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清清还是有件事,要再求他:“我妈她……”
林洺那个弟弟,林清清已经不指望了,为了他的那些破事,自己搭进去所有的钱和人脉。
结果在自己车祸之后,他屡次来找自己,为的都是钱。
虽然在有些事情上,她痛恨母亲,可这也是自己人生唯一的牵挂了。
云墨也保证地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把她送去国外了,现在在医院里,享受着世界上最顶级的治疗,她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如此,林清清才安心。
在确认完林清清的安全之后,云墨再次下楼终于肯信任他们。
他拿出了船上的钥匙,并且交出了一样东西,是个电子仪器。
“我给沈星晚送了一条手链,上面安装了芯片,你们可以靠这个来确定她具体的位置。”
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用处太大了。
程之衍收了下来,同样示意齐然将东西交给他。
他们给云墨与林清清安排了私人飞机航线,等到事情结束,沈星晚被救出来之后,他们就会被送到国外,彻底摆脱这里的一切。
拿到这个凭证,云墨总算是笑了起来。
“那我就祝你们……一切顺利,最好不要心软放过云成新,他死了最好,如果坠海了,也一定要捞到尸体,知道吗?”
他语气平淡地说出这些话,完全看不出来,口中所说的人是自己的父亲,所有人都感到一些毛骨悚然,可见云成新这人的残暴基因,有多么可怕。
在与云墨做完交易之后,客厅里众人都十分安静。
程之衍打开了那个电子仪器,屏幕上是一张地图,而中间极为显眼的那个红点,便是沈星晚的位置所在。
他忽然就红了眼,手指紧紧攥着这个东西,说不出话来。
在凌晨的时间,云墨重新回到船上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钟了。
为了避免被人发觉,船到了晚上是不会开灯的,只有巡逻的人会拿着手电筒四处查看。
水面上漆黑无光,云墨凭借着记忆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听到了身后有跟上来的脚步声,他敏锐地转过身,却看到了云成新的身影。
对方颇为赞赏地道:“还不错,警觉性没丢。”
见到是他,云墨也并没有松口气,他只是把门打开,让室内的光亮透出来,对上云成新那双锐利的眸子,回答道:“最近情况特殊,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了。”
云成新满意点点头,他也直接进入到云墨的房间里坐下,就像是父子谈心一样,和对方聊了起来:“等去了国外,你就可以安心当医生了,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吗?”
说起以后的事情,云墨的眸光闪烁了起来。
可紧接着,他直视着云成新:“那样安稳的日子,我们真的可以拥有吗?”
云成新怔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金盆洗手罢了,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是觉得,我们会折在这里吗?”
云墨摇摇头:“不会……”
见他兴致不高,很疲劳的样子,云成新沉吟了片刻,又继续问道:“这些年,你是不是还一直在怪我?”
云墨感到此刻的云成新,似乎与以往完全不同了,就像是个普通的父亲,自责自己没有给孩子最好的。
他垂着眼帘,否认并笑着道:“没有,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云成新这才满意,他站起来,拍了拍云墨的肩:“很快,这些都要过去了,再坚持几天。”
他开门离开,云墨就站在室内,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在这种关键时刻,又何必演什么父子情深呢。
他永远都忘不了这些年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如果要疯,大家一起疯就好了。
云成新已经跟漳市这边的关口打好了关系,只等着两天之后,关口开闸,他的货轮就能驶向公海,到时候出了国,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艘货轮,带上了云成新所有的家当,船上的人也都无比兴奋,等到了国外之后,他们手上有大笔的钱,还不用担惊受怕,这样的潇洒日子,马上就能有了。
沈星晚也感受到船上的气氛不一样,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高兴,而关着她的房间里,又多加了一道锁。
她的心也变得紧张起来。
最近的天气不是很好,外面一直在下着雨,在水面上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不断。
房间里气温很低,沈星晚得到的那件外套,也无济于事,她的嘴唇发白,外面脚步声凌乱,没有人能关注着她。
她有预感,程之衍要来了。
外面的声音十分喧哗,再加上房间的隔音比较好,沈星晚根本听不到外面在说些什么,她坐立不安,直到云墨过来,把门锁打开。
对方脸色凝肃,将一样东西递到她的手里:“程之衍已经让人登船了,现在外面乱了套,如果待会儿他们来找你,你用这个来防身。”
对方匆匆塞完东西,又怕被人发现一样,赶紧离开。
云墨给她的东西被布包着,直到人走了之后,沈星晚才回过神来,立即将布打开,印入眼帘的……是一把枪。
沈星晚白着脸,拿着这个东西,起初还有些束手无策,但后面她想了想,越握越紧。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因为云墨的动作,门外的锁现在是形同虚设,但沈星晚走不掉,船上的线路错综复杂,再加上人很多,只要出去不超过半分钟,就会再次被抓回来。
所以沈星晚选择在原地等着,静观其变。
然而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将沈星晚拖拽着往甲板走去,现在这些人对她没有太大的耐心了。
“走吧程太太,你的老公亲自来接你回家了。”
沈星晚一把挣脱对方的桎梏,冷声道:“用不着你拖我,我会自己过去。”
外面的雨水很大,走出甲板的时候,她就看见这里站了不少人,而程之衍和傅浔就站在云成新的对立面。