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不是管事大爷,叫他来做什么?
程皓既然不在家,咱们就去找杨厂长说说。”
易忠海打断了许富贵的抱怨。
他们不是不想拉何雨柱过来帮忙,是根本请不动。
万一在院里闹起来,丢了管事大爷的面子,反而得不偿失。
“周末杨厂长估计也不在家,要不还是算了吧。”
忙活一周,好不容易有天时间能回院里陪老婆儿子,许富贵不想将时间消耗在刘海中的破事上。
“不行,得找到能管事的人替老刘说上几句话。
不然回到院里怎么跟邻居们交代?
别废话,赶紧走吧。”
易忠海没有儿女,周末呆在院里看着别人家团聚心里不是滋味,出来一趟,自然要把戏做足才肯回去。
“一大爷说得对,来都来了,不差多走几步。”
阎埠贵点点头赞同易忠海的说法。
两位管事大爷意见统一,许富贵只能无奈跟上。
……
什刹海公园位于西城区西北部,由前海、后海、西海三个相连的湖泊组成,周边寺庙林立,历史文化底蕴深厚,是四九城百姓闲暇娱乐的好去处。
早春时节,寒意未褪,公园内的花朵尚未绽开,唯有树木枝头新抽出的嫩芽预示着充满生机的季节将要到来。
程皓推着自行车,领着妻子缓步走在什刹海湖畔的小道上,细细欣赏周围的风景。
道路两旁植被茂盛,晨间空气格外清新怡人。
在家里待久了的徐芸十分享受户外漫步,身子似乎都变得轻盈起来。
程皓走在前面控制着速度,时不时回头看看妻子,每走一段路就找地方稍事歇息,补充水分,以免徐芸累着渴着。
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徐芸有些不适应,自家男人怕是真要变成老妈子了。
走了一段路,夫妻二人来到一处石亭内休息。
程皓刚给冰冷的石凳铺上垫子,安顿妻子坐下,不远处便有一道身影快步朝石亭走来。
程皓以为是过来休息的路人不甚在意,直到对方走近一些才发现竟是认识的。
“杨厂长。”
程皓走出石亭高声招呼道。
“程主任,真巧啊。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杨厂长呵呵一笑,放缓脚步靠上来。
说巧不巧,杨厂长正是见到程皓才赶过来的。
“这位是……”
见石亭内有女眷,杨厂长顿了一下。
“这是我的爱人,徐芸同志,在东区报社工作。”
程皓淡淡解释一句。
杨厂长看着徐芸隆起的小腹旋即失笑,道:“我到现在才知道,先恭喜程主任了。”
二人寒暄几句,杨厂长没有进入石亭内,反而是程皓跟出来,走远一些才说起正事。
“程主任,听说你们街道办罗副主任跟人闹出一些不愉快,受了些伤。
他现在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轧钢厂刚辞退了刘菲,没过多久罗副主任就跟轧钢厂的工人刘海中干了起来。
得益于四合院邻居们的宣传,这件事在厂里闹出不小的动静。
杨厂长不得不打探一番,以作应对。
说实话,杨厂长看刘菲很不顺眼,连带着看罗副主任也很不顺眼。
而刘海中脾气虽然不好,但在轧钢厂里是兢兢业业的好工人。
于公于私,杨厂长都是站在刘海中一边的。
“在医院躺了几天,已经醒过来。
正准备明天去派出所处理问题。”
程皓很轻易就猜到杨厂长意欲何为。
二人平时没多少交集,也就刘海中跟罗副主任打起来这件事,能让双方扯上联系。
“哎,罗副主任碰到这种无妄之灾,实在运气不佳。”
杨厂长表面上感叹罗副主任的遭遇,实则是在试探程皓对此事的态度。
罗副主任在西宁街道办内没什么威信,几乎可以说是个混子般的存在。
街道办内管事的还是程皓。
而且,程皓的实力背景绝不是罗副主任可比的。
不说部队里的关系,就说程皓的岳父在四九城都算得上大人物。
要是程皓给罗副主任站台,杨厂长也不好帮刘海中说话。
“不是无妄之灾。
罗大姐惹出事端,他这个做弟弟的帮忙担着是应该的,也是没办法的。”程皓淡淡纠正道。
这个时代血缘关系的紧密程度远超后世。
除非断亲,否则罗大姐惹出的祸,罗副主任就得跟着受牵连。
“是啊。”
杨厂长点点头,松了口气。
既然罗副主任不是受无妄之灾,而是身负责任之人,刘海中打他一顿便有了几分正当性。
同时也说明程皓并没有要帮罗副主任拉偏架的意思。
当然,最后一句没办法,不止点出罗副主任无可奈何,亦是说程皓无可奈何。
罗副主任不管怎么说都是街道办的人,程皓不可能帮刘海中去打压他。
就是两不相帮的意思。
“没办法是没办法,但罗副主任前段时间给咱们轧钢厂举荐的人实在太过分。
就是那个刘菲,在轧钢厂里不好好工作学习,成天偷懒。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干扰车间里的男同志,妨碍生产工作。
咱们轧钢厂的生产指标是上级定下的,十分紧凑,可容不得破坏生产的害群之马留在厂里。”
杨厂长轻轻点了罗副主任一下,随后将重心放到批判刘菲上。
指出刘菲在轧钢厂里的种种不端行径。
解释为何将刘菲逐出轧钢厂之余,亦是在表明态度。
甭管刘海中的事结果如何,轧钢厂都不可能让刘菲再回去。
“害群之马确实不能留。
不过罗副主任只是一时眼拙,偶尔马失前蹄,即便有过失,改过来还是好同志。”
程皓赞同了杨厂长的部分观点,同时再次强调立场。
这件事罗副主任有过失,但绝不是主犯。
“程主任说的是。”
杨厂长很给面子,立即转移话头,继续说起刘菲。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我看不止父亲有错,母亲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菲变成这样,全都是她母亲教导无方,宠溺过度所致啊。”
事情已经很明显,杨厂长想拉一把刘海中,程皓需要维持街道办的体面,不得不扯一把罗副主任,那谁该为此次冲突负最大责任?
当然是罗大姐,也只能是罗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