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娇这才觉得了怕!
尖声叫道:
“爹,我错了,我错了!爹,我不要去这边,我要回绛雪阁!”
南宫肃充耳不闻,他最近也是有点反思过自己的错误,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像以前那样分不清嫡庶,可是偏听偏宠。
这家里的孩子本来就不多,现在想想,自己孩子不多,只有诸心兰给自己生了两个。
特别是在生南宫娇时身子受了伤,再也不能生了。
想到这里,南宫肃脑子里突然有根弦绷了一声,自己的孩子少,也是怪这诸心兰。
自己那些年,只宠着她,哪怕她身子不爽利,自己想找两个姨娘的话,她不是叫孩子来缠着自己,就是说请大夫。
而自己自然就以她为重了。
现在想想,好蠢!
家里的孩子,从南宫煜到南宫娆,只四个孩子,却有三种不同的日子。
南宫煜虽说被自己冷落,但他娘能干,而且他占了嫡出,被老侯爷宠着,还进了宫做伴读。
可他从小就知道,他自己的未来要他自己去争。
南宫煊和南宫娇不用说,这些年被自己宠着,还有诸心兰和老侯夫人的偏宠,过得是最富贵最舒服的日子。
只有自己这个小庶女,现在看来,自己好像都记不得她的样子。
因为从出生到现在,自己都没好好看过她,都没有见过她几次。
而且她的母亲只是一个丫头抬上位的人,在这个府里自己都是苟且偷安的过着日子,哪里还能照顾得好她了?
走过来看着依在周氏怀里哭着的女儿,才看到女儿穿的是粗布衣服。
南宫肃脸色又不好了,再是自己没看着点,这府里的人敢这样对小姐?
南宫肃站在她们面前,低沉的声音响起:
“起来。”
周氏有点惊慌的扶着女儿站起身来,南宫娆重新行了礼,但身子在轻轻的颤抖,声音了有些害怕的样子:
“见过侯爷。”
南宫娆以为刚才被南宫娇打,是因为自己叫了爹,因为小时候,南宫娇就打过她,让她不许叫爹,只能叫侯爷。
之后的每年的行礼这些,她叫的什么不重要,因为没有人在意。
周氏和丫头木儿这些人就跪在雪地里:
“见过侯爷。”
周氏是有点小心思,但不多,她最近都有些焦虑了,她知道府里现在乱了。
原来的小诸氏失了势之后,她还悄悄的高兴了一下,至少,侯夫人是个好说话的人。
但没想到侯夫人却又和离了搬出了侯府。
现在当家的是少夫人。
少夫人与自己女儿的成长经历差不多,她并不看好少夫人能当好家,现在这家里管起来的,都是侯夫人留下的杨嬷嬷等人。
也就是说,在周氏看来,侯府没有了当家的人。
她倒不是想上位去当个家,但女儿十三岁了。
又占了庶出,再不想办法给女儿订一门好的亲事,最后怕被误了啊。
所以,她很想见到侯爷说说这个事,可是如今府里的乱象,她不敢动,不敢去找侯爷。
但没想到今天侯爷过来了。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过来的,对周氏这个妾室来说,这就是一个机会。
周氏深深的俯身在地,她是有利用女儿扮可怜的样子,但她真的没想到侯爷发怒起来这么凶,那南宫娇被他宠得那个样子。
来的时候还亲亲热热的挽着手来的父慈女孝的样子,现在一变脸,却又把捧为天骄的南宫娇直接打进了这侯府最底层。
周氏有点怕,怕侯爷回头处罚自己的女儿。
她跪着趴着没听到侯爷的声音,颤抖着轻轻拉拉女儿的裙子,示意女儿跪下来。
哪知侯爷现在就站在女儿面前,看到她伸手拉女儿的裙子,让女儿跪下来,侯爷抬脚就把周氏的手踢开:
“你是怎么为人母的?怎么给孩子穿这么破烂的衣服?这侯府是短了你们的月银还是少了孩子的月银了?”
以前是短了少了,还是侯夫人把小诸氏拉下来的时候,给所有被欠过月银这些的人,都给补上了。
所以,周氏和女儿手上,现在还有几十两银子呢。但周氏不想乱用,留着给女儿置办点嫁妆。
看侯爷踢向母亲,南宫娆忙挡下:
“不是的,侯爷,这件衣服是木儿的,我今天只是穿着想把这路上的雪扫了,我看见爹来了,我怕爹滑倒了。”
说着,南宫娆手忙脚乱的把罩在外面的衣服脱掉:
“侯爷,这才是我的衣服。上个月侯夫人让清兰姐姐来给我量了身,给我做了三套冬衣和两套秋衣。我有新衣服的。”
三套?两套?上个月?侯夫人?
南宫肃听到了这些词,心里像被揪了一把一样。有些难过。
“叫爹!我是你爹!”
上次说这句话,是冲着南宫煜。
他…好久都没叫过自己爹了,上次叫自己叫爹,还是在小时候吧?怎么都记不得了?
南宫肃瞪着南宫娆,南宫娆怔了一下,喃喃的说道:
“可是大小姐说,我不能叫爹,只能叫侯爷,爹是她叫的。”
南宫肃心中更是怒了。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这府里就是小诸氏带着两个孩子霸道的天下啊。
南宫肃瞪着南宫娆,南宫娆吓着了,怯怯的叫了一声:
“爹?”
南宫肃喉咙里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起来。”
周氏几个人这才起来。
对南宫肃来说,周氏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要是按顺序来说,除了小诸氏,他要得更多的女人就是周氏了。
在周氏这里的时候,他能尽兴,周氏是里里外外的把他照顾得很舒服,他就是个大爷。
在谢清柔面前,他放不开,在小诸氏那里,似乎担心着小诸氏娇娇弱弱的受不住自己。
只有在周氏这里,他想怎么胡来,周氏都由着他。
所以,对周氏,他还是有点上心的。
现在看到周氏生下的这个孩子都这么高了,长相也很是不错,自己平时倒是真的没太注意啊。
南宫娆呆呆懵懵的样子,倒是让南宫肃生不起气来,还伸手拍了拍她肩头上的雪花:
“天寒地冻的,你们出来扫什么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