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树这些天心神不宁,工作也没心思做了,他想忙完这阵子,亲自去找子君问个明白,哪怕真像老龚所说那样,他也不会怪她。
思琦一听家树过几天出差,有些着急,立刻要求和他一起去,遭到了家树的拒绝。
这下不得了,思琦在家又哭又闹,饭也不吃 ,嘴里一直念叨着:
“家树出门一定去找那个李子君了,要不然他会带我去的,我们都说好了一起去北京……”
黄行长找了两次家树,让他劝劝思琦,实在不行,就带她去一次北京,散散心,顺便看看病,这也是当初家树承诺的。
家树现在看着思琦都有些害怕,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思琦才好,凭他的感觉,思琦已经病了,是那种书上说的妄想症,他真怕哪天思琦再做一些什么事来。
这些天,思琦的事,子君的事,让他烦透了。
这天答应了黄行长的请求 ,家树来到黄行长家,只有思琦自己在家,看见家树来,她表现的热情让家树浑身起鸡皮疙瘩。
“思琦,听说你两天没吃饭了,黄伯伯很着急,赶紧吃点饭吧!”
“你是不是也着急,好,我听你的,好好吃饭。”
家树无奈叹息了一下,走进厨房,给她做了点吃的,思琦高兴得都要跳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吃着,眼睛里带着笑:
“家树,你对我真好。”
看着思琦日渐消瘦的样子,家树还是于心不忍,他改变了想法。
“思琦,好好吃饭,过两天我想带你去北京,顺便看看病。”
“我没病,看什么病。”
思琦立刻收起笑容,古怪地看着家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觉得我得了病,其实我没病,我就是想你,想你想得发疯,看见你,我就好了。”
“思琦,不要说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你有什么错呀!你对我很好,怪就怪那个李子君,是她勾引你……”
思琦眼露凶光,让家树看了都害怕。
“家树,你在老龚跟前答应我了,咱们尽快结婚,我要下个月就结婚,怎么样?”
思琦又陷入到自己的臆想中去,并且说的和真的一样。
家树沉默了一下,轻声说:
“我们先去北京看病好吗?”
“不好,不好,我要结婚,马上。”
思琦又疯了似的喊着,她的声音让家树不寒而栗。
老天爷,怎么办啊!
家树恨得差一点揪掉自己的头发, 此刻,思琦的病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黄行长找到了家树,开门见山道:
“思琦的病我也问了,只要都顺着她,让她高兴起来,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最好还是去大医院问问,彻底根治一下。”
听了家树的话 ,黄行长叹息道:
“不管用的,只要你不答应,她的病永远好不了。”
“抱歉。”
家树回答得很简短,黄行长还有些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真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了吗?”
家树摇了摇头,坚定说道:
“我会对思琦负责,但我不会娶她。”
黄行长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了。
“年轻人,思琦你不娶,那个李子君你也别惦记了,如果把我逼急,我真的会让她内疚一辈子。”
“思琦这样,和她真的没关系,人家已经回上海了。”
黄行长一脸厌恶的神色,狠狠地说:
“有没有关系是你说了算吗?下面我就让她俩有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家树听出了黄行长话里有话,不禁追问了一句。
“实话对你说,思琦是李子君的姐姐,你说,两个姐妹为了你霍家树,弄到这般田地,谁能脱了关系?”
“姐姐,不可能,不可能。”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整得家树都觉得可笑至极。
“你没发现她俩有好多像的地方吗?那张嘴,还有眼睛……”
“不可能,子君的姐姐为什么到你们家?”
家树还是不肯相信,冷笑地说道。
“不相信也得信,当年李老倔半夜送到我们家 ,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前几年还找到我家威胁我。”
家树傻傻地在那里想着什么,子君的姐姐,思琦,这不可能。
“需要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会拿出证据的。”
家树有些生气问道:
“他们俩是姐妹,与我和思琦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想想,如果李子君知道,由于你俩的纠缠,竟差一点害死自己的亲姐姐,她不内疚吗?另外,在平县这个小地方,姐俩缠着一个男人不放,不清不白,说出去都丢死了人,如果李子君知道,她还会理你吗?”
“你想怎么做?”
家树相信了,如果没有根据,黄行长不会这样胸有成竹。
“你好好对待思琦,我无话可说,如果还想去上海,找那个李子君,我立刻找到她,告诉她 ,为了你这样的男人,差一点害死了亲姐姐,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她能不心痛吗?还能和你再续前缘,做梦吧!”
“这是我和思琦的事,你告诉李子君干嘛,这样,你不怕思琦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闺女都让你害成这样了,我还顾忌什么,我会让李子君内疚到死,让她无脸再回平县。”
“黄伯伯,请你千万别告诉子君,那样,她会难堪的。”
“怎么?心疼了,想想我家思琦,就不心疼了。”
家树此时真的感觉天塌下来了,他想起子君那哀怨的眼睛,好像在指责他的拖泥带水,害了自己的姐姐。
她那样的人,对旁人还内疚的要死,如果知道抢了姐姐的男朋友,并且知道姐姐为了这个男人已经病了,她会怎样?
家树不敢想了,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一家三口的背影又重现了。
唉,做人怎么这样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