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的秘方依然可靠,陈子墨脖子一歪噗通摔在了地上,放开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可是秦康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把陈子墨骗过来,捉弄只是一鱼三吃里的附带,秦康先是仔细翻看了前任总管的记忆。
虽然李浩然随身携带的保命符已被他偷梁换柱,可是秦康对于符纸的制造者还是相当在意。
这种人这种能力太过于妖异,即使不能为我所用,也要确保他不在关键时刻添乱。
这个异能者藏得很深,不在府里,甚至不在童氏姐妹的记忆里,但既然陈子墨也有幸拿到了一张保命符,秦康觉得他理应知道更多细节。
只是为了追查这条线索,秦康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被迫将辣眼睛的搞基画面看了又看。
都快把自己折腾吐了,总算是让秦康在某次事后缠绵中,通过李浩然的亲口吐露,知道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这时候,房门被人从外扣响。
“进来吧!”
秦悠亚推门进屋,目光扫到横躺在地板上的男人,惊叫一声慌忙别过了脸。
秦康起身,把秦悠亚搂护在怀里,顺手掩上了房门。
踮着脚越过秦康肩头往地上偷瞄,秦悠亚怯怯问道:“老公,你让我看护好的,就是他吗?”
“对!”秦康扭头望了眼身后,“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我给他下了迷药,没三个钟头醒不过来。这个男人没了异能,本身也不具备威胁。”
“那我多问一句,”秦悠亚仰起头睁大了无辜双眼,“你说这几天夜里他都会过来,还是这副样子……这究竟在做什么……哎呦!”
秦康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捏了捏:“不要想歪,我可没这种癖好!”
跟着,他凑近到秦悠亚耳边,语调轻柔:“我不在这段时间里,这个男人就是你们几个的保命符,可要看好了!”
客房里先是熄了灯,跟着就是时停,秦康在全体暗哨的眼皮底下轻松翻出了李府大院。
内城的防护力场依旧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秦康还是选择了走惯的城南检查口。
铁打的岗哨流水的兵,他都不记得哨兵是第几次换人了,果真是竞争激烈的肥缺。
先是停住时间,跟着从夜色中现身,秦康挨近到防护罩前发动幼化,把出口状态又退回了之前出城的时间点。
时间恢复流动,凛冽寒风刮在新任哨兵脸上,像是平白挨了记耳光,他从衣兜里掏出还没摸熟的遥控器,兀自纳闷着是按错了哪个按钮。
虽然路程上绕了个圈,靠着预测吉凶,秦康还算顺利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农家小院的木门上,粉笔画成的星星与月亮图案有些褪色,在真正月光映照下如同结了一层霜。
秦康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扣响。
这声音在屋内激起了各色嘈杂,除了咳嗽与粗重喘息,还混合了金属相碰的叮铃。
隔了约有一分多钟,一个警惕的嗓音从屋里传了出来:“那么晚了,是谁啊?”
对这个问题,秦康略微想了想,沉声道:“我是秦康,也是雪儿的朋友。”
门页哗啦一下被人拉开,月光照了进去,向外挺刺的铁叉尖端闪耀起两点寒芒。
在攻击更进一步之前,秦康已停住了时间。
等到封印解除,星月会的帮众们不见了眼前劲敌,正待请示会长,却发现秦康就挨近了坐在杜卫政躺卧的床头。
“会长!”
“别过来!”杜卫政喝止了手下,随即扭头静静看向秦康,“雪儿……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
“你都知道了吗?”
秦康默默点了点头。
“那好吧!”杜卫政露出个惨淡笑容,随即闭上了眼睛,“主意是我出的,不要为难雪儿。我的命就在这里,拿去吧!”
“我干嘛要杀你?”
杜卫政缓缓睁开双眼,内心却仍存疑:“别的先不说,我利用雪儿算计你,光这一条就该死了吧?”
“你要她撺掇我去干的,是我本来就想干的事,其实也没差。”
“你是说……你和李浩然……”
秦康长长叹了口气:“李浩然围剿了星月会,这件事上我不敢说一点责任都没有,但绝不是出于存心故意。”
杜卫政不发一言,冷眼审视。
“好啦!再说下去倒像是在为自己辩解。”秦康从床边站起身,“是非曲直,时间长了,想必杜叔也能看得明白。倒是你,躺了那么久骨头该痒了吧,下地走走呗!”
“走?我的肋骨都……”
杜卫政忽然住口,伸长了枯树枝一般的十指在胸前腰侧反复摸索。
完事他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正对着自己微微笑的秦康。
放直两腿,杜卫政稳稳站起:“是你治好我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进了房间我做的第一件事。”
杜卫政缓缓点头:“明白了!你要是存心想杀我,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
像是认命般的,他沉着地昂起头:“我想,你并不会平白无故来救我。说吧,你想要什么?”
秦康上前一步,直视杜卫政的眼睛:“我想请杜叔帮我解决掉一个人。”
“什么人?”
“李家的人。”
“可以。”杜卫政目光一凛,“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托付我去做?”
“因为某些原因,我不方便自己动手。”
“好吧!人在哪里?”
“那是在昌苹区,出了六环,高速路附近有间道观。要找的人就在那里,麻烦杜叔帮我把他控制起来。”
“等一下,控制?”杜卫政皱起了眉头,“不是干掉他吗?”
秦康摇了摇头:“这人叫倪思恩,混在道观里当了道士,真实身份是李家暗藏的一张底牌。他的能力特殊,杀他反而费劲,只要让他手脚都动不了就行了。”
“知道了。”杜卫政往屋里手下们望了眼,“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只是为了万无一失,我要先去踩点,这需要点时间。”
“给你两天时间够不够?”
“差不多。”
又交待过一些细枝末节,到了离开的时候,秦康走到门边忽然停下。
他扭头看向目送的杜卫政,指间夹着的大红请柬在月光下泛起银辉:“22日是我和雪儿的大喜日子,就在李府里操办,杜叔你可记得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