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里,钱员外越想越不对劲,唐慧云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把那两人请到府里想要干什么?可是他又不敢去找她对峙,生怕惹得她一个不开心,跑岳父大人那里去告状,他这日子过的真是憋屈,抓起手边的杯子,灌了杯酒,把气都撒在了身边花娘的身上,花娘求饶的声音让他极度的满足。
钱府,姚青念将带来药材一股脑的加入了浴桶里,制作成了药浴。
“师傅,你加的是什么,我没看错的话,有蝎子?!蚂蝗?”
这哪里是解毒,这不会是下毒吧!
“你没看错,这叫以毒攻毒,等毒物把毒血吸出来,再配合针灸,将她身上的毒在排一部分出来,循序渐进。”
韩君泽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他听说过以毒攻毒,但都是药物,还没见过可以用这些活物来解毒,等会毒还没解,人就被吓死了。
“唐姑娘,可以了,你进去吧!”将药材调配好,姚青念让唐慧云进去泡足半个时辰才能起来。
“嗯!”唐慧云褪去了衣衫,进去了浴桶里。
“这过程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了,可以和我说,我们缩短点时间慢慢来。”
唐慧云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一刻钟过去,唐慧云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了起来,她咬紧牙关,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头上冒出了黑色的气来。
想到自己这些年因着这黑斑带来的痛苦,还有嫁给钱员外的屈辱,她突然觉得身上的痛减轻了不少。
自从她娘走后,涂姨娘就被扶正,生下了妹妹。
这些年涂姨娘没有亏待她,当初他爹让她嫁给钱员外,她还出来反对过,这样的女人,会是害她的人吗?可是……自己好像的确是从涂姨娘变成她娘开始,脸上的黑斑才长了出来。
原本自己有一门好亲事,因为脸上的这块黑斑,换成了妹妹,他们的亲事就定在了年底,这样一来,一切就好像可以说得通。
这一切如果真是她们干的,那属于她的一切,她迟早都会抢回来!
就在唐慧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桶浴终于结束了,这短短半个时辰对她来说就好似过了漫长的一天。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被暴雨洗礼一般,而头上的青筋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暴起,宛如蜿蜒的蚯蚓,桶里的的水已经变成了黑色。
接下来就是针灸了,针灸有些破费心神,注意力也需要集中,不容行差踏错。
韩君泽是男子,虽然太夫的眼里不分男女,但这是古代,还是注意点的好,反正针灸他都会,没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姚青念让他回避,去门口等着。
泡过药浴后,唐慧云觉得针灸一点儿也不疼了,开始和姚青念闲聊了起来:“姚姑娘,如果你的亲人要害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害我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我的亲人了,我这个人不好相处,眼里容不得沙子。”
姚青念实话实说道。
“我倒是很喜欢姚姑娘的性子,我要是有你这般洒脱就好了,不像我,为了不让爹娘担心,我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成亲,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人的一生都很短暂,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活,而不是自己?”
姚青念算是明白了,唐慧云不想嫁给钱员外,都是被家里逼得,难怪两人看上去貌合神离,那样的狗男人,谁愿意嫁啊!
唐慧云把姚青念当成了朋友一样,把这些年的苦楚全部都说了出来,说完,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那么多年了,她没有朋友,从来没和人谈起过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谢谢你啊,姚姑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是信任你,这一说,就停不下来。”
“无事!”姚青念专心的继续给她扎针。
约一个时辰左右,施针完成,姚青念有些累的虚脱,收起了东西,告辞回去,约定好,五日后她再过来替唐慧云祛毒。
“对了,这个冰粉方才带过来,忘记和你说,冰碴子估计已经化了。”姚青念将带来的冰粉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份小龙虾。
“辛苦你了,姚姑娘。”
唐慧云经过下午的相处,对姚青念的印象很好,于是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支玉簪子递给姚青念:“这是我最喜欢的簪子,就当作你请我吃冰粉的回礼。”
“唐姑娘客气了!”人家一番心意,姚青念也没有拒绝,收下了簪子。
唐慧云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府门,派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师父,我这脸?”
姚青念这才看到他还是一副丫鬟的打扮,从空间里拿出了卸妆水洗面奶递给他:“你回去用这个洗脸,记得洗干净再休息。还有你的手臂,记得换药,也不知道那畜生是不是跟疯狗,回去我先给你扎一针,不要得了狂犬病。”
“狂犬病是什么病?”
“被畜生咬了以后,容易感染,致死率极高。”
“你说的这个是瘪咬病吧?”
回到了铺子里,仲夏他们已经在收拾准备关门了,三七见到韩君泽回来,还受了伤,忙跑过了过来:“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无事,被畜生给挠了。”韩君泽淡淡的说道。
“啥?畜生?我去宰了它!”
“已经杀了。”姚青念从空间拿出了狂犬疫苗,给韩君泽扎了一针。
“师父,你这是什么针?我从来没见过,还有里面的是什么东西?”韩君泽看着姚青念变戏法一样的拿出这奇怪的针,好奇的问道。
“注射器,里面的是抗狂犬病毒的疫苗。”
“疫苗?师傅,你这个看上去很厉害,能不能给我拿一个,我回去研究一下。”
姚青念把刚刚给他注射完的那只注射器丢给了他。
直接进屋倒在床上睡着了,澡都没有洗,一诺进来,就看到他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贴心的替她脱了鞋子,并打来水,替她擦脸,然后才关上了屋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