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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在布耶尔的脑海中闪过,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凡人的寿命固有极限,这是规律,无法更改。

但她是神明,她的寿命有百年、千年,甚至更久更久。

那余偕能陪她多久呢?

对于余偕来说的漫长一生,在她的人生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片段而已。

布耶尔看向余偕的背影,突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无法开口,仿佛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布耶尔?”余偕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我……”布耶尔迟疑了一下,嘴唇轻轻蠕动,“没事。”

夕阳渐渐消散,余偕和布耶尔回到了那栋小屋,缪尔雅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餐桌上,布耶尔一直没有说话。

晚饭后,她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看着月光照耀的路面,发呆。

脑海中的思绪很乱。

夜色很美,可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耳边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余偕来到了她身旁坐下。

“看你吃饭的时候就一直不说话,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有。”

“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

“……”布耶尔看着洒满月光的路面,选择了沉默。

余偕见布耶尔这样,只是轻轻笑了笑。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随时愿意听,我想我应该会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这话让布耶尔缓缓地转头,看向余偕。

两人的目光相对。

夜风拂动布耶尔的长发,她就像是月色下的仙子,高洁、美丽。

“你会离开吗?”

“离开?去哪?”余偕有点不明白布耶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除了须弥之外的其他地方。”

“我已经把这里当家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余偕抬头看向星空,“就算会出去旅行,但旅行的终点也是家。”

不、不对。

布耶尔想听的回答不是这个。

她知道自己在这时候有点任性了,余偕根本不可能说出她此刻最想听到的答案,但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失落。

“我才不会赶你走,你走了,谁来帮我看这间屋子。”布耶尔说。

“嗯。”余偕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余偕,我们去外面转转吧。”布耶尔突然提议。

“去哪个外面?”

“跟我来就对了。”

“那缪尔雅呢?”

“我去跟她说一声。”

随后,布耶尔带着余偕来到了城外。

夜色朦胧,能听到夜晚的清脆虫鸣。

两人来到一条小溪旁,潺潺的溪水流动,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大自然在夜晚的哼唱。

布耶尔静静地走着,心好像终于有所平静。

还有几十年,或许接近百年。没错,还有这么多的时间,不算那么长,但也不短了,还有这么久的时间可以和余偕相处,可以看到余偕。

不是有种说法叫做“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吗?

所以没必要现在就开始悲观,不是吗?

既然规律无法更改,那就珍惜当下,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听着耳畔的流水声,布耶尔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她停下了脚步,脱掉鞋子提在手上。

“怎么了?”余偕见布耶尔这样,不禁问道。

“我想踩一踩水。”

“小心滑倒和踩到尖锐的石头哦。”余偕提醒道。

“我会小心的,你要一起来吗?”布耶尔微笑,“一起来嘛,就当陪我。”

余偕稍微思考,也脱下鞋子下水,夜晚的水温度并不高,有些冰凉。

他走到布耶尔身旁,伸出手去。

“不介意的话,扶着我吧,我来当一回树王大人的扶手。”

布耶尔愣了一下,随后再次露出微笑,伸手挽住余偕的胳膊。

“那你可得站稳了。”

就这样,两人在溪水中漫步。

小鱼小虾游过脚边,布耶尔的心情看起来比刚才好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余偕也放下心来。

时间和脚下的流水一样缓缓地流淌,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一处小型的瀑布下。

瀑布上的水落下,水声更加明显。

“看来是没办法再这样往前走了。”余偕说。

“嗯,也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布耶尔笑着转身,打算走向岸上。

但这时,偏偏脚下一滑,重心偏移。

她还没来得及使出自己的力量稳住身形,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扶住。

下一个瞬间,她的身体却又往前倾倒。

哗啦一声,余偕倒在了水中,而布耶尔倒在了余偕的身体上。

余偕本来是想扶住布耶尔,让布耶尔不至于摔倒的,可是发力不太好,结果自己也脚下一滑了。

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布耶尔趴在余偕的胸口,与余偕的目光正正对上。

两人都稍微地愣住,一时很沉默。

除了冰凉的水,余偕还感受到布耶尔的体温,还有某种异常的柔软,还有加速的心跳。

而布耶尔像是不愿意起身,就那么趴在余偕的胸口,直直地看着余偕的眼睛,脸上似乎泛起微红。

“布耶尔,你……没事吧?”良久,余偕终于开口道。

“我、我没事!你呢?你怎么样?”布耶尔也终于是回过神来,急忙从余偕的胸口离开,脸上的红色似乎更明显。

“倒是也没事,只不过衣服都湿透了。”余偕从水里站起来,低头看了几眼自己。

“我的衣服也湿了不少。”布耶尔说,“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小心感冒。”

湿掉的衣服贴着肌肤,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在那之前……”余偕伸手,手中金光闪过,一件外套出现,“我只带了这一件外套,要不你先披上吧。”

“嗯?”布耶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脸上的绯红顿时抵达顶点,她马上将余偕手中的外套拿过来披上。

名为害羞的情绪在布耶尔的心中弥漫不止,她微微低头,却也感受到心中流过的暖流,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笑意。

两人回到屋子的时候,缪尔雅已经睡了。

“我去烧热水,先洗个热水澡再休息吧。”余偕前往里屋。

“嗯好。”布耶尔乖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