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苗秧喊道。
陆砚熵还是一脸冷漠,看苗秧的眼神十分的……怪异。
不,或者说,情绪十分的复杂。
苗秧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手:“陆砚熵?”
陆砚熵往前,抓住苗秧的手臂,“秧秧。”
苗秧心里有点慌,总觉得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没想出来。
“陆砚熵,你没事吧?”
陆砚熵垂着眸,将苗秧拽进怀里,低下头。
苗秧没有躲开,也躲不开,睫毛轻颤,手指攥住陆砚熵腰间的衣服。
“陆砚熵,”他被抱起来的时候,有些害怕,害怕一种不确定性,“陆砚熵。”
陆砚熵被他喊得呼吸一沉。
身上的肌肉紧实有力。
两人回了卧室。
这一天到晚,苗秧怕得想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接连的尖叫让168都吓到了。
[宝,宝,咋滴了?]
苗秧内心咆哮:“我靠我靠,这世界疯了。”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床上打滚。
身上穿着一件浴袍。
裹了个严实,不然168得进小黑屋。
而陆砚熵出去做饭了。
因为苗秧再不吃饭,这体力也扛不住他继续Z奥了。
苗秧趴在床上,抱着头,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又变。
168进小黑屋了,自然不知道这一天到晚到天亮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看着宿主这样,它怎么觉得疯的是……咳咳,可不敢说,要被骂的。
[宝,到底怎么了嘛?我都急死了。]
苗秧还在啊啊啊,“反正很疯狂就是了。”
他爬起来,扶着腰小心的下床,突然问:“那啥,我问你,前面小世界的意识你家主神到底怎么才能融合?”
168:[……]
它怎么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
但还是不知道的好,于是答:[这说不清哦宿主,得看主神什么时候抑制住那些倒反天罡的意识。]
苗秧:“……你是会用成语的。”
168:[嘿嘿。]
苗秧在窗户边看了看,外面天色灰蒙蒙的。
168提醒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今晚的月亮有点圆,月圆之夜,一般都不是什么普通日子,哈哈哈,我乱说的。]
“哈哈哈,你闭嘴吧你。”
苗秧又拉好窗帘,往门外走去,打开卧室门,就闻到一点饭菜香。
他又问:[你们主神为谁做过饭吗?]
168老实回:[这个我不知道哦宝宝,我们系统权限很低的,像是一种连接小世界的物质,只是被一种力量拉在了一起,所以有了系统空间,可实际上我们都是一种似存在,又可以不存在的物质而已,秧秧,若非是你,我也不会和主神大人离得那么进的哦。]
不知道怎么解释,系统好像就是计算机里的一种程序罢了。
而它们刚好能链接其他小世界,这边是主神赋予他们的力量。
像是有关联,又好像全然独立。
苗秧感觉自己没听懂,但好像意会了。
反正就是他比系统更了解郗困昇就是了。
他走出去,陆砚熵在厨房里炒菜。
表情淡漠,似乎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在苗秧打开门的时候侧目了一瞬。
苗秧走过来时,他便敛住情绪,继续炒菜。
“陆砚熵,你现在什么情况啊?”苗秧有点不服气,被收拾了一顿,他现在的腰感觉都不是自己了,“你到底是谁?”
问出这种,自然是因为在刚才的几个小时里,两人有了其他方面的沟通。
这沟通怎么产生,或者说怎么沟通的只可猜测了。
反正168是一点不敢打听,呵呵。
陆砚熵把饭菜盛好,没回答这话,而是说,“端过去。”
苗秧哼了一声,端过去了。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苗秧很不舒服,陆砚熵拿了一个软垫放在椅子上,让他垫着。
“还难受?”陆砚熵蹙眉:“你以前可没这么娇气。”
苗秧一下炸了,一拍桌:“明明就是你的问题,你不要脸,我,我不跟你过了 ”
真是气人,被压着……的人是他,是他苗秧。
这话真是狼心狗肺啊!
苗秧生气,双手抱臂,还是生气。
陆砚熵嘴角微动,“快点吃 不是饿了吗?”
这哪是即便冷脸也照样温润淡雅的郗困昇?
苗秧瞪过去,拿起筷子吃饭。
因为他知道,这就是郗困昇。
如果他都否认,那陆砚熵岂不是也更不能压制那些意识。
毕竟他并非真的不能将意识融为一体。
主要的原因还是爱太分明,太深刻。
他怀疑自己了,不是怀疑自己的喜欢。
而是不愿认同这些意识,哪怕都是他自己。
当然也因为是他自己。
所以郗困昇的意识也同样不愿认他。
这是苗秧结合168所猜测的原因。
心里叹气,嘴上道:“你个变态。”
陆砚熵:“……”
突然被骂了一下,竟然短促的笑了一声。
这让找回记忆的苗秧觉得有点割裂,陆砚熵这家伙向来是个板正的老古董。
说情话都要先脸红。
现在竟然情绪外露。
苗秧真是头疼,有点哄着道:“好了,你也快点吃,我不生气了。”
两人吃完饭,陆砚熵可不许他现在就上床睡觉,带着他在卧室里走了一圈,“现在外面危险,就当是值守。”
苗秧看他,“我觉得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陆砚熵轻蹙了眉,“是差不多了。”
他想到什么,眼神变得沉郁,没一会儿,又把苗秧抱了起来。
苗秧一个惊呼,抱住他的脖子,警告道:“我现在不行了,让我缓缓,不然真要被你弄死,你体谅体谅我吧,大人。”
他知道陆砚熵肯定是想起自己身份的,只是多少这不好说。
因为苗秧觉得陆砚熵现在比自己还要混乱。
他能很快冷静下来,还是因为苗秧知道陆砚熵就是陆砚熵,郗困昇就是郗困昇,都是眼前这个将自己抱起来的人呗。
两只手蓦然捧住少年的脸:“明明很想和你说很多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法说清,大人,是我的。”
他眸色微沉,看着陆砚熵的眼神也极具占有欲。
这是他的人,他护着,他爱着,自然也得宠着哄着。
“大人快点好。”苗秧在他耳边说:“到时候啊~陪你玩,怎么玩儿都行。”
陆砚熵喉结滚动,眸色越来越沉冷。
不可否认的是,苗秧爱着大人的。
而大人就是他。
陆砚熵触碰苗秧细腻的脸颊,“秧秧。”
别他看柔情蜜意,可进度值就是不涨。
苗秧真是服了。
第二天他大中午才醒来。
苗秧还是很累的好不好,作战时很紧张,但因为精神老紧绷着,所以清醒而冷静。
他这两天精气神都被榨干了,别说清醒了,困得都睁不开眼,梦里还在被丧尸追呢!
关键是眼睛睁不开,身上还没力,跑啊跑啊跑。
后面追啊追啊追。
那种无力感,让苗秧都想哭了。
一个蹬脚醒来,意识到是在做梦,才松了一口气。
在床上缓了会儿,还是没什么劲儿,身上酸胀得厉害。
勉强爬起来,陆砚熵就在这时走进来的。
苗秧听到外面有谈话的声音,侧头看过去,江辞和他男人一闪而过。
砰一声,陆砚熵眼疾手快关上了门。
没让他们看了进来。
苗秧喉咙干,一开口,嗓音沙哑:“他们来了?什么事?”
陆砚熵长腿一迈,走了过来,“没什么事,主要是想收集我这里的临床症状。”
苗秧点了点头,“给我倒杯水,我觉得自己要渴死了。”
陆砚熵去桌上拿了水杯握了握,还是温的,能喝,赶紧拿过去给苗秧喝:“慢慢喝。”
苗秧喝了半杯,湿红的眼尾溢出点生理泪水:“真的,做梦梦到被丧尸追,我不高兴。”
陆砚熵声音温柔下来:“害怕吗?别怕,我一直在,不会让你陷入险境。”
苗秧摇头:“不是怕,我就是很生气自己没有用我的刀将它们都处理掉。”
陆砚熵:“……”
他放下水杯:“起来洗漱吃饭。”
苗秧眼珠子灵动的一转,手指在陆砚熵的胸膛上画了几个圈,“哎呀,看来少爷真的好了哟,都开始照顾我了。”
陆砚熵勾起苗秧的下巴,低下头,唇瓣震动,他说:“少爷?再叫一声我听听。”
苗秧:“……”他一下推开陆砚熵,嘤嘤嘤的说:“臭流氓。”
论说这种浑话,陆砚熵比不过。
两人起来,苗秧去洗漱,出了卧室,江辞他们还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见他们两人出来,站了起来。
“哟出来了?”江辞眼神暧昧的在苗秧的脖子上扫过,笑得特别猥琐。
苗秧挑眉,任由他看,但是陆砚熵可不乐意,冷冰冰地扫过去,震慑力极强。
江辞比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哈哈哈,开个玩笑的嘛,不要辣么认真啦。”
苗秧切了一声,笑着问:“你们吃饭没?”
“还没。”
“一起吃。”
四人在餐桌前坐下。
如今生产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们的吃食都不是很稳定。
今天就只是很简单的几个干粮和凌晨的时候剩下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