会让我庄中的罗翰文罗先生教他这个路引怎么开。然后你将人派到征东将军府去,让章观把汜水关的路引给我开了!”

路引就是什么时间段、押什么货、押多少货要去到什么地方的一种通行凭证。

路引上面可不只有一个印章,它上面会有税务、稽私、安防等等各大小衙门的印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