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异样的程皓皱起眉头扫视一周,很快便发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正缩在街角朝这边眺望。
二人目光对上的一瞬间,秦勇吓了一跳,瞳孔猛睁,旋即仓惶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远处逃窜。
秦勇不跑还好,这一跑露出心虚,更引起程皓的注意。
“程主任,怎么了?”
见程皓停下脚步,立在原地眺望,所长疑惑问道。
程皓抬手指着街角说道:“刚刚那里有个人在偷看咱们。”
所长看向几十米外空荡荡的街角,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不是不相信程皓的话,而是根据多年经验,他一眼就看出那个街角是极佳的观察位置,视野开阔,且十分隐蔽。一般的犯罪新人绝对找不到那么好的位置,对方肯定是个老手。
所谓熟能生巧,如此熟练,肯定干过不少坏事。
被这种犯罪分子盯上绝不是件愉快的事。
“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身为一名警察,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免不了结上仇家,所长倒是不惧怕坏人,只是担心程皓会受到影响。
“别说这种话,冲谁来的还不一定呢。”
回忆起刚才的细节,那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程皓身上,明显不是冲着所长来的。
“那人身形瘦削,尖嘴猴腮是个生面孔,不像咱们片区的。
等等我让下面各个社区的负责人注意一下,应该能很快找到。”
离开战场一年多,程皓的感知依旧敏锐,只凭短暂对视他就知道,秦勇没安什么好心思。
为防止意外发生,程皓决定先下手为强。
“麻烦程主任了。
等回到所里,我就派人出去巡逻,不给坏人可趁之机。”
碰上这种事,所长不能置之不理,必须做出应对。
相信只要警民协作,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必将无处遁形。
……
“该死!”
秦勇低头贴着墙边在胡同中快速穿行,时不时回头眺望,生怕身后有追兵跟来。
跑出一段距离,确定安全后,秦勇靠在墙边大口喘气。
陈富贵是被程皓识破,才遭到围殴。
因此秦勇将程皓列为第一个报复对象。
只是没想到程皓如此警觉,秦勇刚在街道办外踩点就被发现。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秦勇根本不可能是程皓的对手。柿子要挑软的捏,只能先报复其他人了。
秦勇攥紧拳头,往墙上砸了一下,气冲冲朝锣鼓巷号院走去。
打死陈富贵的元凶,易忠海三人都在一个院里,秦勇过去刚好把他们一锅端了。
……
三位管事大爷昨天刚从派出所里放出来,身心俱疲不说,家里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因此第二天早上他们仨都没去上班,决定先休息一天,顺便把一些事的首尾料理干净。
第一件便是去找刘大福算账。
刘大福收了阎埠贵的钱,没按时到场不说,还叫了个人贩子过来,以至于整出那么多事端,坑苦了易忠海他们。
不过去收拾刘大福一顿,把撒出去的钱讨回来,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刘大福住在南区,对陈富贵的事并不知情。
见阎埠贵几天没有找上门,以为成功蒙混过关便放松下来。
易忠海三人找上门的时候,刘胖子正坐在炕上喝着小酒,哼着小调,好不快活。
“刘大福,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阎埠贵一脚踹开半掩的房门,气势汹汹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俩壮汉,宛如道上大哥一般。
刘大福被突然闯进来的三人吓得一个哆嗦,手里酒杯不稳,差点给洒了。
“阎埠贵,你……你怎么来了?”
见到阎埠贵的瞬间,刘大福的心咯噔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上心头。
“你还有脸问我?
拿了钱不办事就算了,居然还请一个人贩子来我们院里闹事。
知道那个陈富贵怎么样了吗?
他已经被咱仨给弄死了!”
阎埠贵负手而立,目光冷峻,言语间透出一股狠厉。
“你要是不信到西宁派出所打听打听。
因为这事咱们仨还进去蹲了几天,不过昨个儿就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三位管事大爷在院里恨不得把打死陈富贵的责任洗干净,但并不妨碍他们用这件事来吓唬刘大福。
“什……什么?!”
刘大福惊呼一声,手中酒杯脱手,整个人都从榻上翻倒下来。
说到底刘大福只是个平头老百姓,碰到手上沾血的狠人他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跟待宰的年猪似的。
“几位爷饶命,饶命,我真不知道那陈富贵是个人贩子。”
刘大福双手撑地踉跄起身,颤颤巍巍地解释道:“我接到活以后本想去的,只是那天早上刚好有事,所以……所以……”
“闭嘴!”
刘海中怒喝一声,上前一把揪住刘大福的衣领,将其提起按回榻上。
“害我们差点吃人命官司,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混过去?!
你找死啊!”
“不敢,不敢……爷爷饶命啊……”
刘大福连忙摆手,哀声求饶。
“老刘,行了,别吓唬他了。”
易忠海上前抓住刘海中的手劝道:“我看他是真不知情。再说陈富贵已经死了,咱们也平安出来了。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咱们在派出所里担惊受怕,吃了不少苦头。
再说为这事,咱们几天没上班,亏了很多钱啊。”
刘海中依旧死死拽着刘大福,不肯放手。
“赔,我赔,几位爷,你们亏的钱我全赔。”
刘大福十分上道,易忠海他们还没提钱,他就先答应下来。
“对了,不只是亏损的工资,咱们这几天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还有……
这些也不能少。”
好不容易碰上一只大肥羊,阎埠贵可不会轻易放过,拼命薅起羊毛。
“老阎,打住。
咱们今天不为别的,只为讨个公道。
让他把咱们损失的工资,还有欠的钱赔完就行了。
多余的咱们就不要了。
咱们不是来敲诈的。”
比起见钱眼开的阎埠贵和火气上头的刘海中,易忠海更加理性。
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教训刘大福一顿,替自己争口气。
至于能不能拿到赔偿,拿到多少赔偿,易忠海不太关心,也不想因此惹上麻烦。
刚从派出所出来,易忠海可不想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