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廷还想继续狡辩,郑成抢先一步开口:“沈尚书,你当初可是签了契约,发誓此生绝不纳妾的,今天这事你作何解释?眼前的这个妇人是谁,为何会喊你夫君!请你给在场的大伙儿一个交代!不然我定要闹到圣上那,替国公府讨一个公道!”
“对!说清楚!”
“说清楚!”
沈文廷恼羞成怒的看着郑成:“郑成,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家的事!”随即露出一抹阴狠得意的笑:“淑华是我的夫人,你一个外男,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郑成直接护在了陈淑华母女的面前,丝毫不畏惧的站定:“陈老国公虽然告老在家,不管朝中之事,可他忠君爱国,做的贡献世人皆知,他唯一的爱女受到欺负,哪怕是普通百姓也该挺身而出!
更何况,我父母早亡,是国公爷将我抚养长大,他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也要照顾一二!
你违背承诺在先,在外跟眼前的妇人不清不楚,就是个无耻的软弱小人!”
姚青念此刻觉得郑成是真男人,不像沈文廷这个软蛋,什么事都只会靠女人,往女人身上推。
周围的姑娘们都崇拜的看着郑成,他的形象一下就高大威武了起来,心中激动万分,郑成将军说的太好了!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肯定安全感十足。可惜就是岁数大了点,不然姑娘们都恨不得往上凑!
沈文廷虽然愤怒,可是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他就退缩了,正面对上郑成这个武夫,自己肯定要吃亏,当着这么多的面,他只好忍气吞声的说道:“夫人,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出来办事,正好路过这里碰到了如娘,寒暄了几句。
你看天都快黑了,她一个妇人家的,我担心她遇到什么危险,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有何颜面去见我那故去的好友。之前你去了相国寺,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解释。
至于她喊得“夫君”,你们肯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是喊我?
我刚刚看到你身边有个男人,一时情急,话说的重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沈文廷察觉了现在的形势对他不利,于是低声下气的讨好道:“夫人,这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走,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陈淑华也不想在街上继续待下去,他们不嫌丢人她还要脸呢,平复了心情后,准备带着姚青念回府再说。姚青念的目的也达到了,虽然不想放过这对狗男女,可此刻郑成还在一旁,也就想着先算了。
可如娘似乎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走到了陈淑华的身边福身行了个礼,柔声尖嗓的说道:“沈夫人,沈尚书只是出于好心,担心我遇到危险,才会好心好意的送我回去,都怪我,引来你的误会,还请你不要责怪沈尚书,你要怪就怪我吧!”
一位大婶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啊,你这脸长得虽然很安全,可这打扮,很容易让人误会成是花楼里出来的姐儿,这要是遇到哪个喝醉酒,回去的路上,说不定真的就会……知道危险还要穿成这样,明摆了不就是想要勾搭男人!”
如娘的脸色惨白,愤恨的瞪着那说话的婶子。
“你瞪我干啥!我好怕哦!大伙儿说说,我说错了吗?还有,你什么身份,人家尚书府夫妻俩的事你插什么嘴,还让沈夫人不要责怪沈尚书,真是好大的脸。”大婶继续说道。
姚青念在心里给大婶鼓掌,简直就是她的嘴替啊,把她想说的都给说出来了。
“哪里来的泼妇,此事与你何干!”如娘出声呵斥。
“我泼妇也比你这种当人外室的贱货要好,呸!”大婶儿朝着如娘呸了一口,路人都朝着如娘投去了鄙夷的目光,更有人将手里菜叶啥的丢到她身上。
如娘赶紧躲到了丫鬟蝉儿的身后,她简直要被气炸了,她当街被这些贱民羞辱,恨不得把他们全都给杀了。
可一旁的沈文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敢怒不敢言,那么多的百姓,他要是现在跑过去维护,不就等于承认了两人的关系吗?
可他作为一个大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无动于衷,完全的袖手旁观,他也做不到,于是出言打断,试图将矛头扭转到陈淑华这边:“夫人,你还是少与外男走在一起,还带着念然,这要是让大家看到,又要误会不是?!你与郑成将军还曾经是青梅竹马!”他咬牙加重了青梅竹马这几个字。
陈淑华被他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脸上的端庄快要维持不住了。好个沈文廷,自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不清不楚,如今还想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来,当真是好算计。
此时郑成也很愤怒,手里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沈文廷这个软弱无能的卑鄙小人,不敢针对他和百姓们,只敢对着妻儿发火,这样的男人,哪里配的上淑华!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意,现在不能说话,这人就是这样,越描越黑,不能再添乱了。
陈淑华心如死灰,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灵魂一般,移动着虚浮的脚步,在姚青念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谁也没有理会,让小厮驾着马车离开了。
看着陈淑华这副样子,姚青念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低估了沈文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是,几十年的夫妻,同床共枕,直至今日,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身边是这样虚伪的人,换做谁,也没有办法一时间就接受。
反正迟早也要面对,只是时间前后而已,她相信陈淑华可以走出来的。
沈文廷忙追了上去:“夫人,你等等我!”
如娘委屈的低声喊道:“老……沈尚书,那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